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迪飞被自己的“艳遇”骇住了,本来打算要帮忙的话噎在喉咙里,直到她缓缓站起来才回过神。
竟是她?
将曾二砸伤的那个女孩。
“没事吧?摔着哪里没有?”付迪飞问。下了车才觉得今天晚上很冷,风象刀子似的扫过脸。见她不说话,弯腰抚车,急忙上去帮她一把。
“谢谢。”
“你住哪栋宿舍,我送你。”他看她的车链条掉了,这么冷的天校园里也没什么人,自认一个女孩子推着车走回去可不安全。他也不等她说话,走去后面开了越野车的尾箱。
看她犹豫,付迪飞自信受到微弱的打击,“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绝对是对社会有益无害的那一类人。”说着将自己的脸往何处面前凑了凑。
何处微扬了下唇,夜色里一双黑瞳如宝石般散发着幽深隽永的光。眉颦蹙而欲啼,抬目凝睫却又顾盼流光,只是少了几分艳色,多了些清纯。
她惊诧,“是你?”
付迪飞静了静神,接过她手上的自行车丢进后厢里。“我记得你是中文系。”
“嗯。”上了车才觉得脸上的泪渍更加冰冷,何处拭下眼角,为刚才情绪失控而窘促。
付迪飞点点头。车里音响放着张玮《h歌》搭着车里的热风,热烈激扬的调子和着背景乐,潮水般排空而至。他顺手关掉,车厢里宏大的声场突兀的结束,更觉得如窗外的梧桐树夹道般岑寂。
下车时何处再三道谢,看见越野的尾灯消失在转角才意识到,自己又忘记问他名字。
s大给付迪飞安排的宿舍条件相当不错,新楼且带了装修。国内的高校带着中国人特有的崇洋之气,在国内苦读四年,考个国外的名校,在学术报刊上发表几篇引人注目的论作,让他一来就是教授的头衔。比起从政,他乐得轻松。
当然,付迪飞在s大的位置并不仅只依靠光鲜的履历,他的《实证金融》《货币金融学》以及选修课《应用语言学》在学生中间因为独特的教学方法和视角都是相当有口碑,上座率很高的热门课程。
房间一直开着暖气,他脱了外套走进书房。曾二少出国一个月,消息全无。乔曼没胆子上天入地寻人,今天把电话拨他这了。他想想按下曾一骞号码。
“你小子,风花雪月惹的事让我来给你结帐?”
那边是敲击键盘噼噼叭叭的声音,几分钟后才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还当你想我了,大老远的专门打个电话来呛我?”
“你的乔曼关心你归期呢,电话都找到我这来了。”
“我当什么事呢,她是寻思着法子要钱呢。女人,给两儿好脸色就蹬鼻子上眼的,长行市了!”
付迪飞听他语气不善,调笑,“你这口气好象被谁搞了一把又没搞爽的样子。谁得罪你了?”
“烦。”曾一骞与好友也不顾及,开始报怨,“你说我从中国飞到美国出个差容易嘛,好不容易摆脱那些女人的纠缠,这边竟然还有一个等着我,正经事干不了,竟天天陪她逛街。
付迪飞轻笑,”能让曾二少耐着性子陪逛街的可没几个,陪未来老婆是荣誉啊,别人还没那资格。“
曾一骞低低诅咒了句,”打住啊,老婆这名头可不能随便安置。我还想潇洒几年呢。等我回北京,咱们哥几个凑一起乐乐,喊上严肃,顺便去三亚晒晒太阳,打几场高尔夫。“
”阿肃忙得脚不沾地的,一个月有二十天陪着他老婆,剩下的时间搞公司,你真应该跟他学学。“
曾一骞挑了挑眉,换了一种口气,”托你打听的事办了没?“
付迪飞楞了一下,然后笑起来,”你就消停点吧,左拥右抱的还不够?人家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到你这好了,弱水三千,瓢瓢都不放过。有空多哄哄你家苏云凉,早点娶回来是正经。哪天东窗事发,看清楚你真面目,老婆长翅膀飞咯,你哭都没处哭。“
”别介,挤兑我呢?我那点事你以为她不知道?她那叫揣着明白装糊涂,等我哪天犯了傻娶进门,新帐旧帐攒一块儿算。“
曾一骞搞不明白苏云凉干嘛对他情有独钟,小时候穿了白裙子就往他家跑说是要作二哥哥新娘,把两家大人哄得乐乐的。
怎么看他们家那位杰出青年曾大哥比他入眼得多。她非要着了魔一样黏糊着他不放,搞得家里人全部把她当作未来的小儿媳妇。
曾一骞也一直发挥着绅士风度,对这个内定的老婆礼数周到,爱意却不足。
他虽然是浪漫中人,却对爱情没什么憧憬。夫妻、男女对他而言不过是伴侣关系,唯一的区别是床上还是床下。迟迟不入苏云凉温柔的陷阱更不是因为还没找到真爱,而是还没玩够。
而对他的若即若离,苏云凉即不怒也不恼,象是胜券在握一般,知道他无论怎么流恋花丛也得迟早归航驶进她的港湾。
终于她出国了,并扬言暂时没有回国的打算,曾一骞理所当然的认为她这是在oodbye。灭了所有人的心思,也让他舒了口气。
没想到他一只脚刚踏上美国的国土,苏云凉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拉他又是逛街,又是patty,要不是看在世交的面子上,他早就怒火走人了。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捉摸,曾一骞脑中滑过阳光下那一侧俏丽的身影。一个月没见,倒还真有些想念。
当然,曾一骞并没有放弃何处,只是打算先将这事冷一冷,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