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安柔芳似乎被她话里的不耐烦吓到一般,楚楚可怜的唤了她一声:“我不过是来串串门而已,你何苦刚进门就赶人呢?”
“呃···”谢玉盯着她一阵恶寒,不知道这女人是演戏演成了习惯还是怎么着,真是有将她逼疯的本事!
“这里没人,你不用演了,好好说话不行么?”
“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柔芳一双杏眼依旧是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大嫂是生气上一次柔芳设计你么?可那完全是王妃的意思,我只能听命啊,而且,最后我不是已经得到教训了么?大嫂何必这样苦苦逼迫?”
“····”谢玉觉得自己完败了。
安柔芳委委屈屈的看了她一眼,眼见她不再说话,挥着小手绢,扭着小柳腰,一步三晃的走到了长桌前,好奇的打量起那些小瓶子来。
心里对谢玉自然是恨得牙痒痒,自从上次以后,她在府里原本就十分尴尬的位置越来越一落千丈了。
尤其那个二公子,是个看着和顺实则冷情的,她虽说顺利进了院子,被众人唤一声安姨娘,实则地位连二公子院里那几个通房丫头也不如。尤其有一个叫红儿的,长着一副大胸大屁股的狐媚样,也不知给二公子使了mí_hún术,十分受宠,隔三差五还骑到她头上奚落一阵。
因而,其实她今天是没有再束胸的,只是可惜,束了和没束差别实在不大,因而这谢玉也没有瞧出来。
“大嫂这是为了做胭脂么?”爱美的女人某些嗅觉总是特别敏锐,看着这些瓶瓶罐罐又是香料又是脂油又是露水的,安柔芳第一时间就有了推测。
“没错。”谢玉看着她捏着帕子一脸惊喜的像个小孩,一时间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眼神落在她手里的帕子上却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飞快的到了她旁边,一把将那帕子夺了过去。
“大嫂这是做什么?”安柔芳诧异的喊了一声,就看见谢玉转身将那帕子扔到了一旁:“对你这帕子有阴影,看着瘆的慌。”
“······”安柔芳看着她笑了笑,对她这样的说辞似乎也并不十分介意。她今天既然来,自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她对谢玉的性格似乎也慢慢摸到了一些门道,知道这人大抵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今天本就想好了要做这一团狗皮膏药。
毕竟,打入了敌人内部,才能更好地实施自己的计划不是,所谓的杀人于无形。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能在侯府这么多年经营出小小的地位,和这份能屈能伸的品质着实分不开。
不过,她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十分温柔的笑意。和她相比,这姓谢的还是嫩的太多了。要知道,她的魅香可从来不是抹在手帕上的,而是藏在精心修饰的指甲里的,帕子不过是掩人耳目虚晃一招而已。
将那些瓶瓶罐罐一一拿起来看了看,瞧见谢玉只是一脸无语的站在旁边神游,她的杏眼里顿时闪现出古怪的光芒来。
“院子还有些事,我就不打扰大嫂了。”安柔芳将那些瓶子一一搁了回去,语气了越发温柔了起来,招手唤过了小白兔一样的江允清,又扭着小柳腰摇摇晃晃的出了院门。
谢玉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怎么看怎么诡异。
“小姐,她一看就没安好心,你下次可不要让她进来了,这种人躲都躲不及呢?”一旁的春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劝说着谢玉。
“我可以不让她进来,可却不能不让允清进来。”谢玉无奈的朝她说了一句,自个走到了长桌前,将刚才她碰过的那些东西仔细瞧了瞧,却发现并没有任何异样,便将心里的疑云挥到了九霄云外。
一天多的工夫眨个眼一晃而过。
这天一早,谢玉起身之后,在被窝里姿态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一只小手已经被旁边的人握在了掌心里。
“溯流。”她揉了揉眼睛,咧嘴笑了笑,小身子蹭呀蹭一直蹭到了他胸膛处,将脸蛋贴了上去,语调里满满都是依赖。毕竟,这人总是在她还没睁眼的时候就没影了,大早上两人一起赖床的情况很少见。
“你今天不用去上朝么?”谢玉懒懒的贴在他怀里,语气倦倦的又问了一句,
一头墨发披散在两人雪白的衣襟上,缠缠绵绵缭缭绕绕,江溯流垂眸看了,伸手将她一截黑发缠在了手指上把玩,清淡的眉眼舒缓和气,身上常年积郁的冷冽气质无影无踪。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江溯流伸手捏了捏她十分挺翘的小鼻子,语气里一股子宠溺展露无遗。
“哦,对,今天要进宫。”谢玉一拍脑门从他怀里坐起身来,转过头看着他一脸浅笑的样子,语调里带了几分娇气:“你陪我去好不好?”
江溯流无奈看她,“要不然你以为我等在这里是做什么?”
“······”谢玉瞪了乌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他,愣了一下,一脸顽皮的扑到他怀里:“溯流最好了。”
江溯流手掌拍了拍她的肩,却抵不住谢玉在他怀里又闹了一会,等两人下了床榻,又是过了好长时间。
已经到了秋日,衣裙穿着自然比不得前些日子轻薄,春芽绿柳给她穿的是一身火红色的裙衫,不若往常的上裳下裙,而是线条十分行云流水的一整件,腰间束以十分宽长精美的流彩暗花锦带,完美的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窈窕身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