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不高兴。
夏洛克很不高兴。
自从有惊无险的泳池之夜过去之后,他就一直对卫阳摆着个臭脸。原因很简单,无非是卫阳帮着麦克罗夫特看管他,一副生怕他出事的老妈子模样。
“你怎么能?”在某天约翰去了都柏林时,夏洛克这么对他嚷嚷:“你居然真帮着麦克罗夫特?”
卫阳感到一阵头疼。“你哥只是关心你。”
“哈?”夏洛克尖锐地反驳,“你知道你现在用词都和他靠近了吗?”
“如果你介意主语的话,我可以换一个。”卫阳对他摊手。“我也只是关心你。”
夏洛克暂时闭嘴了,但他看起来还是气呼呼的。“那你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至少不要和麦克罗夫特扯在一起?”
“你和你哥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卫阳真心不理解。
“死敌!”夏洛克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知道,他从小就管这管那,控制欲超强,简直是个魔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他迅速闭紧了嘴巴。
卫阳没错过这历史性的一刻。“噢,是个好形容。”他客观地评价。“你要知道,不是你一个人想把小提琴弓戳到他脸上。”
夏洛克抬头看他,脸上浮现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我是不是还没对你说过,麦克罗夫特一开始给了我一份条约?”卫阳对他耸肩,“相当于割地赔款,你懂的。”
“你把纸扔他脸上没?”夏洛克飞快地问。
“我后悔没有那么做。”卫阳撇嘴。
夏洛克忍俊不禁。“太可惜了。”
“是呀,”卫阳点头,“如果那时候不是怕被你们听到动静,我就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给他来个过肩摔了。”如果他来个肾上腺素爆发,也不见得不能挣脱,毕竟年纪差距摆在那里,他也不是白练的近身搏斗。
“下次你可以,我不介意。”夏洛克毫不犹豫地把他哥哥给卖了。“而且话说回来,那天晚上根本没事!”他一脸受骗的不高兴表情。
“想抓到莫里亚蒂,那可不是容易的事。”卫阳把刚才的玩笑心思收起来。莫里亚蒂肯定不可能就此止步;虽然他说要改变计划,但他们现在还没看出他的下一步行动。“但他总会出来的。”不然也就不是福尔摩斯的头号死敌了。
“你好像很了解他?”
卫阳瞥了他一眼。“就和了解你一样。”想套他话?哪那么容易?
夏洛克吃吃地笑起来,显然一点也不信。“比光看我博客作家的作品而来的了解,我得承认你的深刻一些。”
“不,我觉得约翰写得不错,至少他的博客给你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委托人。”卫阳中肯地说。“别提你的网站,夏洛克,我知道你在上面写了243种烟灰分析,但很明显缺乏趣味性。”
夏洛克很大地哼了一声。“破案不需要趣味性。”
“但人们需要。”卫阳毫不犹豫地指出来。然后他看了看手表,“下一个预约者要来了。现在,你能把衣服穿起来了吗?”
没错,我们著名的、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身上什么也没穿,正裹着一张被单团在沙发里。“不要。”他打着呵欠,像极了一只懒洋洋的猫。“我又不出门,有什么关系?而且,你还在上面睡过呢。”
卫阳差点一口茶喷他脸上。“你引以为豪的逻辑呢,夏洛克?”他睡过的床单和夏洛克不穿衣服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别管这个了,如果有七分以上的案子,我就换衣服出去,没有就免谈。”夏洛克打完呵欠,又抽了抽鼻子。“对了,给我来杯咖啡,两块糖,谢谢。”
卫阳真想借用一下哈德森太太的名言——“我不是你的管家”,但他最后还是屈服了,起身走向咖啡机。这时候他不得不想,如果麦克罗夫特不够魔王的话,肯定也被这臭小子支使得团团转。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做魔王才是有好处的。不过要把这种生活自理能力趋近于负数的家伙拉扯大,麦克罗夫特也不容易——唔,说不定发际线就是这么退下去的。
“别把我哥想太好了,”夏洛克冷不防出声,“就算厚颜如他,知道你的想法时说不定都会脸红。”
“那你也不能否认他劳心劳力。”卫阳对他看穿人心的能力早已见怪不怪,只当自己刚才把话说出口了。
“的确,忙着韩国大选,中东战争,还有军情六处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跨国合作。”夏洛克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决定不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咖啡好了没?”
卫阳现在特想一杯子砸死这熊孩子。“最近就没什么事情转移你的注意力?”
“你说案子?漫画成真,笔记本电脑融化,长满斑点的金发女人……没一个有意思的。”夏洛克立刻开始抱怨,“还有萨瑟克区荒地汽车后备箱里的那个死人,简直就是个败笔。”
“哦?”卫阳知道他成功地转移了夏洛克的注意力,这时候只要听着就行了。
“他本该死在前一天杜尔塞多夫的空难里!”夏洛克激动起来,“我敢说,八成是国防部和军情六处的杰作!”
卫阳手顿了顿。因为系统跳出来主线任务四,而他看不出标题的“贝尔戈莱维亚丑闻”和空难到底有几毛钱关系。“冷静,夏洛克,大概只是哪里出了个小错。”
“别说些连你自己都骗不过的谎话。”夏洛克撇嘴。不过卫阳把咖啡塞到他手里时,他不再纠结这问题了。
“你这是把我鉴定成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