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马车中的一角,龙希宁目露精光,看着唐烨说:“唐先生说的极是,那帮贪生怕死的家伙,只想着替自己开罪,从没为国家利益考虑,死不足惜。”
临安守将不是他的人,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临安城其他官员的做法,实是让人不忿。
过了许久,他们的车子才停到临安城门口。
“快下来!搜查!”一个守卫粗声粗气地喊道。
展翼骑着马居高临下看着他:“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宁王爷的马车,也是你能搜查的?”
即便守卫看不到坐在马车中的人,也看得到随行的十几个侍卫,眼瞎了才会把侍卫们当成摆设。
“宁王爷?”那个守卫扫了眼马车的方向,又看看那十几个轻装便行的侍卫,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当我傻子啊?宁王爷怎么会到临安这种边关险地来?就算真的来了,那也是前呼后拥,十几个护卫就想装王爷的排场,你以为老子没见过世面啊?”
展翼面色更冷:“大胆!小小城门守卫,竟敢侮辱当朝王爷!”
十几个侍卫迅速围拢过来。
守卫被他们的气势震住,竟是有些相信展翼说的话。
这里的动静引起城楼上副将郭柏杨的注意,他迅速从城楼上赶下来,走出城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堵在这里?”
守卫找到主心骨般忙凑过去指着展翼低声道:“郭将军,那人说马车里坐着宁王爷。”
“什么?宁王爷?”郭柏杨目露讶色,推开小城卫,走到展翼面前,“里面坐的真是宁王爷?可有什么信物?”
展翼冷眼看他,从怀中掏出属于宁王府的令牌。
郭柏杨接过来一看,纯金色的令牌,上面刻有“宁”字,此外,还有许多繁复的纹饰,郭柏杨曾经遇到过一个王爷,见过类似的令牌,此刻看到令牌后,面色顿变,忙用双举着令牌抬到头顶上,低着头将其还给展翼。
展翼观其神色便知他相信了。
“末将恭迎宁王,不知宁王远到而来,有失远迎,请宁王降罪!”郭柏杨将令牌高举头顶的时候,慌忙喊道。
“起来吧,本王微服出巡,你不知也无可厚非。”龙希宁坐在马车内,冷淡地回道。
“谢宁王宽恕。”郭柏杨感激地行了个谢礼,然后喝退城卫,自己在前面领路,恭敬地将龙希宁等人的马车并十几个侍卫请入城中。
那些等候出入城门的百姓看到郭柏杨竟然在十几匹马和三辆马车前方带路,惊讶不已,又隐约听得什么宁王之类的,对马车中的主人十分好奇。
而就在夏楚悦他们的马车缓缓进入城门之时,早有眼尖的守卫匆匆从城楼内向城中守城府跑去。
郭柏杨一边在前领路,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宁王现在是否要去守城府?”
“不必。”龙希宁冷漠的声音从马车内飘出来,“你自去忙,不用管本王,本王若需用到你,自会派人去找你。”
“末将领命。”郭柏杨退到一旁,躬身看着一行人沿街远去。
半晌,方擦了擦汗,派了两个机警的卫兵偷偷跟在后面,他则快速赶往守城府。
宁王竟然会到临安来,如今临安已不平静,前些日子守城尉暴毙而亡,很可能是南唐贼子所为,若他们知晓宁王在此,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向临安城的,他得赶紧同守城大人商讨一下。
夏楚悦一行人寻了间大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几人屁股都没坐热,客栈外便涌入了数十个官兵。
然后临安的守城大人林天岗与郭副将先后走入大门,之前被郭柏杨派去跟踪夏楚悦的人两名卫兵指了指楼上,“贵人就在上面的天字房里。”
林天岗负手而立,见其手势,点了点头,“你们都在下面等着,不准其他人进入,郭副将,且承我一同上去拜会贵人吧。”
“林大人请。”郭柏杨抬手让道。
林天岗也不推拒,朝郭柏杨颔首后便率先走上楼,郭柏杨紧随其后。
夏楚悦等人早在楼下闹出动静就发现了林天岗等人的到来,待林天岗走完楼梯之后,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面前的年轻男子气宇轩昂,面相不凡,身着锦衣华服,袖口与衣领上用金线绣着金莲,端是贵气逼人。
“您就是宁王?”林天岗眼睛一亮,不太确定地问。
“嗯。”龙希宁负手而立,“临安守城官?”
林天岗穿着四品官服,龙希宁一眼就认了出来。
林天岗得到肯定,赶紧低下头拜道:“正是,下官林天岗,乃临安守城官,拜见宁王。”
龙希宁扫了眼楼下的数十名官兵,淡漠地摆摆手:“本王微服出巡,不必多礼。”
“谢宁王。”林天岗又福了一礼,才挺直腰杆。
“不知宁王此行来临安是……”林天岗小心翼翼地问。
“私事,林大人不必紧张。”
林天岗却不敢放心,“这儿地小,守城府里已为王爷和几位贵人准备好了宅院,不如王爷随小的去守城府住几日?”
龙希宁沉吟片刻,“那就叨唠了。”
一行人刚在客栈,还没坐热屁股,便随着林天岗的人转移到守城府。
一开始他们并不打算去守城府的,不过想到在客栈,肯定也会有人盯着,不若去守城府住几天,顺便查一查,临安城的守将为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