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首发,请勿删除!
易天行发出痛苦的呻吟,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小屋内,墙壁全由刚砍伐的树枝搭砌,显然刚刚筑成不久,空气中还弥漫着新鲜树木的气息。白玉剑和包袱放在易天行的床头,易天行侧目一看,包袱上面自己亲手打的破镜结完好无损,便知道没有人打开过,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疑虑:“什么人把我带到这里?照理此人救我于危难,既不打白玉剑主意,也不拆包袱查看状况,应该没有恶意。可是到底是谁呢?若非熟人,素昧平生就为我得罪官府,实在不合情理。若是熟人,我亲朋好友多已离开蜀州,鞭长莫及,难道是唐门中人?”易天行正思虑间,忽然一阵头晕,这才感到自己的呼吸滚烫火热,嘴唇干裂,知道自己正在发烧,连忙向自己的包袱探出手去,谁知略一动弹,浑身立时传来刺骨的疼痛,手只伸出一尺,便再也不能前进,额头上冷汗涔涔,若非他素来性格刚硬,早已经大叫出声。
“哎,你干什么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相貌清秀、身着翠绿长裙、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便出现在易天行面前,用玉葱般的手指在易天行肩窝轻轻一按,易天行闷哼一声,便躺回床上。那女子眉头一皱,微含怒容:“你这人怎么这样?又没有人要你的那些破烂东西,干什么一醒来就去检查?你内外皆受重创,非好好调养不可,现在不要擅动。幸好你自己把毒解了,否则更麻烦。记得别乱动,快躺下休息。”
随着一阵香风,小木屋里面又多了一个女子,一身朱红,明眸皓齿,虽不十分美貌,一脸笑容却让人心中愉悦爽心,左腕戴一翡翠镯子,双手捧着一碗浓黑的药汁,徐徐走来:“翠环,不要在易公子面前失礼。”易天行略微一瞥,心头不禁大震,那镯子质地做工之精美,实属罕见,看这两个女子装扮,却是丫鬟之流,唐门虽富,也不可能有此财力,这伙人实在是莫测高深。
翠环一脸不屑:“红玉姐何必对这种人客气。他再了不起,也不过跟我们一样,是个……”
红玉骤然收敛笑容,沉声喝道:“翠环!”
翠环似乎自知失言,一脸惶恐之色,站在当地、不知所措。红玉也不深究,瞪了她一眼,便来到易天行身旁,软语询问道:“易公子可是想自己拿药服用?”
易天行深吸了一口气,道:“不错。”
红玉望向床头的包袱:“易公子要什么,奴婢帮你拿。”
易天行笑道:“不必了,你把熬的药调整一下便行了,嘿嘿,你们用的药材都是上品,施药的人本事也不错,不过似乎还没有达到因人施药的地步,效果要差一些。”
红玉眼波流转,落在手中的药碗上:“公子把药方说说,奴婢这就去重煎。”
翠环气呼呼地插嘴道:“红玉姐,别理他。伊大夫是什么人,你最清楚!岂容他在这里信口雌黄、任意贬低?”
红玉淡淡地道:“那也得让公子把话说完,至于药方是否采用,我自然会征询伊大夫的意见,你急什么?”
易天行笑道:“不碍事,我先将就着喝了,中午再调整药方吧。”说着强忍疼痛、缓缓伸出手来,托向药碗。
红玉笑道:“不必劳烦公子,让奴婢来吧。”
易天行只觉胸口如被千万根针扎刺一般,锥心裂肺,知道自己伤势太重、现在不宜逞强,也就不再坚持。
易天行服药完毕,红玉向他讨要了药方,即便出门而去,留下没有好气的翠环照顾易天行。易天行望着一脸愠色的翠环,笑道:“我似乎没有得罪姑娘?”
翠环撇了撇嘴:“你敢得罪我,早就人头不保了。”
易天行奇道:“那姑娘为什么处处针对我?”
翠环冷笑道:“我可是伺候……”说着声音一顿,接着道:“谁想伺候你这臭男人!看着你就烦!”
易天行心中隐隐知道怎么回事,大感不快,怒道:“老子又没有叫你救我?自作多情,还有脸来怪我?”
翠环听得一脸惊愕,指着易天行吞吞吐吐地道:“你……你……骂人!”
易天行翻了个白眼,嘟哝了一句:“白痴,不会第一次听到吧?”
翠环呜的一声,掩面痛哭、快步跑出门去,留下呆愣愣的易天行喃喃地道:“随口骂人而已,不用怎么夸张吧。”
过了没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易天行虽然身体难以动弹,耳目却已恢复灵敏,一听便知来了六个人,红玉、翠环亦在其中,另外有三个人武功甚高,最后一人却像个老头,步履蹒跚,其他五人都在迁就他,否则早就到了。
易天行暗自恃道:“不会吧?骂人而已,拖这么多人来找我麻烦?”想到这里,头皮不禁一阵发麻。
当先进屋的是个银须皓首、背已微驼的老者;他后面紧跟着一个面容俊朗、神色狂傲的青年剑客,易天行看他目中神光,便知其武功甚是了得、不在自己之下,但是不知怎么的,易天行一见他就特别反感;然后是两个中年武士,其中一个壮汉背负钢刀、左手手背有一刀疤,正是前在汪芒镇见过的紫面煞神傅垒;另一人身形魁梧,足有丈许高下,站在那里,头颅已经快要挨着屋顶,浑身肌肉虬结。散发着凛人的凶悍之气,背上一支巨钺,几与他齐身高,寒光闪闪、浸人心肺;最后两人是红玉与翠环,红玉稍微靠前一点,脸上依旧是那副宜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