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问发生了什么事,在黄少少自己开口前,也没人打算问,
她一双眼睛火红的像是能烧起整座草原,一边替若纳清理伤口一边落着眼泪,拿下了已经被血浸濡了又干过去的肮脏布条,黄少少用清洁的水细细把伤口旁粘住的伤污用小刷子洗下。
怵目惊心的画面,让蓝柔直觉的遮住双眼,不敢看。
而对于若纳而言,这每个清理的动作都引发无边的痛楚,好在西云国医术不怎么样,在迷昏安神这基本功夫上还是有的,几个太医赶忙配了几个方子,柔和的气味随着熏烟在房内卷起,在房里的人无不用水沾湿了方巾绑在面上,怕不小心就跟着昏昏睡去,黄少少不忍心让若纳再多受苦,拿出局部麻醉剂,用最小号的针头吸了些,一点一点地沿着伤口边缘打,这种麻醉药品在一般的诊间就能看到,普通的耳鼻喉科喷喉咙止痛诊疗的便是带有此成分的药品,细细密密打下来,等到三个伤口都打完,药效刚好发挥,由筋肉伤口逼着若纳的疼,倒少了至??少百分之七十。
他想对黄少少笑笑,说不疼了,动着嘴唇,却累得发不出声音。
竹姿不在,她正在正殿安抚着若纳的母亲,若纳母亲听到儿子出事,急忙忙的就从家中赶来,一路哭到了殿里。昆豪来过了一下,不过由于黄少少记着那刺客最后说的话,他提到了竹姿寝宫门口的花儿,看似是混入了宫殿中几次,跟昆豪一说了,他立即明白意思,加派了几个心腹驻守在黄少少以及竹姿所在两处,撤掉了其他不相干的人。
越多人便越多奸细,尤其黄少少认不得他们每一个的脸,她心中想着,等若纳平稳一点,最好是把他转移到当初关着昆豪的地牢,那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温度也比外面低些,避免细菌滋生。
“去把我的药车推来。”她颤声对仍遮着眼蓝柔说。
“是,我这就去!”
好不容易把伤口清的完全,险在那香料效果确实不错,若纳还不至于太痛苦,不过接下来她要做的是把心口跟背上的刀子取出,连她自己都没把握。
纵然是实习时有过进手术房的经验,不过她主要的科别还是精神专科,而且手术这是医师的职业范畴,她护理师扮演的角色是在旁协助的,要自己真的拿刀上场半分把握也没有。可是现在也顾不得太多,刚才一时不移除刀子是担心伤到了血脉,会在回来的路上造成大失血,现在回来了,若不把刀子移除,伤口清创困难还是后话,若纳连平躺都困难。
但,也只能够奋力一搏了,她不是医师,可是她这些年认真向上自学来的知识内容不是白搭的,若纳现在需要她,她不能怕,她只要怕了若纳就没有其他机会。
脸色苍白,频出冷汗,黄少少再次唤了若纳的名字,他点了点手指当作回应,表示还没有休克,意识清醒,但这样大量失血不可能支持的久,摸着他手腕间的脉搏,已经是微弱的不能再微弱,黄少少准确地在他手背上找到血管,打上软真固定后挂上点滴输液,大量补充流失的水分,再从药车中拿出急救用的去肾上腺素,用针筒抽了10,配到的食盐水软袋里徐徐滴着,升压药不能滴快,要小心注意速度,否则心脏会承受不住。
把所有可能用上的器材都拣了出来,白纱两包,棉枝三把,消毒的酒精一小罐,长型纱条则少了些,只有一包。简易的手术方便包里则有缝的针线跟抛弃用的手术刀,夹子,无菌洞巾及弯盆,看上去很多,对要动一场真正的手术来说实在太简陋。
冲洗的生理食盐水绝对是不够,该怎么办才好?她想了想,盐巴厨房里是不缺,可是哪里有足够干净的水呢?突然一个灵机一动,她问蓝柔这西云宫里有没有储存起来的好水,专拿来做细物的的?
蓝柔点头道有,说是春日时会固定派人去采集偏远的山泉,滤去杂质后备用,数量不少,黄少少听了很高兴,立即交代她让人去取两桶出来,每大壶加两大匙盐巴,再封盖烧滚,以求杀菌。
为何要烧盐巴水?蓝柔不懂,不过黄少少交代了她便赶快到外面交代下去办。回来后,黄少少又问她怕不怕血,蓝柔当然说是怕的,于是她又让蓝柔去找了一个胆子够大的大夫过来作为帮手。
很快的,蓝柔选了一个中年约四十来初的杨御医进来,仪态稳重,见到血面无惧色,连鼻子也没动一下,黄少少教他如何戴上无菌手套,如何才不会造成伤口污染,当那有着滑石粉的橡皮套到中年御医的手上,他对这奇妙的触感惊奇不已,直觉自己实在有幸能够开了视野。
深吸一口气,黄少少隔着无菌洞巾,柔柔叠在若纳覆盖之下的手背,告诉他刚才的麻醉应该挺不了太久,待会会更疼,再来要忍一下了,她会尽量争取把握时间,越快结束越好。
“我唱歌给你听啊,你嫌难听呢,就动一动手指,不过别动得太多,到时候我缝线缝歪了,可别又来找我负责啊!”一边准备这场手术所需的物品,黄少少开始哼着她之前在电视上听到的一首歌曲,那首歌她以前听过几次,有不少人翻唱过,却是一直没有特别的印象,连歌名也不全记得,直到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了歌唱比赛有两个选手选了这首歌对唱,她才记住了歌名。歌名有些肉麻,那两个参赛者唱的卖力,听的人热泪盈眶。
“开始了。”
她先从背上的小刀进行处理,但刀刃倒钩的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