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今天这一桩,除了要和司空鸢得成好事,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脑海里无数个念头闪过,她心里有了主意,先是附在初六的耳边细细交代了一通。
“小姐,这……”初六有些诧异的抬了头,许是有些意外自个的小姐果真帮上了昭华郡主,转念一想,凌怀玉已经在荣亲王府求娶了她,心里也是一时间明了。
“去吧,不会有事的。”谢玉看着她眨眼笑了一下,语气里安抚又笃定。
此事牵扯到太子妃,想也知道后面的司空律定是默许的,将这事发地点选在醉仙楼,想来后面还是有什么招数等着自己。
不过,她不怕就是了,虽说醉仙楼在她怀孕期间开的仓促,可该做的功课她可是一项不落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勾了勾唇角,眉眼带笑的回了房间。
“去了这么久?”江溯流在屋子里只隐隐约约听见两人的悄悄话,此刻她走近了,第一时间牵了她的手重新坐下,不知怎的,竟是没有了吃饭的兴致,而是揉着她几根手指在手心里把玩。
“有人在呢。”单是他这样握着手指的动作都带着说不出的缱绻柔情,谢玉脸上又是一红,一只手别扭的夹菜,一边小幅度的回头嘀咕了一句。
“无碍。”江溯流淡淡一笑,声音也是淡淡的,只是屋子这么小,围坐着的人怎么可能听不见?
谢玉觉得他今天分明是故意的,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却偏偏什么话也不敢再说。
与此同时,同样是三楼的天字号雅间里,南宫桓端坐在桌边,神色克制的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他面色是一贯的沉稳内敛,只是由于近来诸多不顺,神色间多了许多阴郁的戾气,看着让人不由得要敬而远之。
此刻他一只手捏了酒杯,神色专注的看着里面清透的酒水,酒杯在他的手中晃动,洒出了些许,他却是全然没有发现一般,他在激动。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纵然这一段时间被诸事烦扰的恼火又愤怒,可多半沉寂下来的时间,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敛着情绪的,从来没有这样激动到一杯酒都拿不稳的时候。
不远处锦榻上躺着的那个人是这天启美名传诵,多少青年才俊魂牵梦萦的人物,也是他自从见过一面,就心心念念想娶的女子。
好几年了,他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自己在梅州时的惊鸿一瞥,满眼都是灼灼其华的红/梅,绵延天际,艳丽如血,那一身素白的女子流连其中,低头浅笑,寒风拂起轻纱一角,露出一张清艳绝伦,连天地都要刹那间失了颜色的绝美容颜。
他呼吸一窒,袖中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此生必定娶得此女为妻。
商贾之家又是如何,眼下,这名动天下的郡主还不是静静地躺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任他一亲芳泽么?
想到这里,冲动的情绪汹涌而至,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已经抬步慢慢朝软榻走去,一只手抚上那欺霜赛雪的绝美面容,她浓密的睫毛低垂着,素日秋水般动人的眸子静静的敛着,抿着的粉唇如花朵一般娇/嫩。
往日总是透过面纱看她,酝酿的是欲语还休的隐秘情意,如今面纱褪去,这一张脸完完全全呈现在自己眼前,肌肤吹弹可破,竟是一丝瑕疵也没有,两根手指流连逡巡,他不禁低叹一声,这人,当真是上天完美的杰作。
微微俯下/身去,正欲一亲芳泽,脑海里却是突然想起了司空律的嘱咐,他面色不由一怔,坐在榻边思索了一下。
按照原本说好的计划,太子妃和郡主相约出游,走累的时候在酒楼上房里歇息用餐,郡主不胜酒力稍作休息,太子妃留下婢女看着,自己去外面的铺子置办些小物件。
婢女是一时有事离开一小会,而他不过是一个酒醉走错房间的失误。
眼下这司空鸢的婢女应该是被太子妃的一个婢女暂时找借口拖走了,时间稍显急迫,他得赶紧按原计划进行才好。
迈着大步重新回到了桌边,略一思索,他已经拿了桌上一个空酒杯回到了软榻边,眼下司空鸢是被迷/药暂时迷晕,为免一会发生意外,他须得让她也有一个不胜酒力的情态才好。
想到这,他已经不再迟疑,接连倒了几杯酒顺着她的唇倒了下去,又顺便在她衣襟和软榻上洒了几滴,营造出一种酒香弥漫的氛围来,自己又抱着酒坛猛灌了几口,将剩余的一些顺带倒在了他的锦衫之上,闻着屋子了一股明显的酒味这才放心。
将酒坛搁在桌边,又顺便踢倒了房内一个锦凳,做出他稀里糊涂进错房间的证据。
万事具备,他唇边勾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哪里还记得软榻上的女子原本是他打定主意要呵护一生,不让她一丁点委屈的女子,想象中的十里红妆,风光迎娶,满城锦绣如云堆积,许这女子泼天的幸福眼下都没有心中一阵郁结的暗火来的直接。
左右是他的人了,若是这件事觉得委屈,以后再好好待她作为补偿好了,此刻他心里若是还有想法,最多也是如此这般的自我安慰了。
许是酒入喉咙,软榻上的司空鸢不自觉的轻咳了一声,秀美的身姿幅度很小的起伏了一下,一张白雪般洁净的面容染上了三分嫣/红,正如晕开一片胭脂般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南宫桓喉咙不自觉动了动,不曾察觉门缝间突然飘进来一缕风,等他感受到身后突然有人影逼近的时候,已经是脖颈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