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一叶双臂一振,从树上挣脱下来,恶狠狠的瞪着易天行:“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易天行认真的点着头:“应该的,不过我会说,不用谢。”
储一叶心情激荡,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握剑的右手因为用力过猛,青筋宛如蚯蚓一样凸显在表皮之下,但是他已经看出易天行没有使用全力,一拳就能重创自己,自己再上前挑战无非是自取其辱。
储一叶属于天山剑派的世家子弟,一出生就是天山剑派的弟子,一方面听了太多天山剑派的辉煌与威风史,自以为高人一等,天下间只有天山剑派最为牛逼,另一方面,天山剑派的尊严和名誉在他心中的确是一个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短暂的犹豫之后,储一叶猛的上前突进,掠过琼玉真的身边,顺手拔出她的佩剑,再次挺剑冲上,剑气纵横,咝咝作响,形成一张剑网,朝着易天行切割过去。
易天行眉头一皱,储一叶现在的气势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壮烈,剑气凌厉,却没有后招,攻势猛烈,却没有防御,明显就是在拼命。
易天行对储一叶毫无好感,但是并不等于他打算杀掉储一叶,更何况,杀了他,就与天山剑派结下不解之仇。
易天行心念转处,右手轻轻一伸,食、中两指并拢,以玄奥莫名的角度,插入储一叶的剑网之中,无惊无险的穿越过去,直奔对方膻中穴。
一旁观战的琼玉真顿时变了脸色,膻中穴是人体大穴,点击它不一定是为了杀人,也可以是封锁穴位,但是反之亦然。她是见过易天行对付敌人的狠辣手段的,储一叶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易天行,万一易天行怒火上冲、痛下杀手,杀了储一叶,自己如何回山向师门交待?
一想到这里,琼玉真不由自主的高呼一声:“手下留情!”十指连弹,十道白蒙蒙的寒气透体而出,涌向易天行。
“无耻!”一直关注战局的沐月莲立时反应,双手一扬,两圈青光虚影,电一般射将出去,截下了八道寒气,但是还是有两道漏网之鱼,射到易天行面前。
易天行不虞有此,猝不及防之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寒气已经近身,当下暴喝一声,浑身真气鼓荡,肌肤泛出白玉光泽,将意念凝聚在两点,肌肉绷紧,悍然迎向两道寒气,同时右手急速抽回。
噗噗两声,如中败絮,琼玉真指风所及,易天行衣衫粉碎,右肩、右肋同时现出两个紫红色圆点,外面蒙上一层薄霜。
任是易天行功力深厚,也被琼玉真的阴寒真气激得气血一滞,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高手过招,胜负本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易天行血气受阻,行动随之慢了半拍,整只右臂顿时被无数剑光缠绕上去,衣袖碎片、血花同时激飞,宛如涌起一群红白二色的蝴蝶。
“天行!”沐月莲见状心头一紧,生出浓浓杀意,浑身真气迸发,锁定琼玉真,双手连环扬起,十余圈青色光环飞速射出,将琼玉真全身笼罩在内。
易天行嘿的一声,一面飞身后退,一面左手闪电般点出,封住右臂诸多穴位,止住血流。
他苦练了几年的外家横练功夫,总算显露出成效,加上他反应及时,抽手的同时将护体真气布在右臂之外,抵御了储一叶所发剑气的大部分力量,所以右臂看起来皮开肉绽、满是伤痕,颇有些惨不忍睹,其实伤痕不深、无关筋骨,算不得重伤。
可是琼玉真的偷袭举动,彻底激怒了易天行,而且他虽然精通护体气功,筋骨皮肤也专门打熬过,身体坚韧远胜于常人,但终究是血肉之躯,被锋利的剑气缠着绞杀,想着也有几分后怕。
“岂有此理!”易天行怒吼道:“你们天山剑派真是无耻之尤!”
随着易天行的怒喝,他的周身毛孔pēn_shè出无数五颜六色的烟气,甫一离开身体,就在半空中互相融合,凝结成一团团五色彩云。
琼玉真伤势未愈,拳掌并用,接连挡下沐月莲十余记猛攻,气血翻腾,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这时见到易天行含怒出手,运起百毒真气,知道再不见机逃走,必然是死路一条。
琼玉真长啸一声,身子滴溜溜一转,无数大如鸽卵的晶莹冰弹,一颗接一颗的飞射出来,打向易天行和沐月莲。
这些冰弹又快又狠,还未近身,散发出的寒气就使人浑身汗毛直竖,逼得易、沐二人展开身法闪避。
等到易天行和沐月莲立定身形,琼玉真已经抓起储一叶,飞奔而去,山路中远远传来琼玉真的道歉:“适才偷袭是我误会莽撞,我也不要你们原谅,异日有缘,定有后报。”
易天行哼了一声,并不奋起直追,反而拉住欲待追击沐月莲:“不急,天山剑派家大业大,我还怕它跑了不成?这件事,我自然会跟天山剑派讨还公道。我们还是先解决明真子吧。”
沐月莲心头一暖,她知道易天行这是在迁就她报仇,按照易天行的脾气,若是有人偷袭他,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
但是沐月莲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知道易天行并不想要她知道。
温婉的一笑,静静的点了点头,沐月莲檀口微张:“你的伤势如何?”
易天行道:“没有什么,储一叶内力太差,如果真刀真枪砍在我身上,还有点威胁,区区剑气,只能造成皮外伤,等到结的疤褪掉就好了。”
沐月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