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实在是诡异!
不但群臣奇怪,凤斐也暗暗纳闷。
皇帝废太子,立钰王为储君,宁王不是应该怀恨在心并万般阻挠钰王登基的吗?
他目光紧锁住龙希宁,企图看清龙希宁心中的想法。
龙希宁自然不会让他看出什么来,他嘴角微抿,不悦道:“怎么?风国舅不愿意?”
“下官不敢。”凤斐摆摆手,“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下官来办吧,明天一定让钰王顺利登基。”
龙希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和群臣商议一番,然后出宫赶往南城门。
龙城城墙内铸黄土,外贴青砖,厚度是普通城池的两倍,加上女墙和垛墙,护城河,吊桥等等,易守难攻,想要攻破城门,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到的。
所以,他才有心思在这里和大臣们商议。
散会之后,凤斐心怀疑惑地离开。
安排在皇宫中的探子来报,皇后琪王以及永宁公主皆已从秘道离开皇宫。
若非他有意放水加帮忙,皇后一行人哪里能那么轻易地逃出皇宫。
两虎相争,弱势一方,当然需要外援,希望宋家别让自己太失望。
凤斐望着远处升起的烽烟,轻轻一叹。
……
八月廿五,龙兰南军堵住龙城南城门,前太子龙希然振臂高呼,华贵妃与宁王勾结谋害先帝,誓死替先帝报仇。
宁王上南城楼,指责太子罪名三十七条,每一条详细到时间地点人物都罗列得一清二楚,最后总结:前太子品行不端,不孝不仁,失德失心,被废后不思悔改,煽动南军攻城,其心之恶……当诛!
本被龙希然的话煽动得有些蠢蠢欲动的城中军民,一听到太子的恶行后,对太子立即从可怜到憎恶,再被宁王一号召,军民同心,共同抵抗龙希然率领的叛军。
第一天,南军见煽动不成,也不急,分成三路军队,堵住龙城东西南三城门。
看他们的样子,是要打持久战,耗尽城中的粮草,同时,等待宋家三十万大军赶回来。
与此同时,西城在宁王的命令下开城门,让城外两万骁骑军进城。
两万骁骑军,一半被分往四方城门守城,另一万则重重包围住皇宫。
夜里,宁王秘密召见骁骑营统领王弘昌,无人知晓。
翌日,新皇登基。
消息昨日已传出去,如若不是宋太尉和皇后拦着,龙希然早冲进城闯入皇宫把那个夺他皇位的钰王给杀了。
新帝登基,不必到宗庙行使登基仪式,只要朝中文武大臣到太和殿面圣即可。
是日清晨,秋高气爽,风和日丽。
穿着朝服的官员陆续进入太和殿,钰王由华太后亲自抱在怀中,坐在龙椅后方垂帘之后,接受朝臣跪拜。
凤斐亦是一身深红色朝服,立在左侧靠后位置。
望着站在首位的宁王,凤斐眼皮微微一跳。
自从昨天宁王说今日立新君,他的心神便有些不宁。
昨晚他回风府以后,以为半夜会遇到杀手,谁知一夜过去,竟然毫无异动。
宫中也没有任何坏消息传出来。
直至站在这朝堂上,凤斐仍然不敢相信,宁王居然什么也没做。
是真的没做或者已经做了自己却不知道?
凤斐眼眸幽幽似深潭,心中千思百转,不过一念间。
就在众臣即将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外面一声长喝:“报——”
一听到急报,群臣都心头一跳,难道是南军攻进城来了?
进来的士兵服饰明显与守城兵不搭,难道是边城又失守了?
龙希宁大步流星走上前,接过跪在地上士兵举在头顶的牛皮袋子。
众臣伸长脖子,看着龙希宁打开牛皮袋子,拿出里面的一本册子,皆愣了愣。
一本册子?
群臣惊讶地瞪大眼睛,从来没看过士兵送册子作为急报的。
大家心里越发好奇。
凤斐却在看到那本册子的时候,心头重重一跳。
册子他自然不识得,但是龙希宁拿到册子的时候,不像其他大臣一样面露疑惑,如果只是这样,可以说龙希宁本来就面无表情,神思不露也说得通,但凤斐捕捉到龙希宁眼中一闪即逝的光芒,就好像,等了许久的东西终于来了!
龙希宁翻开册子,匆匆瞥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将册子一收,手指凤斐:“来人,将奸细风飞拿下!”
奸细?
群臣哗然,风国舅是奸细?怎么可能!
风国舅可是新帝的亲舅舅,他要是奸细,那新皇……
龙希宁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忽然闪出几个黑衣人,将凤斐包围。
站在凤斐前后的大臣立即惊慌地退开。
凤斐瞳孔微微一缩,一看这些黑衣人出场的动静,便知道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是皇家的暗卫!
他调动内力以防备黑衣人的攻击,结果刚一调动,丹田处便传来一阵刺痛。
他眸底隐过一抹寒光。
中毒!
他的身体百毒不侵,又熟知各种毒药,不想这世间还有什么毒能够让他中招。
他眯眼睨向龙希宁,沉声说道:“宁王说下官是奸细,好歹要拿出证据。”
“这就是证据!”龙希宁晃了晃手中的册子,“风飞,或者该叫你一声凤斐,凤西国九亲王!当真是好心机,潜伏龙兰十载,只待今日谋朝篡位,偷天换日,叫龙兰改了姓!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