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手随声至,连环六掌,拍打在六道风柱上面,打得散灭当场,接着伸手一探,抓住白脸书生的喉咙,不等他清醒,发力一推,便把他扔在青年武士身上,两人猛力撞击下,双双发出惨叫,不由自主的沿着山道滚落下去。
“你在道上下了毒?”“赶快把毒药撤了!你这个卑鄙小人!”青年武士的情形落在山道上的诸位武者眼中,顿时看出蹊跷,纷纷出言呵斥。
“猴儿醉!你是我毒宗哪位长老的门下?”一个宛如金铁摩擦般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止住了众人的指责。
道上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一个黄脸少年的身上,该人年约二十,面目平常,原本应该属于那种走在街上也无人注意的类型,但是他那一身衣衫绣得花团锦簇,满是蝎子、蜈蚣、毒蛇之类的图案,配上那奇异古怪的嗓音,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易天行哦了一声:“原来是毒宗的师兄啊,我不是贵派中人。不过我与贵门的张彦前辈倒是认识,看在张老师的份上,我解释一下,山上的人是我朋友,江湖传闻纯属胡言,希望师兄给我个面子,就此去吧,不要为了这种虚妄不实、莫名其妙的东西伤了你我的交情。”
那个黄脸少年闻言脸色一变,狞笑道:“去你的交情!老子是北毒宗宣九龄,别说张彦是南毒宗的人,与我并不相干,就算我是南毒宗门下,也不用卖张彦那个叛徒面子!嘿,别以为从张彦那里学会几个偏方就了不得了,让你看看我毒宗嫡系传人的厉害!”说罢双手一扬,两蓬白色粉末纷纷洒洒,落在易天行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
忽然间,山道上冲起一道屏障般的火光,无数红色粉末凭空出现,与白色粉末互相交融,生出绚丽的焰光,过不多时,红白两色粉末就与火光一起,同时消失。
宣九龄大步走向易天行:“老子看你……”突然大叫一声,跳跃起来,飞身后退,脚一沾地就滚到在地,顺势脱掉鞋子,光着脚滚回原位,站起来破口大骂:“好小子,你居然还有毒药!”
“白痴!”易天行翻了个白眼:“我施展的毒药并不稀奇,你慢慢破解吧!”说罢转身朝着山顶走去,转身之际,右手衣袖朝后一拂,又再设下了两道毒药防线。
那宣九龄乃是北毒宗长老宣灵龟之子,平日懒惰顽逆、不学无术,只是仗着父亲和师门的凶名招摇,本领有限得很,所以以他的身份,居然无法看出易天行的毒药布置,要看到有人中毒才能反推出药物和破解之法。不过总算他本事不行,好歹是用毒名门出身,耳濡目染,知道解毒一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应付稍一不慎,就是毒宗宗主也会立毙当场,自己已经着了一次道儿,哪儿还敢再耍威风,退到众人之中,便再也不肯出头。
其余的武者要么不擅用毒,要么另有打算,更加不肯向前,因此易天行离开之后,山道上反而平静了许多,每个人都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易天行一路缓缓行走,来到小茅屋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仰天长啸,声音高亢入云、穿石透金,与小茅屋内传出的龙吟声抗衡起来。
妙尘道姑见状大惊:“易公子,你干什么?”正待上前阻止,却被彭伯符拉住:“师姐稍安勿躁。”
妙尘道姑指着易天行:“可是……”
彭伯符神色凝重地道:“师姐,你应该也看出沐姑娘的问题了,易公子是在帮助她出关呢。”
妙尘道姑脸色阴晴不定地道:“可是这种事并无定数,万一……”
彭伯符打断道:“所以交给易公子处理吧。涉及修行成果,我们外人不好出面,易公子当机立断,正是最好的结果。现在唯有希望我们和易公子的判断是正确的。”
彭宜弼和宁绿漪不明就里,连忙趁机请教。
妙尘道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然后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宁绿漪听了大为不忿:“这只是猜测而已,岂能因为自己胆小怯懦而扰人修行!”说着一挺长剑,施展刺穴手法,飞身刺向易天行膻中穴,企图阻止他的行动。
彭伯符见状脸色一沉,抬手一招,将宁绿漪凭空拉回:“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撞?须知如果我们判断错误,沐姑娘不过是少增长几年功力,如果我们判断正确而不加援手,沐姑娘以后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你这么大人了,利害之间,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
妙尘道姑也呵斥道:“绿漪!不许胡闹!”
宁绿漪气得眼泪花儿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敢责怪两位长辈,却把满腔恨意转向易天行,气鼓鼓的瞪着易天行。
易天行却不知道自己无端被宁绿漪恨上,一心只在帮助沐月莲出关,运起真气,长啸不已,他既要保证压制沐月莲的吟声,又要给予沐月莲抒发胸臆的机会,声音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啸得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鼻尖冒汗、浑身湿透,身心俱疲,比与百十人恶斗了一场还要辛苦。
另一方面,易天行压制沐月莲的长吟,山道上的武者听了,顿时引发众怒:“这小子自称茅屋主人的朋友,居然破坏茅屋主人修行!”“诸位,随我上山杀了此人!”
几个义愤填膺的少年高手当先冲出,他们忌惮易天行施展的毒药,一个个口含避毒药物,一路鼓荡真气开路,谁知走不过十余步,就纷纷惨叫仓皇逃回,像宣九龄一样脱去鞋子隔绝毒药侵蚀,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