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点累,我先回房休息!”陶乐诗说话,脚步慌乱地跑上楼梯,一转眼就不见了影子。
“这,哎呀,大小姐,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容妈望着陶乐诗的背影皱眉,正想说什么,一扭头就看陶心姚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连头发上也滴着水珠,吓得容妈连忙将她从沙发上扶起来,“哎呀,大小姐,你赶快去换一件衣服啊,你脸上的伤刚刚才拆掉绷带,医院说湿水会发炎的,快去换一件衣服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二小姐怎么无缘无故就这样呢?”
说着,容妈担忧地望向二楼,二小姐方才的脸色真的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可吓人了。
“容妈,没有事,你先将这里收拾一下。我上去换一件衣服,你今晚不用守门了,我有些事想和妈谈谈。”陶心姚柔声交代道。
容妈虽然担心,但既然陶心姚都这样说了,容妈只好点点头。大小姐向来能干,就是不知道二小姐刚才是怎么了,弄得大小姐浑身都是水。
陶心姚没有多说,上楼换了一件衣服,下楼重新倒了一杯温水,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候着,秀美的脸如同瓷娃娃般恬静怡人,在昏暗的灯光点缀下生出一分复古般的美感,差点以为她是一尊博物馆里的雕像。
“心姚?”陶夫人刚回来,一看就看见了沙发上的人,黛眉轻轻蹙起,迈步走过去。
“妈,你回来了?”陶心姚回神,站起身,脸上带着轻柔的笑。
“怎么了?你在等我?”陶夫人眨了眨眼。容貌上和陶心姚有几分相似,却多了一份刚毅,似乎一眼就看穿陶心姚心中有事。
“妈,你先坐下。”陶心姚让陶夫人先坐下,把手中早已就凉掉的水杯放在茶桌上。垂眸想了想,看着陶夫人的时候,水莹的黑眸中凝结丝丝凌然,“妈,诗诗跟泽贤之间的事,你真的觉得没有问题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陶夫人看着她。这件事,心姚一早就知道一些,但她之前都没有反对过,为什么现在的想法却不同了。
陶心姚垂了垂眼帘,“泽贤今年刚回国,现在才大半年多,诗诗和泽贤相处的时间很短,他们彼此都不了解对方。妈,你觉得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黑眸中掠过一抹情绪。
陶夫人皱了皱眉,“心姚,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太肯定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妈知道……
陶心姚垂下眼帘,道,“妈,我只是觉得诗诗现在好小,和泽贤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他们不了解对方。我觉得这件事可以暂时缓一下。”
“不。”陶夫人一口否决,黑漆漆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心姚,你爸爸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陶心姚点了点头。妈是说上次中央接到举报,她父亲涉嫌收取外企的贿赂,破坏市场规律。按照法律,从政人员不得额外收取任何费用,哪怕是礼物都不可以。
但这件事后来查证是另外几名高官所为,和爸爸一点关系都没有……
陶心姚的瞳孔皱缩一下,脸上透出微微的惊讶。若然真的一点都没有关系,妈又怎么会突然提起,难道这件事和泽贤有关系?
诗诗,这场婚姻不过是用来牵制住泽贤的,绳子?
见大女儿眼神变动,陶夫人点了点头,似乎对此表示满意。如果不是因为心姚比泽贤年长数个月,她倒希望心姚能牵制住泽贤,这个大儿女总是让她很放心……
但无奈,她一心一意只为孟家另外一个大儿子,难道,他们陶家只能一辈子被孟家压住?
从上一辈都现在,他们陶家只能像影子一样依附着孟家,孟家受尽众人的瞩目,何曾有人提起过陶家?当初的“蓝天园林”三期,孟家受尽辉煌和瞩目,谁又知道,陶家曾经在背后帮过孟家处理郊外的那块地皮,最后呢?
出现在市民眼里的只有“孟氏”和“魏氏”,陶家又在哪里?
望向阳台那边,视线穿过玻璃门,隔着沉黑的天空,陶夫人仍能看见那座灯光明亮的山头,还记得当年,是政府亲手将这座山头划给孟家的,她生在政坛之家,从小听得最多的就是孟家,就算将来出嫁,丈夫身为市长,还是一样被孟家压住……
数十年不变。
“妈。”陶心姚眼中带着忧愁,隐隐也能察觉到母亲和情绪,只是,景睿……
如果要牺牲诗诗的话,这太残忍了。
她和泽贤相处的时间也很少,但当日在孟家宴会上,苏小姐仅凭三言两语就将诗诗控制住,如果她当初没有帮苏小姐挨那一巴,诗诗就会被当众指证她故意伤人,在孟家的地盘上。
诗诗还小,经历得太少,她根本就应对不了泽贤和苏小姐,硬要插手的话,诗诗只会是受伤的那个。
她身为姐姐,最不想看见这样的事情。
陶心姚轻轻垂了垂眼帘,黑眸有些微寒。
陶夫人收回视线,瞧见了大儿女的脸色,她也没有多说,心知她已经有所领悟。
见时间不早,陶夫人就先行回房休息,陶心姚没有阻拦,在大厅上坐了一阵也回房休息了。
——次日
下了一夜大雨,今日的天气确实不错,早早回到公司,电梯那里果然又围着一群人了,何樱气败地撇了撇嘴,只好认命过去挤电梯了,谁叫孟氏一共有五百多员工呢?
她又不能坐专属电梯!
不甘心地看了眼那扇象征着尊贵的金色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