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晃而过。
自从赵晟颢那日于皇宫出来之后,便来到了楚清住的地方,将在御书房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而楚清,也把高枳佑来过的消息,包括说过的话,同样告诉了赵晟颢。
赵晟颢听完之后,只是冷笑几声,并未多说什么。
反而是楚清,在听到楚皇想把江山社稷传给赵晟颢时,大惊不已。
事后,她还神情古怪的看着赵晟颢问道:“我真是怀疑你是否是皇上的私生子,否则真的很难解释,他对你这般好。”
但是,赵晟颢对这个猜测却十分抗拒,在楚清说出后,便皱眉否定:“别乱说,我是父王的儿子,是个王爷,皇上也只是我的伯父。我想皇伯父如此对我,是因为爱屋及乌。”
解释中的理由牵强,甚至有点自欺欺人。
但见他如此,楚清也不好再朝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是调侃的问他,为何不接受楚皇的提议。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做皇上。
谁知,此子却极为不屑,又潇洒的大袖一挥,说道:天下江山,与我何干?我只想跟清儿你逍遥世间,快活一世。这一世,我是跟定你了。
如此放荡不羁,又略有无赖的话语,还真是让楚清心中微微感动。
视江山社稷如无物,天底下,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
冰肌楼
自从楚清和赵晟乾达成合作之后,这里,似乎就变成了他们面谈的据点。
这一日,趁着赵晟乾忙完与北韩的协商之后,楚清将他约到了这,同时,桑悠倾也在其中。
桑悠倾比赵晟乾要先到一步,于是便与楚清在冰肌楼的雅室中喝茶聊天,坐等赵晟乾。
雅室清幽,香气袅袅。
桑悠倾放下手中茶盏,眸中含笑的看向楚清:“那西梁女王想是在西梁霸道惯了,居然敢在大楚做出刺杀王妃的事,幸好你无恙,否则又是一番血雨腥风。王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惊羡了不少名媛贵女啊。”
楚清哑然失笑,心中暗道:看来无论好坏,这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总是能惹得女子羡慕。
把玩着手中茶杯,如玉般的指尖,被从杯中升起的袅袅茶乡熏得晶莹,带着几分透明红润。楚清抬眸,清幽的眸光落在桑悠倾身上:“她可不是单纯的霸道。而是认定了,就算她真的杀了我,也不会出事。陛下不会为了一个王妃,而与一个国家决裂。这位女王可是把北韩和大楚之间的形势看得清清楚楚,若是大楚恶交西梁,恐怕就会让西梁和北韩结成盟友,如果打了起来,西梁就算无法增兵,可是源源不断的财富流进北韩,这对西梁来说,并不难。”
她玩味的一笑,双眼微眯,轻声呢喃:“打仗,可是一件烧钱的事。”
桑悠倾听完,微愣了一下,才摇头苦笑:“论这些局势眼光,我不如你。”
“这些如何能比?我常年在外奔波,自然要了解这些事情,所以便了解了些。而你又无甚野心,更专注与诗词古籍之中,才华无人可比。咱们俩,只能算是各有千秋。”楚清轻笑,语气平静自然。
“说得好!悠倾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与咱们这个逍遥王妃,是各有所长的。”温润而谦和的声音,突然插入,打断了两女间的闲聊。
循声而望,楚清和桑悠倾缓缓起身,透过纱帘,便看到了从门口大步而来的如玉皇子。
赵晟乾如今春风得意,如鱼得水,气色比之以前,要更好一些。脚下步履生风,看上去更加的器宇轩昂。
“二皇子倒是来得巧,见你如此风姿,想来很快这二皇子的称谓就要换上一换了。”楚清盈盈一笑。
赵晟乾略显尴尬,忙挥手道:“弟妹就不要取笑于我了。”
他被内定为太子之事,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何况,他和桑悠倾的大婚,也要押后,于册封太子的大典一起举行,如此大的动作,如何能瞒住人?
只是,别人不知,在他心中却十分明了,他这个太子之位,是因为赵晟颢不愿接受,才落在了他的头上。所以,此刻楚清这样提出,倒是让他心中有些愧意。
自从他这太子之位的消息传开后,他多方关注各方动态,让他奇怪的,便只有三皇子那边的异常安静,让他心中暗暗警惕。
今日,接到楚清的传讯过来前,刚与北韩的人商讨一些事情,那些北韩人的态度,也让他有些难以揣测。
这内患外忧,都让他觉得,一定要多团结盟友,以免日后寸步难行。
先不论赵晟颢是否有隐藏什么,但楚清的财力,却是他极为看中的。
“今日约我过来,是有何事?”赵晟乾走到两女身边,与二人一起坐下,自觉的为自己斟茶。他不是第一次来冰肌楼,自然也知道,在这里,这个房间中的两个女人,都不会对他另眼相待,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格外尊敬。
楚清从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叠纸,递给赵晟乾:“有些私事想要借二皇子之手处理一下。”
赵晟乾有些诧异,接过资料一看,当下就两眼倏地一缩,脸上原本如春风般温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快速的查看,楚清给的东西。
桑悠倾看向楚清,有些疑惑。
之前,赵晟乾未到,她俩并未谈及正事,所以她也不知道,楚清拿给赵晟乾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工部侍郎文青竹的行受贿证据。”看完资料,赵晟乾吐出一口浊气,抬手用指腹揉了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