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南宫家背后应该是大皇子在支持,至于江州云氏一脉,背后应该是萧丞相。”凌怀玉略一沉吟,据实相告了。
“啊?!”谢玉虽说有心里准备,还是被人家这样红果果的后台狠狠吓了一大跳。
一个是一国储君,一个是当朝国丈,一个后台通天,一个树大根深,是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角色对付的了的?
退一万步讲,南宫家后面有受宠的婉妃娘娘,江州云氏后面有皇后和太后娘娘,她后面有谁?这不是自个找死么?
她生了退却之意,已经抬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文姑和凌怀玉嘟嘴道:“我不要去,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我,再拍一掌我估计都灰飞烟灭了,不划算不划算,不要去不要去。”
“……”
文姑和凌怀玉纵然想过这丫头的千万种反应也没想过这一种,一脸僵硬的对看了一眼,就听见那谢玉已经在那兀自念叨开了:“想不到那云公子后台这么硬啊,以后可不能再给人家甩脸色了,得狠狠抱着人家大腿才是。这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老祖宗总结出来的智慧呐。祖宗说的,总是没错的!”
“唧唧歪歪念叨什么呢?”凌怀玉白了她一眼,脸色突然变了变,脱口问道:“你见过云家的公子了?”
“嗯。”谢玉闷闷的答了一声,俏脸上带着一丝恼怒,咬牙切齿的暗道:“都怪溯流,我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把我给拉跑了。”
“噗……”文姑被她咬牙切齿的狠劲逗的一乐:“那是世子爷心里有你,才看不得你和别的男子多说几句。”
“是吗?”谢玉扭头看她,一脸疑云。
“是啊!当然是这样,文姑姑什么时候骗过你?”文姑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目光落到她脖颈上隐隐约约从衣领里可以窥见的红紫痕迹上,给她普及起男女相处之道来。
“可,别的人是别的人,他是他啊!”谢玉听着文姑说的一套一套的,歪着脑袋的样子十分娇憨,又特别一本正经的认真说道:“他是溯流啊,和别人都不一样的。为什么还要不开心?”
“……”文姑愣在当下,看着这小丫头依旧略带迷惘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是一旁原本十分自然的凌怀玉身子一震,定定的看着她,满脑子都是那一句“他是溯流啊,和别人不一样的。”
他依稀记起很多年前,有同样一个小女孩,也曾经一边玩着泥巴,一边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一下脸,眨着亮闪闪的大眼睛回答他:“夫君是什么东西?反正四叔永远是四叔,在玉儿心里,和别人都不一样。”
当初的她天真烂漫,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整天陪着玩,所以说自己和别人都不一样。
而现在这个长大了的丫头,有了那样一个人,早就将多年前那句话扔到了九霄云外么?
从此,她心里多了一个和别人都不一样的江溯流,那个人是她的夫,可以每夜拥着她入睡,占据她所有笑和泪,陪她度过以后所有岁月。而这个从前陪她玩陪她闹的四叔彻底成了过去式,成了她生命里一个待了很长时间的过客。
凌怀玉心思涌动,复杂难言,立在当下看着她十分恍惚。
文姑看着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几许心疼,却偏偏莫可奈何,情之一字最伤人呐。
唯独当事人仍然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小脸苦巴巴的纠结在一起,为着她到底去参加还是不去参加而苦恼。
这苦恼一直持续了一整天,等江溯流天快黑的时候到了竹园,才发现院子里她秋千的四周又是一片狼藉。
谢玉歪靠在秋千上揪着五颜六色的花瓣儿,小狐狸蜷在她脚边,不时用小爪子扒拉扒拉周围的花瓣玩,顺便再在地上顽皮的打几个滚。
“怎么了?”江溯流已经知道了这丫头每次纠结的时候都会扯着花瓣做决定,走到了她跟前,问的很是关切。
“你知道御用胭脂遴选吗?”谢玉抬起头,略带苦恼的问了他一句。
“嗯。怎么了?”江溯流语气淡淡的。
“你知道?你竟然也知道?可恶,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到最后才知道。”谢玉恨恨的指责完毕,口气里带了些征询,“你觉得养颜堂要不要去参选?”
“你呢?你想去么?”江溯流看着她又是一阵反问,谢玉丝毫没有察觉出他这话里说的是你,而不是凌怀玉或者养颜堂。
“我?”谢玉问了自己一声,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傻笑:“以前我没钱的时候想过最美好的生活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样的好事当然想凑一个咯,可南宫家和云家太强了,我不是给自个找不痛快么?”她说话间已经从养颜堂转成了我呀我呀的,浑然没了一丝一毫的戒备。
“想去就去。”江溯流替纠结的她下了最后决定。
“呃。”谢玉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来昨天那一遭,声音郁闷的开始抱怨:“都怪你,昨天和云公子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原本和人家可以好好拉拉关系的,这下可好了!”
“……”江溯流听了这么一遭莫名其妙的指责,再看看她歪靠在秋千上,不乐意的撅着嘴,一脸愤懑的瞪着自己,顿时生出一种十分无力的感觉。
伸手将她从秋千上拉了下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往屋子里面走,语气淡定的在她耳边承诺着:“你不用担心,若是觉得云氏是威胁,我让他们不要参加这次的御选就是了。反正云氏给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