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十分忧伤,再抬眼看了一下牢门里始终瞪着她的凌怀玉,一时间竟也是有点毫无办法,只能干等着的感觉。
到底是谁呢?
她无声的在心里问了一句,眼睛盯在某一处突然就不动了。莫非是橙黄色衣服的那个小姐?这件事是因她而起,肯定个她脱不了关系。
抬眼看向江溯流,她已经语调急促的开了口:“咱们还是赶紧去找苏二公子吧,我有线索要告诉他。”
“嗯。”江溯流应了一声,两人和凌怀玉道了别,已经出了牢门往刑部大堂而去。
“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家那婆娘做主啊,她死的好惨啊。”
“大人,可怜我家翠花才十七岁,这刚说了婆家,连门还没进,人就去了,可让老汉我怎么办呀?”
“就是就是,大人一定要严惩那杀人恶魔,为民除害啊!”
两人离大堂越来越近,已经听到那里面传来一阵阵悲愤欲绝的哭诉声。谢玉面色一怔,已经不由分说的拉了江溯流的手,两人藏在了大堂外面拐角处的屋檐下。
“怎么了?”江溯流看着她一脸做贼似的表情,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温声一问。
“你没听见里面那些人说的话么?咱现在进去还不得被他们的唾沫星子给喷死?”谢玉冲他努努嘴,语气里颇是惆怅。
“……”江溯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一脸包容。
用脚趾头一想他也知道这事情定然是南宫家所为。那南宫家的小姐骄纵嚣张,看似乖戾,实则不足为惧,倒是那南宫桓经商十几年,将南宫家的生意发展到了大江南北,实在不容小觑。
斗了这么些年,云帆现在也不过和他势力相当而已,尤其是,那一位做起生意来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招数不是他的手笔又是谁的手笔?
只是,即使知道他也暂时不能有任何举措。
这南宫家几年前依附了司空律,而这素来看着沉稳内敛的大皇子正是宫里那一位心头的储君人选,将来这天启朝名正言顺的主人,也是他必须一力支持的对象。
这样看来,目前能做的只能是洗清这凌怀玉的嫌疑,让养颜堂的生意尽快恢复到正常轨道,要不然,三天以后的宫廷胭脂遴选,这养颜堂可就得生生错过了。
“各位稍安勿躁,真相如何等我们查过之后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大堂上苏文生一身板正的官袍,文气俊秀的一张脸一本正经,语气里带着些安抚人心的味道。
“还查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着么,人已经被投到大牢里了,就得立马处死才对。”人群里立马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对对对,那种凶恶残暴之人,不马上处死还等什么呢?”又是一道同样怒气冲冲的声音随之附和,人群中众人嘈杂愤懑的声音登时让这一块神圣的刑部大堂热闹成了菜市场。
“啪”的一声惊堂木拍在了桌面上,苏文生俊秀的面容上也挂了一丝冷厉严肃:“本官断案量刑向来是以真凭实据为依准,务求不偏不倚,不枉不纵。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样,也不会轻易冤枉一个好人。凭着几句市井传言就量刑定罪,未免太过儿戏?别说凌御医乃朝廷命官,就算是普通百姓,这事也得本官查过之后再依法决断。”
苏文生话音落地,看向一旁大堂上两排衙役,沉声道:“将这些百姓都送回去,谁若再吵闹公堂,律法处置。”
“是。”两列衙役早都被吵的大脑嗡嗡直响,眼见他终于发了话,忙不迭就将那些百姓遣了出去。
等谢玉眼看着这一群百姓被暂时劝了出去,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拉着江溯流的手,鬼鬼祟祟从拐角处闪了出来,回来的一队衙役看的呆了呆。
谢玉一脸不好意思,冲着他们眨眼一笑,已经拉着江溯流速度极快的闪进了大堂里面。
高桌后面苏文生看着这起哄寻事的百姓终于出了去,揉了揉额角,还没享受到一刻清闲,谢玉突然就拉着江溯流蹦到了他面前,脆生生喊了一句,“嗨,苏公子。”
“啊!”苏文生猝不及防,被这突然凑到近前的一张俏脸下了一大跳。
“玉儿!”江溯流无奈的拉了她一把,顺势将她圈回到怀里。冲着苏文生淡淡一笑道:“玉儿孩子心性,苏公子见谅,我们是为了凌御医的案子而来。”
“哦。是呐。”谢玉在他怀里待的十分舒服,此刻听见他开了话头连忙接口:“昨天那些去养颜堂闹事的女人说是一个穿橙黄色衣裙的姑娘指使她们的,而且那个姑娘我在养颜堂见过,十五六岁,鹅蛋脸,这件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你可一定要还我四叔清白。”
“两位放心。此事我定会秉公办理的。”苏文生回过神,看着他们二人,说话依旧是一本正经,目光落到两人极为亲密的动作上,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些视线。
这算是那日大殿以后他第一次和这两人说上话,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这两人的感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凌怀玉的心里有些淡淡的惆怅,不过,也仅仅是有些淡淡的惆怅而已。
“呐。我将那女子的画像画给你吧,我和她见过一面,印象比较深,现在也还记得。”谢玉待在江溯流怀里略微想了一下,站直了身子建议,说出的话却让两人又是齐齐一愣。
京城里谁不知道她大字不识几个,此刻竟然要作画?
凌怀玉面上一阵诧异,江溯流也是垂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