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荀心不甘,叫嚣,“何儿,我亲你还不如舔我自己呢。”
何处擦了擦嘴巴斜她一眼,“我都不嫌你。”
轮到何处时,她也喝得差不多了,打了个酒嗝捧着骰子罐一阵摇晃,往桌子上一掷,豁出去的大喝:“下”。
何处就知道好运永远不会在她身边。
赢家所投的数字的人是个男生,好在是个长得不错的男生,听说刚才国外回来。是葛荀的高中同学,这次来北京玩,就被葛荀带了过来。
那男生主动出列,耸了耸肩看向何处。
葛荀拿着摇铃晃:“阿澈,你不要耸肩嘛。在国外住时间长了,一耸肩就跟外国人似的了,感觉跟我们都有文化差异一样。去吧!让我家何姑娘亲一下。”
那个叫阿澈的年轻人也许是看何处长得漂亮,看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玩味,本来就是玩,这个吻谁也不会当回事。
其中不知谁说了句,何处反正你也分手了,美男当前有的亲就快亲,人家比起你那北大前男友也不差啊!
然后一屋子人玩疯似的大叫,“亲!亲!亲!”
何处被人逼到阿澈跟前,眼泪却快要溢出来。不是因为娇情,不是因为吓的。因为她在想,如果萧逸在国外住了十多年,他会不会也改了生活习惯?比如不再爱吃她爱吃的东西,不再爱喝她爱喝的饮料,不再记得她这样一个女孩了?
所有的人都等着何处的亲吻。
何处迟迟不动,那缕希望对面的人是萧逸的想法是那么明显。
她以为她已经把他放下了。
他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不管她跟葛荀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在听英语听力的时候,在做试卷的时候,在校南门小树森的时候,萧逸的身影总是见缝插针地进到她脑子来,密密麻麻,满满当当。
她记得他的拥抱,他的气息;他的手机号码每天都偷偷摸摸拔一遍。
哀莫大于心还不死。
何处想,原来,她没有办法那么没心没肺。即便他丢下了她去了美国,她还在读英语,拼命的考研,只是希望她某一天还可以生活在有他的空气里,即使不见面。这些卑微的想法如此深刻。
何处望着阿澈的脸有些尴尬,头迟疑着靠近,眼睛慢慢闭上,心里有无数个小声音在说“不要不要”。
就在那刻,何处感到了身后有力的手将她的肩桎梏住。她惊喜的转身,看见的是那墨黑又愤怒的双眼。这双眼的主人蛮横地拉着她的手,把她拖出包厢外。
包厢里的音乐不停。“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过道里,传来其他包厢里撕心裂肺的情歌。隐隐地还能听见有人在厕所附近呕吐的声音。
曾一骞站在何处面前,星眸剑眉,仪表堂堂,米白色的毛衣,衬得本生俊朗的脸更显年轻几分,只是这张俊脸竟带着抓妻捉奸在床的怒不可遏,相顾无言。
烂俗的情歌还在唱,呕吐的那个人似乎要将胆汁吐出来了。
何处的心跳就在这些情歌和呕吐声中平静下来了。她怎么会认为是萧逸救她于灾难之中呢。叹口气,她转过身,却又被拉住。
“你在干什么?”他终于出声问。
“没看出来啊,在玩呢。”
“玩!”曾一骞声线忍不住拔高,“现在的学生玩得可真够新潮的。”
何处愤愤的说,“曾总,您大老远跑来,不会是替校长教育我们的吧?但是您不觉得,这事还是由付教授做比较有说服力。”
见曾一骞抿着嘴不说话,又说,“至于您嘛,我们玩的这些对你来说是小巫见大巫吧。”
“何处,你就对我有这么多意见?”曾一骞叹了口气,声音颇为惆怅。
是啊。她怎么就对曾一骞这么不待见呢?萧逸不声不响的抛下她出国了,她内心里还想着,如果他回来,她一定不计前嫌的原凉他。
可是到了曾一骞这里,她总是习惯性的带着放大镜审视他。
何处用脚尖划着大理石面,怔怔的想,难道是因为他让她欠了一堆外债;还是是厌恶他曾经试图包养她当情人;还是纠结着他差点夺去她的身体?还是在意着,他是别人嘴中那个无情无义玩腻了女人就扔掉的浪荡公子。
也许最、最、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她的心却已经为他心动。即使知道他是个人渣、是个败类。
何处叹了口气,说,“曾一骞,你就别在我这儿费神费劲费时间了,我不是乔曼,也不是那个为你自杀的傻女孩,不会傻了巴叽的认为你天天围着我转是对我情有独钟。”
何处顿了顿,可能喝多了酒,身形有些摇晃,继续说道,“你与我注定都是炮灰的命。我和萧逸认识十年,结果被他一脚踹成炮灰。你呢,在我这儿了不起算个男二号。”
事后何处想,自己真的喝多了,不然她干嘛贬低自己的同时还带上曾一骞,他这么自命不凡的人怎么会干愿当炮灰呢。
语毕,她发现曾一骞看着她的目光煽情中带着深情,看得她眼皮一跳一跳的。她往后跳了几步,曾一骞一步就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将她揽至怀里。
还没待她挣扎,曾一骞忽然低下头,一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啄了她的嘴。何处晕晕乎乎的,曾一骞已经拉着她进了包厢,痞痞的站在众人面前,也许是他俩的姿势太过暧昧,包厢瞬间安静下来,连音乐都不知道被谁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