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飞林镇比夏楚悦上次来的时候更加热闹。家家户户已挂起了红灯笼,前门贴着对联,集市上摆着各种地摊,年货种类繁多,很多人已经赶着置办年货。如果不是看到这喜庆的场面,夏楚悦都不知道要过年了。
因为想见见朋友,夏楚悦打算明天赶路回龙城,从飞林镇到龙城,策马奔腾,只需半日足矣。反正夕阳已西下,龙希宁等人都没反对夏楚悦的决定。
今天是龙兰的小年,腊月二十四,龙兰民间风俗要过祭灶节,即男子祭拜灶王爷,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放糖果、清水、料豆和秣草,祈求来年平安和财运。
而在飞林镇,在庆祝小年的时候,都会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个小团圆饭。是以,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街上反而比平日冷清许多。
夏楚悦躲开龙希宁的眼线,来到李金钏家。李金钏来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是她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夏……夏公子?”
“李巧手,没打扰到你吧。”夏楚悦嘴角微勾,化作一抹浅笑。
“没,没没!夏公子快请进。”李金钏忙后退两步,把空道让出来。夏楚悦颔首入内,发现门内别有洞天,和她之前看过的破落户儿相去甚远。
“我来碰碰运气,幸亏李巧手没有搬家,不然要白跑一趟了。”夏楚悦收回打量的目光,淡笑着看向关好大门转过身来的李金钏。
李金钏闻言挠了挠头:“父亲不舍得这座老宅子,所以家没搬成。我便找人重新修葺一番。”
“房子变新不少,李巧手的样子同样今非昔比。”李金钏瘦削的身形多了几两肉,长袍穿在身上不再是空荡荡的,双颊也长出肉,比以前看起来舒服许多。
李金钏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急促地道:“早知道夏公子要来,我就多准备些酒菜了。今儿个小年夜,没什么可招待公子的。公子先进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大厅上方挂着的红灯笼,红色的光晕照进漆黑的院子中,将二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不必了,我还诱焕铮看看就走。对了,李老爹呢?”
听到夏楚悦寻问自家父亲,李金钏心里一暖,面色越发谦卑恭和。
“钏儿,谁来了?”就在这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爹,是夏公子来看我们了。”李金钏忙迎了过去,夏楚悦跟在后面。不远处,一个人影掀开门帘,探出脑袋看向院中。
“夏公子?难道是救了我们李家的夏公子?”那个人影在听了李金钏的话后顿了一下,然后便急急忙忙走了出来,从声音就可以听出他的激动。
双方离得不远,很快便碰到一起。
李老爹激动地看着夏楚悦,伸手去抓她。
夏楚悦主动把手放进他手里。李老爹一把握住,感觉到掌心的手纤细无骨,他暗暗惊讶,却没表现出来,而是感激涕零地道:“夏公子好久没来这里坐坐了。”
“离开飞林镇一趟,今天才回到镇上。”
“原来如此。”李老爹叹道。
“爹,进屋里说话吧,外面黑。”李老爹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夏公子,快进来,快进来,您还没吃饭吧?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吃顿晚饭。”
“叫我夏越就可以了。”李巧手叫她夏公子她还能接受,但让六七十岁的老大爷称自己公子,夏楚悦觉得别扭。
李老爹应好,但是再开口,仍是喊的夏公子,夏楚悦无奈地挑了挑眉,不再纠结于称呼。
“钏儿,你再去烧几个菜过来,夏公子来了,请他吃这几样岂不是太寒碜了。”李老爹拉着夏楚悦进屋,看到桌上只有四五道菜,还被动过,就吩咐李金钏再去开火烧菜。
夏楚悦连忙拦住李金钏:“不必麻烦了,我过会儿就离开。离开久了朋友找不到会着急。”
李老爹还想劝她留下吃完饭再走,夏楚悦道:“李巧手不必另外置菜,桌上这些已经丰盛,要吃吃这些就足够了,也省得耽搁时间。”
听了夏楚悦的解释,李老爹才改了口,叫李金钏去拿副干净碗筷。
没过多久,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边,李老爹热情地给夏楚悦夹菜,夏楚悦盛情难却,无奈地看着堆成小山状的碗。
李金钏终于看不过去,阻止了李老爹热情得过分的举动。
然后,李老爹絮絮叨叨地向夏楚悦表示了一番感谢,夏楚悦也问候了两人的近况。宾主尽欢,结束了简单的晚宴。
李老爹知道夏楚悦还有朋友等着她,没有强留她住一晚,在她临走前,请她稍等片刻,然后一个人进了屋子,片刻后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精美的盒子,个头还不小。
“夏公子,你救了我们老李家,又给了钏儿工作,老头儿我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这一点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李老爹将盒子递给夏楚悦。
夏楚悦没有接,平静说道:“李老爹不必那么客气,我救李巧手并非不求图报,李巧手的好手艺,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看到夏楚悦认可自己儿子的手艺,李老爹十分开心,并不觉得夏楚悦是在利用自己儿子,他笑呵呵地将盒子塞入夏楚悦手里:“夏公子救了我们俩的命,他用手艺帮夏公子是应该。老头儿我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受惠,这谢礼呀夏公子一定要收下。”
“夏公子,我父亲脾气倔,您就收下吧。”李金钏在一旁帮腔。
“就是,快收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