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涵开口道,语调有些低哑,赵妈妈毕竟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在裴奕涵幼年的时候对他多有照顾,虽然后来有些居心不良,让他很失望,但现在真的被人杀了,说一点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
“你们的意思是,怀疑红裳杀了人?这怎么可能,红裳干嘛莫名其妙地去杀人?”枯蝶闻言,吃了一惊,她太意外了,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料想到赵妈妈会在今日被人杀了,直觉地看向红裳。
“少爷说,奴婢杀了赵妈妈,不,奴婢没有杀人,奴婢走的时候,赵妈妈还好好的。奴婢真的没有杀人,大少爷,大少奶奶,慕容大人,你们要帮奴婢做主呀!”就算红裳性子再稳重,乍听自己杀了人,也忍不住叫喊起来。
“慕容大人,赵妈妈真的在今日中午时分被杀了?”枯蝶再一次确认,赵妈妈死了,谁杀的,无论如何,她还是不相信红裳杀了人,如果红裳真是凶手,那红裳的演技恐怕都比她这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不知高明多少了。
枯蝶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红裳不会是凶手,如果红裳不是凶手,那么,凶手针对的就是与红裳有关的人了,或者说,极有可能是针对她的。
可到底杀死赵妈妈的人会是谁?是不是那个幕后之人,赵妈妈知道那人的身份,或者发现了什么,或者说,逼迫赵妈妈在帮她做事,赵妈妈不愿意,那人干脆杀人灭口,顺便栽赃嫁祸给红裳?
枯蝶越想越可疑,是不是顺子的断手就是对方给赵妈妈的一个警告,还是另外有什么隐情,不过裴俭今日也去了赵妈妈家,只要裴俭回来,一问就知道了,枯蝶想到这里,就放下心来。
按理说,赵妈妈就是裴府一个下人,死了,有时倒是不用非得经过官府,自家完全可以处理,不过,府中成了家的家仆有一部分是住在裴府周围的一些街道上,并不是住在府内,那赵妈妈也是住在这些街道上,这些街道上除了裴府的下人外,还有一些老百姓,商家,赵妈妈死了之后,被邻居发现了,那邻居并非裴府之人,就先报告了巡逻的官差,所以,一件本可私下处理的杀人案,最后不得不经过官府。
而京城府尹一听是裴府的下人,还是裴奕涵这一房的人,当下决定亲自跑一趟。
“千真万确,府中的管家已经前去确认过了,更何况那赵氏还有三个孩子。”
“可慕容大人,就算红裳今日去了赵妈妈家,也不能确认她就是杀人凶手呀!”
“红裳,这件珠钗你可曾认识?”慕容月从袖中摸出一支小巧精致的珠钗,枯蝶的目光移了过去,这钗子她也有点印象,好像红裳真的戴过。
“回大人的话,这珠钗跟奴婢的一支珠钗很像。可奴婢今日去见赵妈妈并无戴那支珠钗!它被奴婢收在自己的首饰匣中,已经好几天不曾戴过了。”
“晨曦,进来一下。”枯蝶唤道。几个丫鬟虽然退出了,就在门外候着,这大宅院的下人们都是人精,有些人就猜测单独留下红裳是不是有什么事?但又不敢偷听,此时听到里面大少奶奶唤晨曦进去,又把目光投到了晨曦身上。
晨曦进房之后,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红裳,但又迅速收回了目光,到了枯蝶身边。
“你去红裳的房中,看她的首饰中慕容大人手中拿的这支珠钗是否还在?”不管赵妈妈是怎么死的,但红裳是她派去看赵妈妈的,她目前必须找出证据来,洗脱红裳的杀人嫌疑,然后,再另做打算。
“好的,小姐,慕容大人,麻烦您将那珠钗给奴婢仔细瞧一瞧。”晨曦已经明白,红裳一定是惹上什么麻烦了,甚至惊动了慕容大人,正因为如此,她也不能出什么差错。
仔细观察了那珠钗片刻,晨曦将那珠钗还了回去,就带着红裳给她的小钥匙去了红裳房中。
“红裳,你将今日去赵妈妈家发生的一切,当着大少爷以及慕容大人的面详细地叙说一遍。”
这样既可以使慕容月对赵妈妈死前的事情有一些了解,让可以让枯蝶自己得知事情的发展过程,从而想办法为红裳洗脱杀人嫌疑。
虽然一个丫鬟的命在这年代本就无足轻重,就算冤死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响动,可枯蝶本身就是个很护短的人,红裳在她身边的一段日子,两人也建立了一定的主仆情谊,她岂能坐视红裳被诬陷。
也许,那杀害赵妈妈的人目的最终还是针对她和裴奕涵的,而红裳受到陷害也是因为她是他们身边的丫鬟,如果,这次,就放任红裳被诬陷,那么,下一次,被麻烦缠身的恐怕就是绿裳,晨曦她们了!
如果她不能保全周围的人,又怎么能指望周围的人对她完全尽心呢?在这裴家的大宅内,她本就人生地不熟,就算有同盟裴奕涵,两人的能力还是太弱小了,因为,你不知道,敌人躲在哪里?有什么动机,所以,只能不断地受到挟制。
现实被动地让她有点沮丧,就算她能不断地发现一些线索,可敌人永远比她要快一步,不,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沮丧,如今看来,她只有更快地了解裴府每一个人,才不至于每次都落入被动的下场。
这一次,她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红裳的心中虽然惊慌失措,但叙述起来还算条理清楚,将整个事件叙述了一遍。
“这么说来,红裳姑娘离开赵氏家中,并不曾折返?”慕容月听完,随即发问。
“是的,大人。”
“你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