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裴老祖宗的丧事按部就班地举行,那边的宫中也很不安定。但目前,枯蝶只能管了自己面前的这一块。
如果说来到这个时代,有什么让枯蝶特别感慨的就是,这古代的丧葬礼仪果然他妈的折腾人,不但冗长,而且仪式众多,最主要的是对此,枯蝶知之甚少,试想,一个只知道死后,把尸体送到殡仪馆,然后一把火烧成灰的人放到一个小盒子里就完事。但在这个时代却要折腾那么多天。
幸亏现在马上就到冬天了,这尸体放着不会很快变臭,要不然刚这冰块,就要准备一大堆,用来放在尸体周围降温。
折腾这么多天不重要,重要的是折腾这么多天花样繁多,枯蝶现在作为当家主母,按理说,丧事应该由她来组织,但是,就算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了,这些丧葬礼仪不允许有丝毫的差错,古代一个孝字压死人呀,私下里衡量了许久,枯蝶就默许了以裴老夫人在这场丧事中的所作所为,甚至有时有意为之,自己则退了一步,除了雅阁督导下人不趁机投机耍滑之外,对于一些许多当年主母出场应酬的事宜,自动让给了裴老夫人。
裴老祖宗生前,事事压着裴老夫人一份,这么多年下来,裴老祖宗终于去了,在裴老夫人认为,当家作主的就应该是她了,可是,裴家的下人们现在都知道,当家的是裴家的大少奶奶,虽然,她心中很不舒服,当当着亲戚们的面,她一向好面子,还是要出来支撑门面的,她不愿也不想看到其他府上女眷那种带着嘲讽的眼神,就算如此,有一些亲戚的女眷素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还是挑拨的她心里堵着一口气。
“老夫人,您就别在乎李太夫人的话,她的日子过的可比老夫人您惨多了。”忙了一天,还受了些挤兑,裴老夫人回房,本就心中不舒服,这秦嬷嬷不知是在安慰呢?还是在火上浇油呢?
裴老夫人阴沉着脸,不吭声。
秦嬷嬷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知道说的再多,就要引起裴老夫人的警觉了。
做奴才的,主子风光了,她们才能跟着风光,这几日办丧事的时候,秦嬷嬷有个远房亲戚,手中的差事办砸了,被枯蝶给关起来了,秦嬷嬷害怕这远房亲戚将自己攀咬进去,毕竟,她私下里借着裴府的名声,裴老夫人的名声也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裴老夫人夺不回当家主母的权利,那以后,她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要让老夫人现在出来夺权。
对大少奶奶这个主母,她不仅心中有更多的忌惮,而且还有很多的惧怕,万一,那天让大少奶奶知道她曾经想害她的孩子,那她就没有活路了。
“老夫人,您别生气了,就算大少奶奶再厉害,但也大不过一个孝字,这府中什么事都不要您操心,您才省心呢!”闲筝对上秦嬷嬷暗示的眼神,当下也开口道。
这不提这个孝字则罢,一提这个孝字,裴老夫人就想起,自己那日装病的时候,枯蝶是怎么对付她的,甚至想到以后,要是裴老国公不在了,裴侯爷不在了,家中再无人辖制那个女人,还不知那个女人会怎么对付自己呢!她争强好胜了一辈子,难道真的就要容忍这个女人骑到自己头上来吗?
给涵哥儿再纳一房平妻,用来辖制这个女人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有了皇上那一纸圣旨,没有人敢再动这个心思。用孝道来压制?这女人根本不吃这一套,生气的反而是自己,难道真的要除了这个女人不成?
想到这里,裴老夫人心中还是打了一个颤,虽说出身于世家大族,这些家族总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可杀人的事情除非是有深仇大恨,才会铤而走险,就算当年,对那对母女,她也没想着要她们的命,后来的一切只是个意外,她也没有想到,也算以绝后患了。
“以后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那边的消息,你们要随时留意。”裴老夫人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秦嬷嬷听到这句话,已经明白裴老夫人的态度了,看来,老夫人是真的下定决心打算对付大少奶奶了。
她的挑拨已经达到了目的。
裴家的长辈们年纪大了,自然不会守灵,可作为长房的嫡孙嫡孙媳,裴奕涵和枯蝶这时并没有回房,白日里,他们两人都忙,府中的许多事情都需要他们去打理,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跪在裴老祖宗面前,他们才深深地知道,裴老祖宗是真的去了。
裴老祖宗对裴奕涵这个长房嫡重孙的偏爱,裴家的人看在眼里,裴奕涵更是记在心里的,如今,这么一位疼爱自己的长辈去了,裴奕涵心中的悲痛自然是不少的,所以,这两三日,他那英挺的面容憔悴的厉害。
枯蝶虽然进到裴家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可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幸亏在许多时候,这位老人家都是站在她的身后的,所以,她的心中同样伤感。现在倒是真心诚意地跪拜。
“娘子,你和几位弟妹回房休息吧,留下我和几位弟弟守着即可。”裴奕涵虽然心中伤痛,但他生来性子坚韧,面上却表露的不多,又看枯蝶满脸的疲倦,在出殡之前,都不得闲,总归还是心疼的,当下就开口道。
“是,夫君。”枯蝶是真的累了,这几天,就算有些事情被裴老夫人承担去了,可她还是忙的团团转,再说,还有一些看不惯她,背地里给她使绊子的,她是真的觉得很疲倦,有些支撑不住了。不管怎样,不能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