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玛五世的命令终于下达了,暹罗迅速进行了总动员。
根据日本军事顾问团制定的计划,暹罗的军事力量将分成两个波次。第一波是集结在湄公河南岸的5万暹罗大军,以昭帕耶.素里旺指挥的“拉玛师”为核心,兵分两路攻击万象,一举奠定胜局;第二波是正从曼谷出发,前往湄公河的3万暹罗军,其核心是潘努朗吉西指挥的“暹罗师”,其任务是支援第一波部队,将战事向老挝北部推进。
1883年10月26日夜,在万象城以西湄公河畔的班科海地区,夜色漆黑,大雨倾盆。
突然,一道火光呼啸着飞过了湄公河。连续升起的信号弹,仿佛一条长长的导火索,无数湿淋淋的士兵穿透雨夜,从黑暗的河堤上蜂拥而出,暹罗的进攻开始了。
所有士兵都穿着灰色的制服,胸口位置绣着一个持刀的佛陀像,正是暹罗的陆军精锐"拉玛师"的标志。全师官兵们普遍都受过严格的泰拳佛刀的近战训练,以及日本教官的陆战训练,有着很强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再加上全副的日式武器装备,和"暹罗师"一起并列为暹罗武装力量的两大王牌。
至27日凌晨,拉玛师六千余人的部队,已经全部渡过了湄公河,并且击退了数千中国巡防军部队,在它的后面还跟着两万多其他暹罗部队。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万象以东的班纳松,同样有一支两万余人的暹罗军渡过了湄公河,两支部队一左一右,迅速对万象形成了钳形攻势,这也正是日本顾问团的预想图。
29日的万象城内,中国巡防军总部内,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各种消息纷至沓来,让潘鼎新措手不及。他万没想到暹罗军会选在这么个汛期渡过河,而且渡船准备得这么充分,一夜之间万象已经两面受攻,尤其西面的一路,攻势锋锐,战力彪悍,布置的三千巡防军坚持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彻底击溃了,显然是敌方的精锐部队。
潘鼎新咬咬牙,命令中校参谋赵怀业率领6个巡防营三千人,再加上一千五百当地的部落武装,牵制东面来敌。他自己率领巡防军主力九千人,前往西面班喷松迎击。潘鼎新认为只要打退敌方精锐,战局便可逆转。
就在同一天,丁云桐的面前同时摆上了两份文件,一份是南方的告急电报,另一份则是暹罗的宣战文书。
本来按照朱拉隆功的原意,他是不希望正式宣战,只当作是局部的,意外的,非正式的冲突,为将来的转圜留下更多余地。但日本政府看透了他的用心,坚持认为如果暹罗不宣战,那就是没有完全履行<日暹同盟条约>,那么日本原先承诺的援助也不会到位。
丁云桐对暹罗的宣战早有心理准备,他立刻传令给澜沧江的水陆部队,包括驻扎在上寮的左宝贵部,立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准备执行"庐山计划"。
10月30日,日本陆军第一军终于抵达了仁川,开始了大规模的登陆。海军中将井上良馨指挥着后备舰队,负责对第一军的掩护,整个运输过程是一片平静。
但在南面的海上,中日双方却是大打出手。10月31日,双方的二线舰队,在南中国海的黄岩岛海域,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海战,起因仅仅是一艘满载钢材的日本商船。
按照以往的经验,中国军舰一般不骚扰有军舰护航的日本商船,但这一次却不大一样,中国事先得到可靠情报,知道这艘船上还载有十来门攻城用的,法国制造305mm口径重型臼炮。所谓臼炮,就是一种炮身短、射角大、初速低、高弧线弹道的滑膛火炮;其射程近,弹丸威力大,主要用于破坏坚固工事。因其炮身短粗,外形类似中国的石臼,因此在汉语中被称为“臼炮”。而小口径、方便携带的臼炮后来发展为迫击炮。
本来按照战时中立原则,法国是拒绝向日本出售此类武器,但最终俄国出面相助,由一个俄国公司订购了这些重炮,然后"转售"给了日本公司。法国因此暗中通知了中国驻法公使,表明法国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俄国的订购,以避免中国将来的误会。
于是这艘船刚从马六甲海峡出来,便被中国海军盯上了,但日本的警备舰队却早已经如临大敌,所有舰只全部出动,在海军少将山本权兵卫的指挥下,严阵以待,准备一直将商船护航回日本。
中国舰队从纳土纳群岛海域便遥遥尾随着,始终没找到空隙,一直跟到了黄岩岛海域,终于按耐不住向日军发起了进攻。
双方在黄岩岛海域打了整整一天,中方有“威靖”、“测海”、“靖远”三舰被击沉,而日方"孟春"、"馆山"二舰被击沉,"凤翔"、"甲铁"被击伤。
从战术上看,双方不相伯仲,损失也差不多。但从战略上看,日方是胜利者。因为中国舰队的目的是袭扰日本海上运输线,但经此一战,有组织大规模的进攻基本停止了,日本的护航行动取得了成功,基本保障了海上生命线的安全。
但这并不能缓解日本面临的巨大经济压力,出口锐减,进口却激增,外汇储备大幅缩水。原先由于朝鲜粮食禁止出口,使市场粮食价格大幅上涨,而大米作为战略物质,必须优先满足军粮的征用,尤其是朝鲜政府被中国完全控制,使日本无法在朝鲜当地得到补给,粮食几乎完全依靠国内,这让国内的粮食供应更加紧张,像东京、大阪、名古屋等许多大城市,大米的价格已经被去年翻了一番,至于精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