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流面色阴冷的蹙着眉,定定的看着他和了悟大师一模一样的那张脸,已经沉声开口道:“撕下来。”
“是。”边上的青禾朗声应了,已经动手摸/到他耳根处,“嘶啦”一声,毫不客气的撕了他脸上那一层人皮面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大吃一惊,老王妃已经是不敢置信的倒退碰到了椅子,失声喊了一句。
眼前根本就是一张完全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和了悟大师半点都对不上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四下寂静非常,江溯流站起身来,眉眼冷凝着信步上前,在那此刻已经被青亭青禾制住的中年男人面前站定,冷笑道:“受谁指使?”
中年男子抬头桀骜的看了他一眼,冷冷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一边,不肯说话。
边上的青禾瞪了他一眼,“啪啪”几声脆响,那男子被打的眼冒金星,连连甩头,却依旧是什么话也不肯说。
“主子?”青禾接连不断的扇了十来个耳刮子,眼瞅着这人依旧是一声也不肯吭,面色有些为难,抬眼请示自家主子。
毕竟这宴会上女眷太多,那些审问的手段大多无法使出来,青禾已经动了心思看是不是将他带带下去好好折磨一通。
接连不断的啪啪脆响,众人看的张口结舌,江溯流冷眼瞧着,眼看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舒朗的眉眼皱的紧紧地,一只手触到腰间,空中一道凛冽的寒光划过,他手中的软剑极薄极细,剑身银光流淌,已经一寸一寸的逼近那中年男子的脖颈处。
青亭青禾将那人制服的动弹不得,边上的众人已经是屏住呼吸,这江世子要做什么?
孩儿的满月宴,为着吉利可是不宜见红的。正是一阵猜测,那剑尖与皮肉的接触点已经是有血珠泛了出来。
“你,你要做什么?!”那中年男子似乎是突然觉得怕了,双眼圆瞪的看着他,低吼了一声。
许是因为利刃入体的痛意难以忍受,他话里带着一点抖抖索索的颤音。
“胆敢入平西王府辱我妻儿,你就没想过这后果么?”江溯流面色如常,声音却是极冷极淡。明明是六月艳阳天,周围看热闹的各府老爷夫人,也是觉察到了那里面的凛冽寒意。
满园寂静,只有他冷冷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边:“既然有了其他脸,想来本来这一张是没什么用了,如今自然是先替你揭了它。”
他话音落地,众人都不曾看见他如何动手,那中年男子从脖颈到两边耳根,已经是突然溢上了浅浅的鲜红,那一根血线弧度流畅,浑然天成,就像有人拿丝线轻轻勒了一道。
人群中有些小姐突然意识到这看着温和内敛的世子爷并非玩笑,一时间已是吓得轻呼出声,不敢再看。
花园稍远处,将自己隐秘的十分保险的景字辈护卫一个个却是看的饶有兴趣。
景一神色惊喜的戳了戳边上看的聚精会神的景二,一脸挪揄道:“咦,我怎么瞧着这江世子剥人皮的本事比你还强呢?”
另一边的景三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景二面色变了变,却是没有说话,只依旧看的全神贯注。
江溯流剑尖轻移,落在那人耳根的血线之处,那中年男子一脸的汗水滚落,脸皮和血肉分离的痛楚寸寸蚀心,他目光落到一处,突然将头磕向地面,嘶喊道:“饶命啊,世子爷饶命啊,小的只是听命于人,不得不为啊!”
“谁?”江溯流动作未停,出声发问。
“二公子,是二公子吩咐小人的。小人只是听命行/事啊,世子爷手下留情,饶过小人一命啊……”
“你说什么?!”原本不过在边上一脸嘲讽看戏的江静流哪里想得到这把火突然烧到了他身上,面色倏然一变,已经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将椅子踢到一边,一脸黑云的同样到了这男子面前,先是一抬腿一脚踩在他心窝之中,恨咒一声:“死到临头的混账东西!”
朝着老王爷老王妃和平西王的方向一行礼,却是言辞恳切道:“祖父祖母明鉴,此事并非孙儿所为。”
“真的是二公子啊,就是他指使小人的,小人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撒谎啊。”那中年男子忙不迭从地上爬起身来,同样是冲着老王爷和老王妃的方向一阵叫冤。
江溯流蹙着眉头看他,满座诸人已经是面面相觑,有的凑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这弄了半天,原来是内府纷争,若说这二公子想出这样拐弯抹角的法子要迎娶昭华郡主,众人也就勉强接受了。
可这好端端的即便要争斗,他的目标也该是世子爷才对?
大费周章的来对付世子妃,还真是怎么想都透露着怪异诡谲……
愣了半天的太子妃沈淑兰已经是不由自主轻呼了一声,将众人的想法给说了出来:“说是二公子大费周折的为难世子妃,还真是有点古怪!”
“本殿下也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这贼人眼下黔驴技穷,难免随意攀咬,老王爷老王妃可得明鉴才好,大伙也不能任由他牵着鼻子走。”司空律目光落在那中年男子身上,又抬眼看向了尚在沉思之中的老王爷和老王妃,言辞谨慎,缓缓道来,一国储君的风范显露无疑。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这二公子这么做是因为他和世子妃有私啊……”
他话刚一出口,“砰”的一声整个人凌空飞起,又“嗵”的一声落在了几步开外的花丛之上,砸折了一簇繁花,惊飞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