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子,奴婢每次见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眼睛,总觉得他们好像正在暗处盯着我们,您,真的还要继续下去吗?如果我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怎么,你怕了,连你也要抛弃我不成?”刚才一直平淡的声音忽地拔高了几分。
“不会的,主子请放心,奴婢既然当初跟着你进了府里,过了这么多年,又能去哪里呢?只是,奴婢觉得一直处在仇恨中的你未必就快乐。”
“谁说我不快乐,有你每天伴在我身边,有可以看那些道貌岸然,心狠手辣之人的被折腾的好戏,我快活的很,谁说我不快活。”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一直陪着主子吧!”就算死,将来也死在一起吧!
“那就好,不过长房嫡孙怎么只能一直只有一个妻子呢?那样的话,想唱戏都唱不起来,我们应该想个法子,让我们的大将军多纳几房妾室才是。”
“主子,大少爷的脾气,我们都是知道的,如果他不愿意,那不是——”
“也不看看他是谁的种,有个fēng_liú的爹,我就不信他可以专情一辈子。再说了,这府中现在还轮不到他当家作主呢?他不纳妾,那两个老太婆会同意吗?如果我们让我们的长房嫡媳一直生不出孩子的话。”
裴老夫人从小桥的口中基本知道了卢三小姐再落水前发生的事情,她一面恼怒卢三小姐如此不慎重,就算要对涵哥儿表白心意,也不能选在人来人往的湖边呀,表白不成,还素性落水,别看小桥说的,说是卢三小姐心情恍惚,才落了水,可这点小伎俩怎么能瞒过她。
不过最可恼的是这个孙媳妇,如果不是她也在场,那以涵哥儿的为人不会见到初雪落水,还见死不救,才有了五哥儿这出事情,果然出身低微的,就是没有见识,而且还善妒。
长房一向子嗣单薄,那些庶出的孙子根本就不在裴老夫人的眼中,无论如何,都要让涵哥儿多子多福才是,顺便也给那个女人一个警告。
接下来的两三日,倒是风平浪静,当然府中永远也风平浪静不了,说的是裴奕涵与枯蝶他们的院子。
枯蝶今日用过早饭后,决定去账房验收成果,一个月的期限终于到了,她要去看看那些人现在到底想给她一个怎样的答案。
留下红裳晚照看院子照顾唐少恨小盆友,带着绿裳和晨曦去了账房。
账房的二管事看到枯蝶就头皮发麻,这位大少奶奶在厨房那边的动静,以及府中最近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以他的想法,是不愿意得罪这位大少奶奶的。可是,有大管事在上面压着,他也无可奈何。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让你们做的事情可做好了?”枯蝶坐定,端起茶盅只是慢慢地品茶,足足过了有半个时辰之后,她才悠悠地开口。
“回大少奶奶的话,已经做好了。”二管事低着头,心中暗道,真倒霉,为何每次大少奶奶来的时候,大管事都不在呢?就是他这个倒霉蛋迎接侍候大少奶奶。
“是吗?你确定?”
“回大少奶奶的话,属下确定。”二管事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回道,他甚至有一种错觉,是不是大少奶奶已经知道他们做假账的事情,打算来个后发制人?
“既然确定,那好,就将账本送上来我要查验。”枯蝶将二管事略微有些紧张不自在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冷哼,这世上比姑奶奶我更会装的人可不多,就你们这个级别,一看都是心中有鬼。
“是,大少奶奶。”二管事回头一吩咐,就有两个账房每人手中抱着一摞账本走上前来站定。
“将你们放在桌子上吧!”绿裳在一边吩咐。
“是。”两个账房将账本小心翼翼地放在枯蝶旁边的八仙桌上,又恭敬地退后了几步,但神色间还是留意枯蝶的反应。
这次,枯蝶倒是很快地低下头去翻起了账本,纸张的声音刷刷地响在二管事的耳边,二管事更加觉得心中慌的厉害。不知道大少奶奶到底能不能看的懂,能否发现其中的问题。
“啪!”一个账本就毫无预警地扔在了二管事的脚下,惊地他猛地抬起头来。
“好,真是好,当着我的面说谎都不打草稿,这本帐是今年四月的花费,一个月四十万的花费还真不多呀,我不知道,何时一个瓦罐的价钱都涨到了一百两一个,这一百个瓦罐就是一万两,还要让本少奶奶继续往下说吗?还是要我请采买的人前来对质?”枯蝶嘴边噙着冷笑,眼神锐利无比,此刻她的气势就让人胆战心惊。
“这——这——”二管事左右为难,这一百个瓦罐他当然知道每个只是一两银子,可大管事让他这么做,他也是没办法呀,现在让他怎么回答,因为这采买的人正是他的妻弟,总不能把妻弟牵扯进来吧,就算把自家妻弟牵扯进来,也无济于事,因为妻弟本就是个忠厚人,根本不会说谎,再加上这瓦罐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就算死咬定它就值一百两,也没有人人相信呀!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这差事都办好了吗?难不成,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看来,二管事是想进牢中吃几天牢饭了。”
其实,这本帐大多数地方做的很巧妙,不过这个瓦罐就是个败笔,像裴老夫人还有裴府的众多女主子从小长在锦衣玉食之家,她们其实对外边的货物交易并不是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