那一整夜她睡得很安稳,没有因为噩梦惊醒,只是醒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沉默,半天不说一句话。
“姐姐,我可以打个电话吗?”她看着坐在病床边替她擦手的宋亦妍,问道。
宋亦妍抬头看了看她,“打给他吗?”
“是他的孩子,他应该知道...”其实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她只是想,或许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他不会那么残忍。
宋亦妍低下头,没说话。
“他知道了吗?”金亦馨漠然的问。
宋亦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可是他却没来看我...”她轻轻的呢喃,然后看了看桌面上的画,她希望她无缘的孩子能飞向他父亲的怀抱,可是他的父亲,却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他是个那么绝情的人吗?她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想起过去五个月的点点滴滴,她很难相信,那一段她视如珍宝的爱情,他说放就放,易如反掌。
“姐姐,我好累,我可不可以再睡一下?”她问。
宋亦妍担心的看着她,她已经躺下,用被子把自己牢牢裹紧,甚至埋住了半边脸。
宋亦妍皱着眉看她,埋在被子里的身体开始轻轻抽搐。
她知道,馨儿又哭了...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她哭了两天。
“馨儿?”宋亦妍想要拉开她的被子,却被她双手紧紧拽住。
“馨儿,你这样姐姐很心疼的...别哭了好吗?”宋亦妍轻轻的抱住她,“你难过你可以跟姐姐说,不要躲着一个人哭好不好?”
温柔如棉絮一样的声音,让金亦馨隐忍的哭泣变得放肆,她从被子里爬出来,“姐姐...”
宋亦妍紧紧的抱着她,“姐姐在这里...难过就跟姐姐说...”
她伏在宋亦妍的怀里,哽咽着诉说,说她的痛苦,说她被抽走的灵魂,说她绝望的爱情,说她最爱的男人...
那一声声绝望的哭声,就好像一把把尖锐寒冷的刀,将他血肉模糊的心砍得七零八落。
他无力的靠在门口的墙边,听着微微开启的房门里传出来她的哭诉,都在指责他的罪恶和残忍。
她以为他对她残忍,其实他对自己更残忍。明知道看到她苦痛他生不如死,他还是每天都来,每天都听着她对他的误会,听着她绝望的悲伤,让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侵蚀他的灵魂,体无完肤也不走。
他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白天守在病房外,晚上进去陪她,她在医院里住了五天,他也在医院里待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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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病房走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宋亦妍让出病房,走在安静的走廊,疲惫的揉揉酸痛的肩膀。她比余翌翔好一点,起码她晚上还能回家睡觉,而他,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简直像个铁人。
余翌翔给馨儿买的房子,不管多晚,楼下的保安都是清醒的,非常尽责。
看到夜归的宋亦妍,保安面带笑容上前来给她开门,“宋小姐,又这么晚?”
宋亦妍勉强的笑了笑,“辛苦了。”她连说句话都懒得出声,可是这里的保镖却还是面带笑容的。他选的地方,连保全人员都是一等一的。
他买的房子在三十五楼,宽阔的楼层只有面对面的两个套间,一边住她和馨儿,另一边住他安排的两个女保镖。
刚开始她还觉得奇怪,派两个女人来保护馨儿会不会太柔弱了?可是当她那天看到那个一把将馨儿抱起,从三十五楼都地下室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女人时,她就知道,余翌翔手下的人,没有饭桶。
半分多钟的电梯,她几乎快要在电梯里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从包里翻出钥匙,才走出电梯门,一个巨大的拉力将她整个从电梯里拉出来,她才来得及睁开眼睛,一个带着残虐暴烈的吻就压上了她的唇。
莫智皓!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这张熟悉的脸。
她无力的踢打挣扎,无济于事,最后干脆不动,反正她的力量从来无法与他抗衡。
他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除了占有,没有别的念想。
“这么认命?连反抗都不屑?”他离开她,轻浮的捏着她的下巴,挑衅的说,脸上带着他一如既往的邪笑,唯一不同的,以前的他,邪笑之间会有几分孩子气,而现在,只有阴狠。
宋亦妍狠狠的瞪着他,厌恶的吐出两个字,“魔鬼!”
他满不在乎,“你说对了,我还真是魔鬼!”
她奋力将他推开,“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脑子里闪过陆彦坐着轮椅的惨样,她就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我残忍,你今天才知道?”他邪恶的勾了勾嘴角,露出魔鬼独有的不屑。他已经不在乎她的看法,他极力表现出这个样子。
那一刻,她真的很没出息的想哭,哭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比魔鬼更加可恶的男人。但是她坚强的没有。
“无话可说?”他勾勾嘴角,他几步上前,靠近她,她正想伸出手推开他,却被他狠狠的钳住腰肢,整个人往身上拉,下体死死的抵住他的身体,“我突然很想让你见识见识,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她的身体仿佛坠入冰窖一样寒冷恐惧,想推开他,无能为力。
“莫智皓!你这个变态!”她厌恶的闭上眼睛。
“变态?”耳边响起他戏谑的声音,他已经靠在她的颈脖间,性感的唇舔过她的脖子,让她狠狠战栗。
“你!”她竭尽全力的想要推开他,却还是被禁锢在他的怀抱里无法动弹。
他将她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