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们的战斗本来就是玩耍的性质居多,输赢什么的,哪一个成年兽人都不会放在心上,顶多夸奖一句小家伙们教得很不错而已。而幼崽们虽然在意输赢,第一天气鼓鼓地完全不想搭理对方,到了第二天在一起吃吃喝喝做做游戏也就忘光了。白熊族的幼崽本来就不多,没几天就都扑腾着轮了一遍,再打起来就更像玩了。于是,有成年兽人惊心动魄的战斗作为主要娱乐,又有小家伙们欢乐的啃啃咬咬作为调剂,暴风雪里,白熊族部落的生活格外惬意。
这一天,卫瀚惨胜了一场,精疲力竭地倒下了。他变成了兽形,倒卧着就像一块巨石,却被秦笙面不改色地拖回了他们休息的帐篷。本来打算帮忙的白熊族兽人们看着又吃了一惊。他们并不知道,不管是速度还是力气,秦笙都在锲而不舍的练习中稳定地增长着。
大白虎身上都是伤口,皮肉翻卷,看起来非常狰狞。秦笙在旁边看着白熊族祭司给它止血上药,听着它呼吸平稳,脸上的表情都没怎么变过。某人这样的伤势,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每一次战斗失利,伤势都只会比这个更严重。当初在虎族部落连战连败的时候,更是经常浑身是血、连续昏迷。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某人惊人的自愈能力,以及受伤的经验对于他的磨砺。
大家长昏睡着,幼崽们也没有了吃喝游戏的心情,蹲在旁边又紧张又担心。小家长到隔壁帐篷端了些食物过来,他们也没有心情吃。倒是小蛇秦碧,闻见香味之后,半睡半醒地大张着嘴巴吞了一块肉,身体又鼓胀出一节来。
“阿笙,阿瀚什么时候醒?”秦白歪着身体,倒进秦笙的怀里,闷闷不乐。
“两三天。”秦笙估计了一下,思考着是不是要为伤员考虑考虑,要些肉和粮食过来,熬点粥给他喝。
“阿笙明天也要战斗。”卫橙有点担心,但却握了握小拳头,“如果阿笙受伤了,我来照顾你们!”他是家里的哥哥,一直都很努力地提高自己的武力值和厨艺。现在他也有自信,就算是野外狩猎也能够自力更生支撑家庭,何况是在什么都有的白熊族部落里。
秦笙揉揉他的脑袋:“交给你了。”普通的七岁幼崽顶多就想想打猎的事情,小狮子却已经不知不觉地成长得这么可靠,他作为家长感到非常欣慰。
“我也可以照顾你们。”秦白睁圆了蓝眼睛,在小家长的怀里翻了个身。他说的话和他现在的行为明显并不相符,但小家长也相信他能做到。小狐狸尽管看起来有点活泼任性,但性格倔强好强。只要他想做到,努力之后绝对没有问题。
第二天,秦笙打了一场之后,果然腿部受伤了。两只小家伙再也顾不上别的,每天盯着家长们换药吃饭,顺便投喂小蛇,又忙碌又高兴。
不知不觉休整了两天,秦笙的伤已经好多了,大白虎睡了几天伤势也平缓了。两只小家伙却仍然坚持照顾他们,时不时地跑进跑出,烧烧热水,或者向祭司撒娇讨要药草药膏。
“阿笙。”秦白在帐篷帘边探了探头,有些疑惑又有些小心翼翼地抱着小药罐跑了过来。一边跑他还一边回头看,就像后面跟着什么人似的。
“怎么?”秦笙接过他怀里的小药罐,顺手揉乱他雪白柔顺的头发。
“有个奇怪的雌性,一直跟着我,问我阿瀚愈合得怎么样了。我说了阿瀚还在睡,她就一直盯着我看。”小狐狸撅着嘴,两颊鼓了起来,肉嘟嘟的。
正在熬肉粥的卫橙皱了皱眉:“我去拿食物的时候,也有个雌性总是看着我。”他想了想,继续补充:“我觉得,她应该看了我们很久了。”
两只幼崽一向都很敏感,很容易感觉到陌生的视线。前一阵他们都忙着游戏玩耍打架,无时无刻不在被围观,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直到现在,对方的行为显得有些特殊了,他们才忍不住告诉家长。
如果是一年之前,秦笙会怀疑这个雌性会不会是怪物雌性。但是,现在,他觉得更大的可能是卫峙、王韵的人。不然,他想不出一个雌性持续关注一个兽人家庭,小心打探消息的理由。然而,所有赞同王韵主张的雌性都住在雪山群里的雌性之家部落。她们都生活得自由自在,根本不可能冒险出来做打探消息的事。又或者,兽人打探消息太明显了,才让自家的雌性来做?
“明天你们指给我看。”秦笙想了想,决定先看看这个雌性以及她的兽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按理说,成年白熊族兽人如果投靠了卫峙,肯定是“中上”和“上”级别。这个级别的兽人,忠诚的应该在冰雪城里等着救出自己的首领,干脆的应该会断绝关系回到部落里隐居起来。现在这个兽人却让一位雌性引起他们的注意,实在很奇怪。
“雌性?”背后,一个低哑的声音忽然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阿瀚!”两只小家伙惊喜得跳了起来,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蹲到了大白虎面前。
秦笙的反应却很普通,他拿着木柴放在燃烧的火堆上,这才转过头去看。而这时候,长长的虎尾已经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脊,既像催促,又像安慰。
大白虎眯着幽蓝色的眼睛,舔着自己腿上的伤口。草药苦涩的味道让它忍不住咧了咧嘴,舌头也卷了卷。不过,在伤口快要愈合的时候,兽形的唾液也是一种消毒的好办法,再苦再涩它也会习惯性地把伤口舔得干干净净。
“阿瀚好了吗?”卫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