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流听着他语重心长的缓缓道来,心里那股疑惑被解了开,却是越发有些震惊了。
药人这个说法他倒是知道,据说是需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子从出生起就不吃不喝,以草药雨露喂食长大,成功之后可解百毒,只是据说这成活率微乎其微。
他一言不发的看向了连城,连城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那逍遥子学医成痴,当年在江湖上掳走了不少极阴时出生的女婴,隐居百花谷多年就培养出这么一个。小七前面六人,后面十三人无一成活,她也是九死一生才熬了过来。眼下过了十二岁,因而一般吃穿用度与正常女子无异。”
“师傅如何知道的如此之详尽?”
“逍遥子在百花谷多年,几乎成了痴人,意外救了我拿我当试验品研究了几年时间窥得了让筋脉新生,内力恢复之法,自然是兴高采烈,癫狂至极,喝酒庆祝了几天几夜给去了,咽气前将小七交给了我,咱们也算是因祸得福。寒毒困扰你多年,此次老天开眼,真是大幸之事。”
连城带着笑意说了许久,才发现自个的乖徒儿依旧是一脸沉郁,温和的眉眼里看不出多大的激动欢喜,一时间皱了眉,沉声道:“你不要告诉为师你要犯糊涂。这逍遥子的药人可是多少人怎么求都求不来的。”
“师傅,徒儿刚才说了,玉儿是我此生唯一的妻。”江溯流语气淡淡的,却偏偏透露出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然,让连城顿时都气不打一处来。
“你糊涂!这寒毒到了冬日有多难熬你不知道?到时候天天朝夕相处,那丫头能察觉不出来?”
江溯流面色愣了愣,垂了眸子,突然想到那一次那傻丫头蹭进他的怀里,一脸娇憨的说:“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那会是夏日,眼下入了秋,临冬天当真不远了呵。
他垂下眸子,跳跃的烛光在白玉一般的面容之上投映了淡淡的阴影,他突然低低笑了一声,让连城一阵莫名其妙。
“时候不早了,师傅早点休息,徒儿先告退了。”他站起了身子,一脸泰然。
“溯流!”连城重重的唤了他一声。
“徒儿心意已决。师傅不用过多忧心。”江溯流面色温和,语气缓缓的说完,好看的眸子里不起波澜。连城便知,他是真正的对小七没有任何想法,面色复杂的看着他开门离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江溯流出了房间,一仰头是一轮弯月静静的悬在空中,青亭众人在清凉的月色下站的笔直,宛若雕塑。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迈步走到青亭面前,温声开口道:“天晚了,让大伙都下去休息。”
“主子。”青亭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里也隐隐有劝说之意。
“不用多说。都下去休息,以后小七姑娘那里也派两个人留意一下,不要被有心人发现了。”
“是。”青亭应了一声,抬手挥退了众人。
江溯流转身回屋,抬眼看见了那在院子里静静晃动的秋千,不由自主步子缓了一些,目光定定的看了一小会,才披着清冷的月光进了屋子。
谢玉换了一身雪白的轻薄软绸中衣,像一个慵懒的小猫一样蜷在锦被里,听见门响已经迫不及待的抬眼看了一下。等他进了内室,到了床榻边,她已经咯咯一笑,突然掀开锦被,缠到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江溯流猝不及防被她两只胳膊揽得紧紧的,摸着她顺滑的墨发笑了笑,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就是想抱抱你。”谢玉语调闷闷的,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有了寄托,轻轻松了一口气。
“嗯?”江溯流最受不了她这般软语撒娇,语气里越发温柔了,轻轻在她肩头拍了两下:“乖丫头,让我先脱了衣服才好。”
“……”
谢玉听出这话里隐含的古怪,一时间闹了个大红脸,飞快的将他放了开来。看着他垂眸低笑,脱了自己略显宽松的雪白外袍搭在了一边的衣架之上,却是有点收不回视线。
她的溯流不管做什么都是这般好看的,这般好看的他,她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谁也不行!
等江溯流只留了中衣上了床榻,她已经第一时间又钻进了他的怀里去,一张脸隔着中衣贴在他胸膛之上,听着那下面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似乎有缓解焦虑的效果。
“玉儿。”江溯流隐隐发觉这丫头今天愈外的黏人,有些不解的轻声唤了一句,一低头却是一阵馨香窜进了鼻尖,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你好香”。
“嗯。我用玫瑰花瓣泡澡了。”谢玉嘟囔了一句,突然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闪着波光期待的看着他:“那,你觉得是我比较香还是小七比较香?”
“……”江溯流顿了一下,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就发现怀里的小人儿两颊飞上了两朵红云,却还是一动不动认真看着他,像桃花开在了脸上,星光落进了眼帘那么美到让人心悸。
微微一笑,却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略略想了一下,一本正经道:“嗯。应该是小七比较香。”
“啊……”谢玉拖了长长的软软的尾音,不乐意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啊?”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