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夜晚已有些凉意,夜风一吹,何处渐渐清醒下来。虽然刚才斗胜的是她,大话出口,潇洒自如。
可是现实是她哪来的三万块钱还给曾一骞。
回到宿舍,葛荀立即从床上蹦下来,“怎么样,怎么样?说清楚了吗?”
何处疲惫的往床上一躺,“我终于把那个曾一骞给甩掉了。”
葛荀有些心疼,“那手镯你也还了?”
“切!玩笑!我连五百万都不放在眼,何况一个手镯。”
“五百万?”葛荀一听来精神了,连忙跳到何处的床上,拉着她追问她是怎么回事。
何处从曾一骞要她赔偿相机到她撕碎支票拒绝包养,语气高昂激奋的诉说了一遍。
自动忽略了自己吃撑的事。
葛荀听后,说道:“这么说,你被曾一骞纠缠了这么久,啥东西都没捞到,还得倒贴三万块钱?”
何处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想想还真心疼,如果那手镯不还回去,可以找个地方当了,不仅还清了三万,剩余的钱够她逍遥好几年,连考研都不用愁了。也算是曾一骞纠缠她的精神损失费。
后悔也没用。事已至此,何处只好安慰自己,不义且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可是问题是,何处觉得自己没那么清高呀!
抚了抚脑袋,心烦意乱。何处愁得是眼下还得筹钱还给那个王八蛋。
她当时已被气疯了,不然怎么会冒出三天内还款的大话。
三天,三万。
何处第一次为钱失眠。
曾一骞的宝马滑进守备森严的军区大院,旋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停了下来。路况不好,千辛万苦赶回家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把门口的警卫吓了一跳。
调整了呼吸,刚要进门就碰到他大哥曾一翮。 曾一翮刚从部队里回来,一身墨绿军装衬得他英气逼人,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瞥见曾一骞,立马眯起来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抿唇道:“你怎么会突然舍得回来?是又被老太太传唤了吧?”其实他们兄弟俩长得并不像,曾一骞西装笔挺一派丰神俊逸,而长期的军队生活则让曾一翮看起来更加的冷毅挺拔,两兄弟是各有各的魅力,不相伯仲。
曾一骞搭上曾一翮的肩膀,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大哥,你知不知道今天又是哪家的鸿门宴啊?”
曾一骞自打接着他妈的电话,这一路上,心里就不踏实。自从杜云凉出了国,曾母看不惯他逍遥自在没人管,最近开始变着法儿给他安排相亲宴。
再加上被何处整了个灰头土脸,心情实在是灰败的狠。
前不久,介绍的某司令部一个千金,开始觉得还合眼,可没几天那女人竟然自诩是他未婚妻整天跟进跟出管东管西地烦着他。
他曾一骞做事什么时候允许别人指手画脚的了?好不容易将其甩掉,就怕他妈再给他整来一个。
他一来不喜欢约束,二来觉得自己还年轻,结婚的事儿还早着呢,所以一直不咸不淡地敷衍着。
曾一翮斜眼睨了自家小弟,没好气地甩开他的胳膊往前走:“你进去不就知道了?问我做什么?反正不肯结婚的又不是我。”
曾一骞一脸泄气地追上他,撇撇嘴说:“好歹我们也是兄弟,大哥你有点儿同情心行不行……”曾一骞是想从曾一翮那里打听点消息,如果察觉情况不妙,可以在进门前溜之大吉。
不过曾一翮不搭理他,迈着大步进了屋里头。
比起曾一翮,曾一骞的确是幸运的。
他是曾家曾老太太的幺孙。老太太虽然表面上强硬果断,背后其实都在依着他。
他不想入伍,老太太没说什么,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他拒绝一个个家世背景雄厚的相亲对象,老太太没说什么,家里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再重新给他找。
而曾一翮不管是职业还是婚姻,都是接受家族的安排。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没的反抗。
刚进门,外甥女团团就“咚咚”地跑过来,曾一翮弯腰把她抱起来怜爱地亲了两口:“团团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抱着软软绵绵的小女娃,曾一翮马上褪去一身刚强霸气,眼角绽开浅浅的笑纹,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团团带着软绵绵的童音乖乖回答他:“大舅舅,我很乖呀,老师还奖励我一朵小红花呢!”她说着还得意地指指自己胸前佩的红花朵儿,一转脸瞅见曾一骞也笑容满面地站在一旁看她,立马伸出双手撒娇,“小舅舅,抱抱!”曾一骞心里一软,连忙接过她娇小的身子,软声软语地逗哄着:“好团团,你有没有想念小舅舅啊?”
糯米团子人小鬼大,甜甜地亲了他一下,“当然想了,团团最喜欢小舅舅了。” 曾一骞听了特得意,还挑起眉故意挑衅地瞅了瞅他大哥,又低头亲亲小团子:“小舅舅也最喜欢团团了。下个周末,小舅舅再带你去吉尼斯游乐园好不好?”
“好!小舅舅最好了!”小糯米团抱着曾一骞,亲得他一脸口水。
就像曾一翩说的那样儿,曾一骞这小子明明就是一个花得不得了的主儿,对女人好时可以把人宠上天的专一深情,一坏起来嘛简直就是一混蛋,可偏偏还是将上至八十岁下至八个月大的女性同胞通通俘虏了,想想也对,就他那温柔迷人的杀手锏一出,谁与争锋?只是谁也想不到,老少通吃的曾二少爷,刚从一个女孩那里败战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