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翠寰的事情,都没有人敢出声,李琦吟借着翠寰立了威,又转过头面对李琦闻。
“姐姐刚才口口声声说盒子里面有古怪,现在怎么就没了声音了呢。”
李琦闻不乐意的弯下了腿,做了一个躬,“刚才是姐姐心急失言,忘妹妹不要见怪。”李琦闻是庶女,比起李琦倚来,一向懂得避其锋芒,她知道现在不是个跟李琦吟硬碰硬的好时机,于是只能低头认错,然而李琦吟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桂嬷嬷,若是主子刻意诽谤他人,按照家规,应该处以什么邢呢?”
“诽谤老夫人和国公杖责三十;诽谤嫡母,杖责二十;诽谤大少爷和嫡女,杖责十下;诽谤姨娘和其余庶女,则杖责五下。”桂嬷嬷随即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显然对这个三小姐也很不满意。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还真的想要打你姐姐不成。”三姨娘上前来护住女儿,“这可是你的姐姐,你又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李琦吟目光阴冷,“老夫人已经说了要按照规矩办事,三姐先前说的话,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听见的,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三姨娘自知不占理,只能隐忍赔笑,“四小姐,府中规矩自然不可以乱,但是琦闻尚且年幼,不如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若是让姐姐就这样算了,那日后所有人都学她的样子,岂不是这李府要乱成一团。”李琦吟像模像样的学着李琦闻刚才说过的话,“这可是刚才姐姐自己说的,嫡母,你怎么看?”
赵氏不动声色的微皱下眉头,“自然是家规上怎么写就怎么做。”一句话,就判定了李琦闻的五大板。
赵氏是最注重名声的人,万不能让别人说她执法不严,苛刻庶女,当即就让人把李琦闻给压出去。
心疼女儿的三姨娘原本想要追出去,却被老夫人身侧的桂嬷嬷给拦住了,只能在原地干跺脚,一双眼睛死命的瞪着李琦吟。
等到李琦闻出去的时候,安逊刚好与她擦身而过,眼看着哭哭啼啼的女子,只觉丑陋无比,微微皱了下眉头。
“小世子,你怎么来了?”李潇看了看安逊,尴尬的笑了几声。家丑被一个外人看见,任谁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虽然对方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安逊今日身穿一件月牙白的小褂,长发仅用一根翠绿色的带子绑住,还有些零零乱乱的垂在额头两侧,眼角边的泪痣熠熠生辉,紫色的一朵曼陀罗修在小褂的胸口处,衬着那张妖孽的小脸蛋更是美轮美奂。
安逊眉目上挑,对着李潇露出一个笑容,“我只是来找琦吟姑姑讨教下学问。”
安逊一边走到李琦吟身边,一边望着桌子被打开的黑盒子转了几圈,“咦?这盒子怎么被打开了?”
安逊拿出经文来细细查看,一双秀眉拧在了一起,十分不悦的样子。
“听说这盒子有邪气,小世子可是要当心。”赵氏今日折了夫人赔了兵,双手狠狠地抓住身侧,一时气急,说出的话也是口不择言,略带讽刺。
“邪气?”安逊走到大夫人的身边绕了几圈,“这经文供奉在大明山佛像面前整整三天三夜,经文是观世音菩萨的《大悲咒》,经书是本世子亲自手写的。你说的邪气在哪里?是这经文本就邪气?还是经过本世子之手篡写就变得邪气了?”
安逊的语气越来越尖锐,最后竟然将整个经书都掀起来扔在了地上。
无论是观音编写的经书还是小世子的皇家血统都是不允许任何人践踏的,前者是宗教信仰,后者则象征着皇权。大夫人万万也想不到这本经书竟然是小世子篡写的,当即紧张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是天师……”
“天师?”安逊玩味的勾出一丝冷笑,丝毫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除了陛下身边的若海法师,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称天师二字。本世子倒要见识一下这位天师。”
安逊将目光锁定在了身穿黄衣的道长身上,“你还未回答本世子的问题呢?究竟是本世子的字邪气,还是这本经文本就不正?”
黄衣道士早就跪倒在安逊的脚边求饶命,不敢多说一句话。这个问题无论回答哪一个,都是要抄家掉脑袋的事情。
“我家世子出生时有个得道高人曾为他算上一卦,说他自幼五行缺土,每每离家都要抄一份大悲咒放在缺水的人的床下才可避难。如今大悲咒被人掀开,实在是不祥之兆,必将有大祸端。”安逊身边的仆人叹了一口气,也是跟李国公解释。
李琦吟朝着老夫人拜了拜,“正因为如此,孙女一开始才说这个盒子里面是一些小玩意,后又说这个盒子里装的东西并不是孙女的。世子的五行乃是父母亲才能知道的事,不便在众人面前说出来。”
前朝流行巫蛊之数,只要取得人的姓名和五行生辰,就可以对其下蛊,所以一般官宦人家为了保命,都是不愿意把子女的生辰五行告诉别人的。
“琦吟出身时确实由道人算过,是缺水的命格。”钱氏看到女儿没事,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这样一来,李琦吟的说法就是滴水不漏,就连一向多疑的老夫人都褪去了眼中残留的一些怀疑神色。
“还不把这个骗子轰走,难道要在这里惹笑话吗?”李潇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什么天师根本不懂法术,只是个骗人的家伙,当即暴跳如雷对着赵氏吼道。
赵氏心中一阵委屈,知道李潇已经在责怪她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