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吟这孩子说得对,五姨娘连子带母不明不白的死去,至今为止还是个谜。若是再让杀害九姨娘肚里孩子的凶手逍遥法外,必定是愈发胆大妄为。”老夫人的目光盯着屋子里的所有姨娘,“老爷的子嗣是李家头等大事,绵延子嗣,才可以光耀门楣,代代有人,若是有人要拿子嗣来做文章,我可是万万不会轻易饶恕的。”
“五姨娘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懂礼节的人,若是说她平白无故和男子私通,我是怎么也不信的。但是逝者已逝,多说无益,这次九姨娘的事情,我却是无论如何不会善罢甘休。”
屋子里的一帮姨娘听了都跪在屋子里面不敢吭声,直到老夫人将一大段话说完了,大夫人才带头说了声是。
不信五姨娘私通?那不就是在拐着弯说她善妒逼死了五姨娘。赵氏冷笑一声,老夫人这是在狠狠地警告她啊。
李潇面色不郁,想来是觉得老夫人这次未免太过强硬,即便是真的凶手查了出来又有什么好处,可也不好反驳了老夫人的话,只能站在老夫人身边不言一词。
一时之间,屋内的气氛好些紧张,跪在地上的姨娘没有等到老夫人的恩准不敢起来,就一直跪在地上。李琦吟则是帮着老夫人捶腿泡茶,侍奉左右。
看了地上一团的身影,李琦吟才庆幸没有让生母钱氏一起跟过来,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跪在地上到什么时候。若是说李潇的弱点在于好面子,那么子嗣就是老夫人的弱点。老夫人年事已高,唯一的心愿就是早日可以看到儿孙满堂,这次牵扯出了五姨娘,已经是老夫人心中的一个心病,又来了一个九姨娘小产,不是逼老夫人端起态度吗?她一早就看出了这点,所以才在紧要关头提及五姨娘。
事已至此,赵氏究竟有没有杀害五姨娘和九姨娘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人心中已经相信了,而且正在以彻查为由给赵氏一个警告。李潇犹豫不决,万万不会为这个孩子跟赵家闹翻,所以一早李琦吟所有的赌注就都下在余式身上。
在老夫人说查的时候,阿碧贴在老夫人身边的小厮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厮就机灵的跑了出去。来回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就急冲冲的跑了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些东西。
“老夫人,这是秦大夫的记录。”阿碧翻到了某一页递给老夫人,“这一页清清楚楚的写着,三天前秦大夫确实去了九姨娘的房间看喉咙。”
“即便是九姨娘真的看过病,这也不能证明九姨娘小产与我有关。”大夫人虽然跪在下方,但面色不改,说话依旧是有条理。“假如老夫人和老爷单凭这点就定了我的罪,我是怎么都不会服的。”
“母亲劳苦功高,我们都看在眼里。九姨娘的事情不得不彻查,也是为了给九姨娘一个交代,老夫人和父亲万万没有怀疑母亲的意思。”李琦吟难得的帮赵氏说起了好话,微微一笑。“若是说母亲会做出这种下做的事,我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赵氏奇怪地看了一下这个丫头一眼,不明白她为何突然会对自己转变的态度,却愈加谨慎。
“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自认是问心无愧。”
九姨娘的事情她是真的没有参与,自然敢口出狂言。她就不相信,单凭这个丫头一张利嘴以及那张不成证据的记录书,就可以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李琦吟等的就是赵氏这一句话,当即浅浅一笑,美目流转之间是别样的风情。
李琦吟曾经问过侍女黛兰,若是非要侮辱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子十分丑,该怎么做?
黛兰沉思片刻,虽不明白小姐为什么问出这种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自然是逢人就说这个女子样貌丑陋,举止粗鄙,用尽一切不好的语句将她抹黑。”
“若是我的话。”李琦吟眉目浅笑,那个笑容和今日的笑容一摸一样,“便是夸耀这个女子长得美若天仙,将一切美好的语句用在她身上。”
当你将她贬的一无是处的时候,别人都会看到她的优点,若是将她夸得天花乱坠之时,所有人见到她的人都会大失所望的离开。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就是这个道理。为人之道,在恰到的时候,运用别人的期望往往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阿碧将一切看在眼里,自赵氏说完这句话后,就从小厮的手上拿出另外一样东西。“老夫人,老爷,这是从大夫人的院子里挖出来的。”
这盒子里面装的东西,让屋子里面的几个人都傻了眼,有几个胆小的姨太太原本跪在地上,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红木的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稻草做成的小人,小人的形状与人无异,只是在肚子上面被写上了刘颦两个字,密密麻麻的都是细小的银针。刘颦为九姨娘未出嫁时的姓名,颦字表示皱眉,后来九姨娘嫌弃颦字晦气,就改名为刘潇,也是讨好李潇。
巫蛊之数历朝历代都是所有帝王严查的,前朝有一个尚书十女无一男,他夫人就去求了巫医,用腹内血培养蛊虫求子,被人举报后全家灭了满门。还有当今圣上原本有一个宠妃为雪姬,天生媚骨是苗族人,可被人查出庭院内种着几株苗族施蛊用的树木,就活活被打断了双腿丢进冷宫。
巫蛊之数一直以来害了多少人家,为朝廷所不容,这下子,不仅仅是九姨娘流产这么简单,而是将李家的兴存都放在这里了。
“老爷,不是我。”赵氏一看清这个东西,就顾不上跪地,急忙起身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