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讪笑,“嗯,刚走。”
大姑姑接过盒子看了一下,“这得多少钱一盒啊?”
何处微笑摇头,“不贵。”
这时小姑姑拿过盒子掂了掂看里面小小一根,挺轻的,颇为不屑的说道,“这么小还能贵到哪里去。”
何处连忙赞成,“对,就是一般的营养品。”
小姑姑看自己眼光被认可,笑着说要打开看看。大家也都好奇想看一下。
小姑打开盒子,端着躺在锦盒里的人参,递到爷爷和丈夫面前晃了一下。然后,看到盒子里有个标牌和本小册子,拿起来随意翻看。何处也凑过头去看那根人参,须挺多的,不过,细细的一根,估计就是普通的那种。
“不会吧!”小姑姑突然尖叫起来,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大姑姑拿着标牌惊讶地张着嘴,何处接过标牌定眼一看,……没想到这么细点东西,竟然值这么多钱。
小姑姑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天啊,这么细一根,居然要8 0!”
刷刷刷,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何处手中的标牌。大姑夫和小姑夫同时看向何处,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表妹也转过来视线,笑着说道“表姐,看来你找的男朋友是有钱人噢!”
何处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将标牌快速往口袋里一塞,镇定地说,“小姑,你真夸张,这么小一根怎么可能八万多,你眼花了。”然后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口袋里将那标牌撕成粉碎,再不粉尸灭迹,下一个被灭的就是她了!
小姑姑瞪着大眼,“怎么可能,我又没眼花。大姐也看以了,大姐你说是不是,你给大家看一下。”
何处笑着将打开的人参拿过来盖上,然后对爷爷笑说,“爷爷,这标牌估计是印错了。这么细,肯定年数不高,最多八千多块,您放心吃,但别一下吃太多。我帮您放好。”
然后,在大家还在傻怔的时候,将另一盒人参也顺带收走。她明显能感觉到背后刺骨的目光,故作镇定地走进厨房,假装在翻找塑料袋,其实已经快速拆开另个盒子,将那个标牌和证书全抽出来,然后将两盒盖好套上袋子。
再回到客厅,全家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两个姑姑和姑父看向何处的眼神有点奇怪。何处假装看不到,说先去洗个澡,便进了浴室。
她知道,如果再呆一下去,小姑肯定会对她有另一番轰炸。这次她肯定真招架不了。
洗手间里,何处瞪着被马桶卷着标牌,心里狠不得将曾一骞怒骂一顿。八万八一支,两只加起来不就十七万多了?这人疯了吧,或是说早有预谋,哪有第一次上门送这么大礼的。还轻描淡写地说什么只是营养品。
这样一来,她又间接受到他的恩惠,还被人众所周知,何处不由咬牙切齿地低咒,这曾一骞就爱玩这一套。
何处在浴室里摸蹭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以为是曾一骞,刚要准备骂他一顿,却没想到,电话号码是曾一翩的。
春节果然是个热闹的日子,连飘摇在外的海归们都回家了。
曾一翩的声音洋溢着节日的喜庆,“何处,听说你和曾小宝修成正果了,可喜可贺,我在异国他乡听到这个喜讯,就跟听到我国人民统一地球一样地振奋人心呐。”
何处说,“你不是已经回国了吗……”
话没说完,她继续说,“我昨天才回北京的,不是还给你打过电话来的嘛,你俩这么长时间也回来见见家长吧,就这样,正月初二你和曾小宝一块回来走娘家吧,正好咱俩也好久没见了。”
和曾一翩对话,要插进去真是件体力活,她气吞山河地继续说:接下来就查个日子,你们把记登了吧。如果登不上,先奉子成婚也行啊。曾小宝已经是奔三的人了,下一代是重点,我建议你俩把这件事提上议程。
以上的标点符号都是作者的润色工作,曾一翩一口气说下来不带任何停顿,行云流水地和念经一样。
何处觉得她这种口若悬河的人才,不去做传销,极大地影响了我国传销队伍的发展壮大。
何处又觉得和这个动辄能够影响传销组织的人物对话有点困难,需要高度的智慧与听力,只能苦逼地和她说“曾姐姐,你不要这样,我思想压力很大。再说,我和曾一骞确定关系也不过才几天的事而已,哪能这么快走娘家,不,不是,见家长。”
曾一翩再教育了何处一句:有压力才有动力,我一个过来人和你说,早婚早育才能带来家庭美满。
何处说道,“但你不是照样离婚了吗?”话说完,何处就后悔了,暗暗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对任何女人来说,离婚都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
不过曾一翩没当回事,说道,“可我都要二婚了,你们连一婚都没婚……”
面对如此强大的曾一翩,何处觉得自己必须要透透气,拉开浴室的窗,握着电话看见楼下有个男的在跑步,看那背影很是熟悉。
匆忙和曾一翩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浴室的窗子不能全部打开,何处只能掀开一起缝,大声叫住他,但那人丝毫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