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毒阵,外面的人是无法伤害阵中人的,除非闯入阵中,否则,她早已趁夏楚悦被幻象欺骗之时将其斩杀。
而此时,几乎耗尽内力的夏楚悦筋疲力尽,抬眼望去,黑压压的毒物没再出现,她松了口气,浑身乏力,恨不得随意躺下,但是她没有那样做,这里是幻境,却又杀机丛丛,谁也不敢保证下一次杀机会天上或地下冒出,以为灭掉毒物就安全了,那绝壁是愚蠢的想法。
万里无云,周围的空气好像静止了一般,连一丝风都没有。
身处在这样孤寂的环境中,时间久了,人就会恐惧,会难受,会发疯!
夏楚悦没有时间去发疯,高温烤得她满头大汗,好像被人架在火炉上似的,热得脑子都跟着罢工了一般,变得迟钝。
这样的处境对她来说是极其不利的,虽然说这里是幻境,但是如果走不出阵法,依然会死,死于炎热,死于饥渴!
夏楚悦牙齿用力咬住舌尖,剧痛让她从模糊的意识中清醒过来,一双浸着汗水的黑眸观察着四周。
既然是阵法,那么一定有破绽,只要能够找到阵眼,就能出去。
她放眼望去,只能看到连绵起伏的黄色沙漠,单是这样站着,想要找到出入,如天方夜谭。她迈动沉重的双腿,朝前走,眼睛只留意着黄沙中的异动,脚步直直往前,前行的路不靠眼睛去判断,而是靠着她的意识。
走了一会儿,她便发现这样的办法不对,漫无目的的找,除了浪费时间以外,还浪费她的体力,一旦体力耗尽,结局可想而知。
这厢夏楚悦为了脱阵而费尽心机,阵法外出现了变化。
原本议审殿内,只剩下云族人在阵法外,此刻,多出了一群人。
为首男子一身华丽珍珠色锦袍,头戴玉冠,贵气优雅,容貌无双。
云依看到他时,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淡淡一笑:“你怎么过来了?对背上的伤可不好。”
“谢圣女关心,风某听闻此处有好戏看,便过来了。”凤斐勾唇一笑,眸光流转,潋滟四射。
他这一转,正正转向了殿中靠右的夏楚悦身上。
此刻她握着剑僵直地站在原地。
云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唇边笑意浓了一分:“现在看到,觉得如何?”
“甚好!甚好!”凤斐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眼眸一转,已将殿中的画面记在心上。
云依闻言,心下松了口气。
自己白担心了,风飞中了蛇蛊,对夏楚悦只有厌恶之情,看到夏楚悦受困,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救她。
凤斐眼神微不可见地闪了一下,略带好奇地问:“他们这是做什么?”
云依不愿解释太多,敷衍道:“他们被困在阵法内。”
“被困在阵法里会如何?他们能自己出来吗?”
站在他身后的速云和几个之前在外头与云族人打斗的影卫身体绷紧,担心地望着夏楚悦等人。
云依掩嘴一笑:“这就要看个人命运了。或者被毒死,或者陷入幻象不可自拔,又或者……我没进去过,也不是很清楚呢。”
速云和影卫闻言齐齐变了脸色,怒瞪着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爷,影九他们都在阵里,我们得快点破阵。”
云依话锋一转,扫向对她怒目而视的影卫,幽幽道:“风公子,你这些属下对夏姑娘维护得真紧,若非见到你能够如此镇定的和我交谈,我还以为刚刚黑衣人闯入议审殿,是你吩咐的。”
凤斐长身玉立于门口,与她隔着大大的殿堂,神态自若:“擅自行动,该罚。”
回应了速云的话,也给了云依答复。
云依闻言,眼里掠过一道笑意。
“风公子真是绝情,好歹你前段时间为了救她险些丧命。”
凤斐面色微暗,声音一沉:“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题。”
云依闻言不但不怒,反而更加欣喜。
风飞武功再厉害又如何?中了蛊毒,也要任她摆布。
这时,阵法中的人有了变化,原本各自为营,只在方寸之间动手,相互之间无往来,然后,一个影卫忽然越界将剑刺进附近的另个影卫肚子里,鲜血溅出,在空中划出一血光,地面多了一抹重彩。
速云惊呼:“影十三影十四!”
随即,她看向凤斐:“爷,您不喜欢夏楚悦可不必管她,但影九他们都在阵里面,不出手搭救,他们会死在里面的。”
凤斐眼眸沉沉,嘴角笑意冰冷:“自作主张、不听令行事,死有余辜。”
速云脸色一变,其他影卫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风飞,你当真绝情!”这时,殿外传来一道清冷悦耳的男声。
云依含笑的眼睛里瞳孔微缩,“默表哥!”
身穿黑色长袍的唐默大步而来里呆了几日,废寝忘食地寻找凤斐中的蛊,眼里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洗,得知夏楚悦被围攻,心里焦急,匆忙赶来,头发乱了,衣服来不及打理,但是他的气势惊人,如同一把浴血奋战多日的宝刀,不但没有被磨去刃上锋芒,反而因为时间的积淀气势如虹。
他的身后,紧跟着唐烨和云灵。
看到云灵,云依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这个臭丫头,竟然把默表哥叫来,吃里扒外的东西!
凤斐瞧着风尘仆仆赶来的唐默,笑容冷了几分:“干卿何事?”
唐默从他身边经过,带起一股风,将凤斐的发尾袍角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