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骞终于不是复读机了:“我找你去,你在哪里?”
何处摇摇头,尽管他看不见,说,“你甭惦记我在哪儿,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过会儿就回去了。”
曾一骞小心翼翼地问她:“为什么跑到酒吧喝酒,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吗?”
何处喝了一口啤酒:“没什么事情。就有点渴,所以买点啤酒喝……没想到越喝越苦,早知道就买果粒橙了……”
“你现在还在喝酒吗?”曾一骞的声音里,何处听出了关心的味道。
何处忽然有点想哭,又开始跟之前似的希望有人抱着她,跟她说别怕别怕。何处哽咽着回答:“恩,还有几罐……不喝浪费了。喝完了就回去……”
曾一骞柔声道:“我来陪你一块儿喝,这样就不浪费了。早点喝完早点回学校。你告诉我你在哪一块儿?”
何处想,自己身上的钱都买酒了,有人送她回学校也好,看了看便利店的牌子,告诉他:“我在24k。”然后就挂了电话。
在喝到最后一罐的时候,何处想打电话给曾一骞,骂他不守时,敢放她鸽子。但他电话一直占线。
好啊,连曾一骞都放她鸽子了,何处狠狠掷出一个啤酒罐,却看到了曾一骞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妮子大衣,纽扣敞开着,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衫。衬衫也开了几颗扭扣,露出感性的锁骨,他的头发有点凌乱,脸上还有大颗汗珠。
何处想,刚才在酒吧时,他还是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这才不多工夫变成狂野型男了。
曾一骞一屁股在何处身边的躺椅坐下来,拿走她最后一罐啤酒,骂道:“靠,渴死我了。我也解解渴。”
曾一骞从酒吧出来,先把电话打到何处的宿舍,得知她还没回来,又打何处手机,她也不接,只好一边打电话,一边驾车一路从s大追寻到北大,却不见她人影。
他还真担心这倔丫头一时想不开做出冲动的事情。好不容易电话通了,他还来不及欣喜,电话里听到她哭着喊叫萧逸的名字,又心疼又吃味。何处听这“靠”字,瞬间觉得他特别亲切。曾一骞总是在某些时刻发挥出北京老爷们的特质。
拍了拍他肩膀,喷着酒气,她不满道:“怎么来这么晚?”
曾一骞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这么多24k,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家啊?我附近24k店过来的。哪料你躲在这儿,竟折腾人。”
何处忽嘿嘿笑起来,“曾一骞,你现在这副样子,比衣冠qín_shòu时顺眼多了。”
曾一骞正眼看她,见她红肿的眼睛,红红的鼻子,整张小脸都哭得肿肿的,忍不住叹口气,“你怎么哭成这样?”
何处哼哼两声低下头,闷了半晌,才说,“拜你所赐,我被分手了。”
真的被他说准了。他不只一两次对她说,萧逸早晚会离开她,狗嘴吐不出象牙,还是被他吐对了。
说着,何处狠狠拧把鼻涕,又用羽绒服的袖子擦擦眼泪,反正她狼狈的样子,他见到过不止一两次,想嘲笑就嘲笑吧,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曾一骞心中嗤笑,‘被分手’,这丫头还真会用词。还故作一本正经的说,“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嘛,那萧逸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出国了啊?”
何处听到萧逸的名字,虽然思维有些混乱,还是听出他话里的重点,她大声喊,“我有说过萧逸出国了吗?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他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瓜似的闷在鼓里!曾一骞,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看我笑话!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你面前跳来跳去,憾卫着我那可笑的爱情!现在你满意了是吗?”
曾一骞拿眼斜她,语气甚是不好,“我早就警过你好几次,是你自己不听。你自己仔细想想,难道一点信号都没发现吗?爱得这么盲目,还要怪别人。再说他出国,关我什么事。你好的不学,坏的倒是一学就会。在酒吧工作没多长时间,倒是学人家喝酒买醉,真有出息!”
何处生气,此时酒精已涌上头恼,说话倒是条理分明,“我就是没出息。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谁像你啊,一朵烂桃花到处招蜂引蝶。凭得什么啊,不就是出身好,命运好嘛,随便一招手,姑娘就前赴后继的来,即使不来的,你也有方法把人家弄来。你只会玩浪漫的感情的游戏,压根就不知道真正的感情是什么?可惜我不是,我来北京,本来就是奔着自己喜欢的人来的,我从十二岁就喜欢他,我每天想他某一天的皱眉是因为什么,微笑又是因为什么。”
曾一骞没说话,邹着眉,眼神有点迷离。
何处开始大哭,仿佛心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她把她的委屈一古脑地往外倒:“我也明白,我爸出事后,我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所以我这么谨小慎微地维持着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我怕我天天缠着他,他会烦。我努力的自力更生,怕他认为我失去父亲,就一无事处。我看见他和阮卿卿在一起,我就假装不在意,知道他和薛嫣然在一起,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卑鄙地想,我是萧逸身边唯一的公主,任何接近他的女孩都是炮灰,都没有好下场。为了缩短跟他的距离,我拼命学习,拼命考研……还要拼命拒绝你……”
说到最后何处踉跄的站起来,手脚也开始哆嗦,曾一骞连忙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