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剑王见到九曜枪的威势,脸色一变,长啸一声,身形如鹤冲天,双袖一扬,两道无形剑气电射而出,一道直迎九曜枪;另外一道甫一出袖,便分化为三,一道将如意珠击成粉末;一道将胡麓铁棍削断,余势不竭,激起一片血花;一道正中呼啸而至的铁锤,轰鸣声中,铁锤裂为两半,分坠落地。不过迎击九曜枪的剑气便没有那么威风,九曜枪带出的银星略一受阻,便光芒大盛,凌空激荡起一阵火花,接着一声爆鸣,繁星从下而上,翻卷上去,如网般罩向芙蓉剑王。
芙蓉剑王身在半空,双手划圈,猛力向下一按,顿时风云变色,脚下方圆十丈之内砂飞石走,连已经冲至的母于猛獠亦勒不住座下怪兽,后退不迭。那些银星被芙蓉剑王全力一击,立时爆散,有如篝火上空飞舞的火星一般,扶摇而上,依旧向芙蓉剑王身体飞去。芙蓉剑王面上波澜不惊,双臂一展,身体如乳燕归巢般斜掠下去,疾愈闪电般突破银星的包围,闷哼声中,飘然落地。
常悠脸色苍白、一手抚胸,强自压抑着透支真力引起的血气翻腾,沙哑着声音道:“他受伤了,快上!”
母于猛獠当先冲上,锤交右手,当头砸下。此时燕子服亦已赶至,长枪如蛟龙蹈海般刺向芙蓉剑王,枪尖迷离,莫知所的。芙蓉剑王感到后背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内息紊乱起来,不敢再作纠缠,脚下微一用力,便往官兵右翼飘去,抓住浑身浴血的呼延焘,大喝一声:“走!”说罢身形展动,速如电闪,朝孟常端突围的方向跑去。母于猛獠与燕子服双骑追击,却眼睁睁看着芙蓉剑王带着呼延焘,速度疾愈奔马,与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之外。
天香神姥闻得芙蓉剑王之言,亦不敢恋战,长啸一声,粉红色剑气骤然暴涨,化作一片迷朦飘逸的粉雾,袭向吴泰。吴泰双手持弓,手腕翻转,在胸前舞出一轮金光,将眼前剑气荡开,不过刹那工夫,早已经失去了天香神姥的踪迹,气得他怒目圆睁、几欲喷火,纵马来到常悠面前:“妈的,我们追!”
常悠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星眸如电,投向北方:“放心,他们跑不了。你带着剩下的兵马跟着来,我先去了。”说着低喝一声,墨云四蹄扬动,黑影一闪,便消失了踪影,只在众人眼中留下一缕残痕。
吴泰自知跟不上墨云的神速,只得招呼兵马,尾随而去。忽然一个总兵出现在他面前:“柱国!”
吴泰见来者是自己的心腹爱将、西郡碣石关总兵许威,心知有异,连忙道:“什么事?”
许威拱手道:“胡麓胸腹已被芙蓉剑王剖开,伤势很重,不过并未伤及内脏,现在抢救还可保留他一条性命。”
吴泰略一思索,立即叫人救治胡麓,接着问许威:“此次擒杀了多少逆贼?”
许威愧然道:“除了在天马关擒获的犬娑隆,其他逆贼均已突围,向北逃逸;只有易天行没有朝北走,反而掉头往南逃窜。”
吴泰皱了皱眉头:“前朝余孽都突围了?”
许威躬身道:“是。”
吴泰双目寒光大盛:“此次我们三郡调动兵马甚众,况且以暗击明,居然连一个人都留不下?梅安追击最早,常悠有座驾神行,他们很有可能追上逆党,如果我们不想个办法,擒杀几个逆党,回郡之后怎么向皇上交代?!”
许威道:“柱国不要着急,梅柱国虽然追得早,但是他把得力的帮手全部留下来对付易天行这小子,势单力薄,恐怕占不到便宜。常柱国心高气傲,喜欢独自挑战高手,一定会穷追武功最高的芙蓉剑王,嘿嘿,说句不好听的话,常柱国的武功似乎不及芙蓉剑王,适才不过仗着九曜枪之力才得以将其击伤,要取芙蓉剑王的首级,不太可能。反观我们,虽然落在后面,但是逆贼亦有掉队之人,功劳未必少得了我们的。”
吴泰露出微笑:“你已经找好目标了?”
许威道:“殷填海受伤颇重,若非天香神姥走的时候帮他开路,现在定已伏诛。不过就算如此,我们要追上他们也并不难。”
吴泰大笑道:“好!就拿殷填海这蠢牛开刀,留几个人照顾胡麓,其他人跟我走,追击前朝余孽!”
许威急声道:“柱国不分兵追赶易天行?!”
吴泰冷哼道:“易天行虽然是朝廷钦犯,只不过适逢其会,一个少年,无足轻重;前朝余孽不除,才是皇上心头之患。而且素闻易天行甚是奸猾,捉他不易,我不想为他分散兵力,误了大事。”
许威目吐金光,沉声道:“柱国,属下请命,独力追击易天行!”
吴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你为何对易天行这么感兴趣?”
许威如蚊鸣般轻声说道:“柱国为什么要救胡麓,属下便为什么要击杀易天行。”
吴泰一愣,随即释然,一扬手:“去吧!”
许威得令,对着吴泰微一拱手,便立即快马加鞭,向南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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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重州尚义镇外十余里处的山丘上,易锋寒与古梦崖满面风尘的出现在山丘顶上。
古梦崖望着山下闪烁如星的灯火,喜道:“这里就是尚义镇了,终于快到了。”
易锋寒点头道:“不错,照朗老丈介绍,此镇乃是墨、儒二城交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