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官兵忙点道:“宁王放心,小的一定好好检查。”
龙希宁眉眼一松,扬起马鞭率先冲入城中。
他没有离开多远,进了城,便停下来,骑着高大的马上,一脸冷酷,识得他身份的城卫都不敢上前,只远远地看着,许多百姓也认得龙希宁,当初他在城门口命令抓捕妖言惑众的人,几百人入狱,给众人留下的印象不可谓不深。
凤斐的马车到了城门脚下,果然被几个守城兵拦住。
“停下!检查!”
如果是一般情况,城卫看到进城的马车如此豪华,不会如此不客气地拦车,一般坐这样豪车的人身份都不简单,只是方才宁王才下了命令,城卫自然不敢懈怠。
这辆马车没有明显的家族标志,又不是早上或者这两天出城的,很可疑!
两名城卫手持长戟,挡在队伍的最前面。
走在最前面的护卫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瞪大你的狗眼,我们是国舅府的护卫,国舅爷就在马车里,若惊扰到他,小心你们的狗命!”
嚣张跋扈,将贵族仆从的蛮横表现得淋漓尽致。
坐在马车横板上的车夫挑了挑眉,望着远处对峙双方。
“国舅爷?难道是……”看着面前令牌上面的‘风’字,城卫脑中灵光一闪。
“没错!就是风国舅,华妃娘娘的弟弟,钰王的舅舅!”护卫挑着眉得意道。
周围哗然一片,风国舅!这是风国舅的马车和队伍!
一月前,华妃诞下皇子,皇帝大喜,不但封了华妃为贵妃,而且封了刚出生的十皇子为钰王,这个消息早成了京城大街小巷,茶楼饭馆百姓的谈资,那时风国舅不在,如果在的话,怕是官职也要提上一提。
华妃受宠,身为华妃的弟弟,风国舅自然也是荣宠更盛往日。
只不过据说风国舅出门游历,不在京中。
难道,这是风国舅游历完回京了?
不少人都表情兴奋地往马车前凑,被护卫和仆从拦住。
守城的官兵自然也明白风国舅如今的风头正盛,得罪了他,就是和自己的未来过不去,稍一思量计较,几个城卫便知道该怎么办,忙退开,腆着脸笑道:“原来是风国舅,风国舅游历归来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既然是风国舅,便不必盘查了,各位请!”
站在城内的龙希宁看到这一幕,气得头顶冒青烟。
一群逢迎拍马的势利小人!
凤斐的队伍在城卫点头哈腰的恭迎下进了城,延着南大街一路前行,直至到了风府,马车从侧门驶入,隔绝了探子的监察。
龙希宁在凤斐面前吃了闷亏,心气不过,连王府都不回,直接策马进宫。
风府的主人回来,府中上下自然一片喜气洋洋。
然而,风府的主人没有在府中呆多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辆马车便从侧门出来,朝着皇宫驶去。
……
马车里坐着两个人。
凤斐倚在一边含笑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丫鬟”。
夏楚悦皱着眉瞥向车窗外,不去理会凤斐略带深意的眼神。
凤斐盯着她,幽幽问:“窗外有那么好看吗?让你舍弃了车中绝世美男。”
夏楚悦闻言头也不回地道:“自恋狂!”
凤斐挑了挑眉:“这可不是自恋,而是自信,随便拎出一个人来,谁敢说爷丑?”
“啧!”夏楚悦嗤笑一声,他长得好看不错,但也实在臭屁。
“小夏,过来给爷倒杯茶。”见她不理自己,凤斐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笑着道。
夏楚悦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须臾,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化名——小夏!
她转头看向他:“等你手断了再说。”
此刻的凤斐与入城时又大不相同,身上的衣服是深紫色,袖口领口等地方都用金银线织着云海纹路,面料也不是单一的紫色,上面用较浅的紫色绣着牡丹枝叶,贵气逼人。
而他的脸,则是苍白色的,在深紫色的锦衣华服映衬下,白得有些透明的肌肤显出几分羸弱。
看上去确实像久病未愈的模样。
“好狠的心!”凤斐听到夏楚悦的话,作捧心状。
夏楚悦斜睨他一眼,这个男人,不作会死吗?
“你现在要学着当个婢女,呆会儿进宫才不会露馅。”凤斐放下手,一瞬间神情全变,眉眼淡淡,高贵疏离,真让人怀疑刚才那个黯然神伤的男人是不是他。
“风国舅请放心,就算露馅,你只作不知便是。”
凤斐哀怨看着她,叹道:“那怎么行,你都以身相许了,我哪能看着自己的私有物被人折损。”
夏楚悦撇了撇嘴,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也因为凤斐的调解,去往皇宫的路上,她的心情才没那么紧张。
到了宫门,下马车,夏楚悦先下马车,然后低眉顺眼地扶着凤斐下来,然后再低头恭谨地跟随在凤斐的身后进宫。
入了宫,宫中给贵人准备的步辇迎来,凤斐装作不经意般扫了夏楚悦一眼,然后朝宫人挥了挥手:“许久不曾进宫,今日就不坐轿子了,看看这宫里的风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那些宫人自然不敢违背风国舅的意思,四人抬着步辇,跟着他身后,等国舅爷累了,就可以坐上步辇。
夏楚悦紧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完美地扮演着婢女的角色。
也是风飞地位超凡,才能每次进宫都带着侍女,换了其他的王公大臣,如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