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四皇子求见。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悫鹉琻”帷幔外突然传来的太监急急的声音,刚有些放松的皇上已经站起了身子朝外面走去。
“可是审出结果了?”皇上脚步急促的出了内殿,一眼就瞧见自个这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四儿子一脸肃杀的立在外面,一时间愣了愣。
不知何时起,这个从来不着调的儿子也会有如此严肃而清冷的神色了。
他一袭暗红色的蟒纹锦袍,俊美如铸的侧脸透露出冷硬锐利的弧度,下面是金线绣浮龙的黑色长靴,高挑挺拔的身形竟是已经超过了他的个头。
“请父皇为母妃做主。”司空远听见皇帝的声音,已经转过身朝向他单膝而跪,语气里十分郑重。
他从小和这个叫父皇的人并不十分亲厚。母后爱他,春天为他素手做甜汤,夏天为他亲手绣锦衣,秋天为他早起采露水煮茶,冬天倚宫栏默默等待。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信手而来,聪慧良善,仁厚端庄。
她如何不知道皇上心里一直偏疼婉妃娘娘,可她愿意站在他身后,愿意成全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看重和爱意,她教给自己唯一的儿子如何恭谨谦让,兄友弟恭。弥留之际,还嘱咐自己一心一意助大皇兄君临天下,永不起夺位之心。
他的母妃其实不过是后宫之中一个为爱成痴的女人,她爱人的方式是忍让,是成全,是一心扶持,是爱屋及乌。
这样的女人,本不应属于皇宫,可偏偏在这里枯等了许多个日夜也无怨无悔,司空远鼻头发酸,薄唇微微抖动,好看的狐狸眼里泛着水样的波光。听见皇帝又问了一句,微微闭了下眼眸复又睁开,里面已经是一片沉沉阴冷。
他抬起一只手冲外面打了手势,景七已经将蓬头垢面,血痕累累的宫女拖了进来,撂在了皇帝脚下。
“是你?!”皇上显然也有点意外,这暗害梅妃的竟是她最信赖的大宫女惜乐,目光落在她鲜血淋漓的身上,一点怜惜同情也没有,目光阴沉,眉头拧的十分难看。
“皇上饶命啊,饶命,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皇后娘娘给奴婢下了药,不按她的旨意办事,奴婢会七窍流血而死的,皇上……”那宫女依旧是将头磕向地,地面上是华贵的暗色锦毯,她磕头的声声闷响回荡在宽阔的大殿,却是不足以让这两人冷硬的一张脸生出任何波澜来。
“来人。”皇帝已经冲殿外沉声喊了一句。
有侍卫应声而入,皇帝已经语带怒气的沉声吩咐道:“率御林军将皇后寝宫给朕围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来。”
“是。”侍卫面色闪过一丝震惊,目光不自觉瞥了一眼殿内,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皇帝拂袖抬步,地上的四皇子起身跟了上去,一旁的景七提了地上宫女的衣领同样大跨步跟了上去。
帷幕后面缓缓走出的婉妃面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唇角缓缓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来。帷幕动了动,她一张美丽端庄的面容在恍惚的亮光里也生出些诡秘莫测的意味来。
出了殿门的皇帝一张略带沧桑却依旧英俊的面容上罕见的怒气升腾,一路不停歇的大跨步进了皇后宫里,刚刚准备就寝的皇后已经急急迎了出来。
她一头墨发还来不及梳成凤髻,垂坠散落在华美的凤袍两侧,倒让平日略显逊色的姿容多了些妩媚温柔的美感。
“皇后,你可知罪?”皇帝怒气冲冲喝问一声。
“臣妾何罪之有?”皇后凤眸一挑,脸上也顿时染了一片薄怒。
“哼。”皇帝一脸厌烦的看着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殿内已经是砰的一声重响,一个血迹斑斑的人影已经落到了皇后脚下。皇后面色一变,踉跄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已经被身后的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两人再一抬眼,已经看见平日浪荡不羁的四皇子披着冷肃的夜色进了殿内,面色冷冷的立在了皇上边上。
“皇上这是何意,大半夜带着四皇子将这一身鲜血的宫女丢在臣妾脚下,莫不是怀疑梅妃的死和臣妾有关?”
“你这个毒妇。”皇帝冷冷的言语从口中蹦了出来,地上的宫女突然仰起脸来,一只沾着鲜血的手扯了皇后华贵的凤袍边角,一脸急切道:“皇后娘娘救命啊,皇后娘娘饶过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你这是……”皇后一脸恼怒,狠狠蹬了她一脚,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已经呆愣着站在了原地,脚下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那宫女被她踢了一下,应声倒地,眼耳口鼻里突然流出鲜血来,顺着脸面蜿蜒而走,看着十分可怖。
皇帝面色一变,已经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给我搜!”
御林军脚步纷杂的进了来,已经在宫殿内各个角落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不大一会,已经有侍卫脚步急促的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将一个不起眼的小瓷瓶递给了皇帝。
“去太医院传当值的御医过来。”皇帝厌烦的看了面色惊惧的皇后一眼,冲着身后的侍卫又是一声吩咐。
不过一会工夫,当值的御医已经被一个侍卫匆匆提了进来,抖抖索索的落地站直了身子,擦了一把汗,那御医已经恭恭敬敬的接过了皇帝递过去的瓶子。
打开医药箱仔细检查了一边,他已经诚惶诚恐道:“回,回皇上。这里面是剧毒之物夺命散。用药之后大约三个多时辰见效,七,七窍流血而亡。”
“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一脸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