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哪个肉票是心甘情愿跟着绑匪走的?
答案当然是——没见过。
所以,程爱瑜给这件事了一个定义,叫诱骗。
那么,既然是诱骗,这件事儿背后操控的人,就有了很多个可能。但,能够出动眼前这个警卫员的人,就少之又少了,至少向罗皑皑这种家伙是没可能的。而她平日里又没得罪过什么人,那么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
舒晚、柳眉。
当这两个名字,从脑中划过时,背靠在车座上的程爱瑜,不得不重新审视正开着车的警卫员,心道:看来阿煊身边,也不比我的安全多少啊!
无声的感叹着,程爱瑜缓缓睁开眼睛,余光朝前头的后视镜瞥了眼,熟悉的车子或远或近的跟着,她原本还有点儿悬着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看样子,今儿有热闹看喽!
凝视着驾驶座上的人,程爱瑜静默的笑着,好半天开口叫了他一声:“同志……”
“呃,嫂子,你还是叫小周吧!”驾驶座上的小周,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程爱瑜。透过后视镜,他的眼睛一直在程爱瑜的面上来回荡漾着,暗暗腹诽:这么漂亮的女人,若是送去遭那份罪,也太可惜了。但谁让她是首长的女人呢?对方又给了他那么丰厚的报酬,就算这事儿是在缺德,但也比不过他缺钱来的更现实了。
就在他有点儿恍惚的时候,他使劲的咬咬牙根,暗中命令自己:“不准心软!你丫老婆孩子都快保不住了,还有心思同情别人?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利用那份回报吧!”
但就在他努力的想着那份回报时,后视镜中的程爱瑜忽然睁开了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得不说,她的眼睛很漂亮,但那眼神却让他打心眼里的打冷颤。尤其是她嘴角勾着的似笑非笑的一弯浅淡笑容,直叫他心中燃起一种如坠冰窟的恐慌产生,由不得的上下牙齿都打了下颤,开口阻拦程爱瑜的话茬时,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尖儿给咬下来。
“呵呵,那好。小周,看你的年纪,应该也结了婚吧!”
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年纪明明比景煊小,但面上却似乎染上了一层风霜的沧桑感,看上去比景煊还要大上好几岁的男人,程爱瑜缓缓地眯起了眼睛,朦胧的眼神中藏着一丝让人不自觉的就像放下戒备的友好。
她语调悠闲的说着,就好像在和他聊天一样,还是没话找话的那种。
不过奇怪的是,这一路上,他们从除了上车前还有几局交集外,程爱瑜就没再说过话,怎么如今好像是她自己来找他搭话的呢?
可是,这人人都说,大院里长大的小姐特别骄纵又极为骄傲。像是他们军里家属区里的女孩子,就都对他爱理不理的。唯一一个搭理他的,最后与家中人极力抗争,才让他进了她家门,成了上门女婿的女孩子,长的平淡,工作平淡,家境也平平,趣味更是平常——整个就一无是处!
而这一无是处的人当了他的老婆,配他,人家都觉得是他高攀了。
但在比较眼前的程爱瑜,他忽然觉得,他百般奉承的,就差没捧在头顶上的那位,简直就是流星——是流星滑落下后,砸在地球表面上的陨石坑里的……一粒灰。
复杂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好似受宠若惊的惊愕,他抬眼看向程爱瑜,赶紧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的回答道:“嫂子,我结婚快三年了,孩子正是要上幼儿园的时候。”
“哦……都要上幼儿园了啊,那可够你夫妻俩忙的。”程爱瑜不动声色的又朝前头看了眼,眼瞧着熟悉的那辆车,抄到了前头,在宽敞的大道上缓缓的行驶着,却始终和这车保持着适度的距离,程爱瑜嘴角的笑意里,就浮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但随着她的视线巡回,很快泯灭嘴角。再看向那名警卫员时,她似乎抓到了什么,语气依旧淡然的说:“听小孙说过,你自景煊调来,就一直跟着,关系还算不错。”
小周心间一颤,嘴唇皮微微动了动,赶紧说:“是,是首长体恤下属,对我们都很好!”
话音落,他心里还是有些颤抖。
说真的,他还没从这句话里回过味儿来。
虽说这话听起来,好像是一种闲聊的关心,但他却总觉得,这种话里好像加着几分试探的程度,所以他想也不敢多想的赶紧答了句官腔。但却忽略了程爱瑜的眼神,更没有注意到她时不时拨动表盘的手指。
“是吗?那也要他慧眼识英才,才行啊!”又是那种看上去极为微妙的笑,仿佛意味深长,又好似平淡无奇。
而这时,瞄了眼后视镜的警卫员,又是一声冷汗。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用还算争气的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就再度将视线悄悄地扫向了后视镜,看向后座的程爱瑜。
她依旧娴静慵懒,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大家闺秀的优雅端庄,而那眉宇间则由一种说不出的东西隐藏其中。
连连应了两声,他就看见程爱瑜抬起了头。
优雅的扬起下巴,倨傲而又优美的线条暴露无遗。可这漂亮的流线,却给人以说不出的妩媚。清媚潋滟的眸子,夹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瞥向窗外。纤长的睫羽,犹如倾听薄如蝉翼的羽翼,扑闪着,温雅而又沉静。
但她还在和他闲聊:“对了,孩子准备上哪所幼儿园?”
“谁不想给孩子上最好的幼儿园呢,但我家的情况……哎!”惆怅的叹了口气,警卫员似乎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