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风雨中的坚守
6月18日,星期三,雨。
昨天团后勤干事除了给我们送来补给外,还给营长带了团部命令:“留下一部分人继续观察老鹰山堰塞湖水位情况外,其余的人员准备徒步回安县永安大本营。”所以,今儿5点钟天还没亮亮堂彻底,我们就早早利索的起床。除了迅速洗簌完毕,我们还将行李都一一得收拾妥帖。就等待着营长挑选回永安的人选。
每个人之所以起这么得早,就是想自己能成为回永安的人选。可,不巧的是‘天公不作美!’早上看起来还晴朗的天空,骤然间乌云滚滚。原本碧空的天色即刻呈现一种暗黑色,空气出奇的沉闷,压抑驱赶着心的平静。还没走出帐篷,便听见雷声阵阵,震耳欲聋,仿佛雷公也受不了那沉闷,气呼呼的跑了出来,然后尽情的排遣心中的郁闷。电母也紧随其后,破开了阴沉略显厚重的云层,放出几道炫丽的闪电,为灰暗的天空,带来稍瞬即逝的短暂光明。几声雷鸣,几道闪电过后,大雨也似乎不甘寂寞,急匆匆地赶到,迫不及待的倾泻而下。坠雨如珠,如串,珠串成面,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雨的屏障,仿佛在帐篷与外面的世界隔了一层帘子,将我们阻在了帐篷内,使得我们那儿都去不了。
犀利的雨水对于我们军人来说不算个困难,但是,由于灾区在震后次生灾害严重,尤其是我们回程的路上遍布泥石流。上级考虑到我们的安全问题,只得将我们徒步行军会大本营的计划暂时取消,说是等雨势稍微减弱点就通知我们出发。于是,我们只得继续原地待命。
哪有这么巧?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等到我们要回永安大本营的时候来一场雨,看着雨势视乎是老天爷有意为之啊!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不禁有些让人浮想联翩。雨越下越大,个把小时下来雨势仍旧没有减弱的趋势,几乎是倾盘大雨。看样子,这老天是想把所有的积蓄愤懑都倾泻在我们的头顶上这片天空下。
透过帐篷向外望去,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的一片。雨越下越大,往远处看去,好象一块灰幕遮住了视线,树、山模糊不清,灰蒙蒙一片。看着豆粒般大小的雨水不断冲刷宿营地的树木,把原本还笔直挺拔,自由耸立的枝叶吹打得东倒西歪。尽管在如此恶劣的环境,这些常年生长在这野外植从来没有放弃过抗争,没有被这滂沱大雨所屈服,仍旧顽强的保持着不倒的姿势。
滴滴细雨映入眼帘,听那雨水哭泣的音,感觉心放在刀尖口上,回想起了自地震以来灾区群众们所有经过的痛,心中不禁增添了几分莫名的酸楚。狼日的,你这老天真不开眼!老乡们本来就已经遭受巨大地震灾难和心灵创伤。这会儿又下起球鸟雨来,不是存心有意跟灾区人民过不去么?眼看着咱们抢修高川通往外界的路就要通了,你这一泡雨水把咱们的辛辛苦苦的劳动全都毁了。不仅如此,据前线指挥部报告:暴雨使得许多道路和通信基站设备等基础设施再次严重受损。而且,高川乡再次和外界隔绝,处于‘孤岛’状态。
不知道山无情,还是水无情。雨势超出素有人的想象,原本今天一部分人徒步行军回大本营计划被迫正式取消。这正应验了当年我还是学生时候长挂在嘴边的那句‘下雨天,留客天,人不留,天留’的古语。
10:30分,听说高川乡的那条河水水位暴涨,上级命令我们即刻去实地查看一下情况。于是,在营帐的带领下,王副排、岳铭、段志潮、林东会和我,以及一名机械连的司机共7个人,坐着依维柯火速的直奔高川乡的位置而去。
一路上,我看到沿途老乡们前几天才开垦出来的许多农田已经灌满了水渍;原本经支离破碎的道路经雨水这么一冲刷得快坍塌了,根本再无法通行。就我们手里的连手机信号也开始时有时无,更别说留守在家中老乡们的饮水和用电问题了。这种情况下指望外界援助已经是天方夜谭了,只能依靠当地基层政府指导帮助下生产自救。先前安县紧急调拨来的大米、矿泉水、饼干、方便面、白菜、土豆等蔬菜已经运到高川乡政府门前的帐篷里存放着,一些附近的村民正从家里赶来正准备背口粮回村。
经过小心谨慎的行驶,10:45我们终于到达高川乡的那座危桥跟前。湍急的河水水位短短三个小时内就涨了1米多,河道两边的堤坝因不堪流水冲刷,好多部位都已经垮塌。我们下车,快速跑步从危桥上通过,一起几名村干部正轮流的的对这些部位进行仔细的勘察。不远处的曲折盘山道就是高川乡通往外界的道路,本来约有5米宽的道路地震中被山上的滚石埋掉一部分,如今又被泥石流淹掉一部,裸露在外面的就只剩下不到2米3路面,并且这部分还与一旁的河流走向紧紧相依,路基下好多早已经被河水镂空,大型车辆已经无法通行。在断交路口处,几辆大型机械正在紧张作业抢修道路。
步行沿着河道向泉水村北边查看。刚走了不到百米左右,就看到先前被我们炸毁的牙口大坝的基座已经被河流漫过,坝体基座上水流湍急,河内涌动的大小石头流经坝体时,还不断撞击出‘咚咚’的声响。
一位村干部告诉我们,这条河没发大水前两边都是农田,种着庄稼。本来地震后就巴望着这庄稼能有个好收成,不想,现在宽广的河道中间的庄稼地,已看不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