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没做,却被敲看见的他冷眼晾了五六天。

直到后来,他对她的怜爱日盛,对自己也越发冰冷,那一段日子里,每每看见他面无表情一张脸,她都要疑惑,都要止不住的问自己,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所幸,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童欣淡淡的想着,心里倏然又有些疼。

碧舞本就出身风尘,以为仅凭着他的一时宠爱就可以逼走自己这样一位名门正妻,在池塘边冷嘲热讽,企图逼着自己出手加害于她。

可她到底小瞧了自己,当时自己怀着第二个孩子已经有两个月,因为和司空霖关系太僵一直没有出言相告。

于是,在挥了碧舞一巴掌的时候顺势扯了她一把,两人都跌落进池塘里,从满塘泥水里被救上来的时候,她还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控诉,直到自己滑了胎,被大夫告知再难有孕。

她记得那一刻那一向楚楚可怜的纤弱女子第一次吓的浑身发抖的样子,触怒了一王府的人,她哪里还有好日子?

至于她以为的那些深情厚意,原本就并不属于她,她伪善面具揭开的那一瞬间,本来就是一时糊涂的男人怎么会再怜惜她?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偶尔想起那个未能出生的孩子,看着男子愧疚的神色和对嫣儿一日多过一日的疼爱,她时常问自己,值不值得,会不会后悔?

没有答案。

不管是好是坏,她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爱上了这个男人,将他放在心里六年,和他纠缠了五年,那么多日日夜夜里,他一个偶尔怜爱的笑容都会让自己欢呼雀跃,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依旧会让自己坐立难安。

她为自己犯的罪孽觉得羞耻,可眼下整个荣亲王府都对自己怀有愧疚,她知道,就算自己再也生不出儿子,正妻的地位也会永生稳固,自己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的将这个男人一颗心全部填满。

这样想,她竟然罪恶的觉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童欣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司空霖看着她十分恍惚苦痛的表情,听着她分明辛苦却还是笑着告诉自己她已经知足了。

他心里不是没有动容,伸手握紧了她似乎因为回忆而僵直的手指,温柔的掌心覆了上去,将她一只手妥帖的安放在了里面。

“三公子,三公子你出来见见碧舞呀……”院外突然是一阵嘶哑的女声,默默相对的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被惊醒。

“三公子,三公子你要相信我!”院门外蓬头垢面的碧舞扑了进来,声嘶力竭的就是一阵喊,边上三个丫鬟的力道也不足以将她制服。

正是为难之际,屋内的两人已经到了门口,司空霖神色平静的看着院子里不说话,眸光里却隐隐有些克制的厌恶。

出身贵族,他身上难免有些小毛病,纵然已经知道此事自己错的离谱,对着自己亏欠了的正妻,也是不愿意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他不说话,边上的童欣也不说话,她乐的看着眼前这被关了许多日子的疯女人一副落魄样。

“三公子,三公子,碧舞真的冤枉,都是你旁边这疯女人搞的鬼,她心思恶毒,都是她,她是故意的……”院子里诡异的沉默,碧舞控诉的声音听在耳边越发尖利,就像利刃划过脆薄的娟纱,不顾一切的要将这平静撕裂。

“我……”童欣扭头看着司空霖,欲言又止,她不说话,只眼睛里含着些控制不住的泪花。

司空霖习惯了她坚强、温柔的样子,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曾这般为难脆弱过,一双眼睛含着水光,里面似乎有千言万语,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心里有些闷闷的痛意,看向台阶下的披头散发,骨瘦如柴的女人眼神倏然间就冷厉如刀了。

她可不就是凭借着这样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了自己一时么?

眼下他看清了,那原本自欺欺人的情意自然收的干干净净,剩下的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他大手一挥,院中原本只站着的几个嬷嬷极为机灵,直接从手边拿了一块帕子塞到碧舞的嘴巴里,就将她拖了下去。

司空霖一回头,边上素来温柔的妻子眼底还带着一点浅浅的怜悯,他一时间有些震颤,伸手将她揽到了怀里,安慰道:“以后不会再有妾室了,放心。”

话音落地,许是觉得还不够,他声音又低低道:“以前委屈你了,是……是我的不是。”

“爹爹,爹爹,我也要抱抱……”腿边的小丫头依偎了过来,小手攥着他的衣角,有些不乐意的扁嘴喊着。

怀里的女人扑哧一声轻笑,司空霖心情一时间也扫去了雾霾,弯腰重新将小丫头抱进了怀里,一边往外走一边出声道:“好,以后爹爹就抱嫣儿一个人,好不好?”

小丫头将头摇作拨浪鼓:“不好不好,还有娘亲,爹爹抱娘亲还有嫣儿,以后娘亲就不会总是一个人偷偷的哭了。”

司空霖走得快,听到孩子这毫不做假的童声一时间神色一顿,愣在了原地,一回头,身后的妻子笑着跟了过来。

他心里复杂难言,十分震颤。

这复杂的情绪一直折磨着他,直到三人坐了马车到了平西王府,热热闹闹的参加了满月宴,他的视线还是一直胶着在盈盈浅笑的童欣身上。

此刻她小心翼翼的抱着那半大的男孩,一边逗弄着,一边看向边上的谢玉,笑着发问:“这幸伙可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呢?”

谢玉扑哧笑了一声:“你可是今天第六个问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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