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中正对着古心铮的一个紫袍中年道人冷笑道:“没有古二公子好兴致,现在夜深人静,早已经不是游园的时辰,古二公子何以来此?”
古心铮淡然道:“我要到哪里,难道还要向观主请示?”
端木圭哼道:“那倒不用,不过鄙人有个毛病,夜里一有风吹草动便不得安寝,所以古二公子也莫怪在下惊扰你的游兴。”
古心铮似笑非笑地道:“怕是亏心事做多了吧?”
古心铮背后一个相貌凶恶、一脸横肉的粗壮道人暴怒道:“姓古的,别以为有几个臭钱便可以为所欲为!这里可是朱穗观!”
古心铮头也不回,微笑道:“连簌道长真会说话,在下一向谨小慎微,怎么忽然和为所欲为扯上关系了?”
古心铮左面的虬髯道人洪声道:“古二公子,大家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来我们朱穗观意欲何为?”
古心铮徐徐道:“散步不行么?”
古心铮右面的长须道人寒声道:“他在等帮手,我们动手!”
虬髯道人与连簌两人闻言,不由分说,立即出手。虬髯道人双腿连环踢出,使的是神州流传甚广的甄家腿法,劲力十足;而连簌舞动鬼头刀,悍然冲上,攻势猛烈,二人配合十分默契,显然精于联手之道。
古心铮反手一掌,眼看要击中连簌的鬼头刀,忽然手一翻,手背正中鬼头刀的侧面,连簌只觉手腕一酸,鬼头刀险些脱手,骇然之下,连忙飞身疾退。连簌一退,虬髯道人失去帮手,立时空门大开,古心铮双手一分,格开虬髯道人双腿,一个箭步冲上,双拳猛捣虬髯道人心窝。长须道人见状大惊,长剑出鞘,直刺古心铮期门穴。古心铮感到剑气逼人,心中一凛,知道来者比刚才二人厉害许多,心下不敢怠慢,连忙横跃数尺,避过锋锐,回掌护胸,沉声道:“陈阗道长好本事。”
陈阗一脸阴沉:“古二公子才好本事,观主。”
端木圭见陈阗全力一击亦告失手,不由暗自吃惊,知道其他三人绝对不是古心铮对手,不过自己私下修练的炼狱拘魂手现在不欲外露,而且此功中人无救,实在不想与古家结下解不开的梁子,心中不由大感犹豫。
陈阗见状,立知其意,催促道:“观主,古家我们并非得罪不起,此人夜窥本观,居心叵测,实在不宜放过。观主别忘了,我们的秘密不能……”
端木圭闻言,终于拿定主意,嘿嘿阴笑道:“古二公子,对不住了。”说着缓缓走上前来,一股阴寒邪异的真气顿时弥散于端木圭身旁,向古心铮侵逼过去。
古心铮闻言大奇,不知道朱穗观诸恶在搞什么阴谋,不过本来便没有打算与他们善罢甘休,一面暗自提气,一面微笑道:“端木观主请。”
端木圭与古心铮二人正欲交手,忽然传来一声低沉而清晰的声音:“住手!”
端木圭听出来者故意压低声音,而且距离尚远,但其声入耳依旧能凝聚不散,心中一凛:“此人内功好强。”
古心铮却听出是古心胜到来,心中一喜,立即飞身后退,跃出端木圭的真气笼罩,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古心胜与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乞丐飞奔而来。
古心铮认出那中年乞丐是丐帮益州分舵舵主铁始足,信心大增,笑着招呼道:“老铁!”
陈阗等三人却心头打鼓,纷纷望向端木圭。端木圭亦暗自心惊,不过却不露声色地迎上前去:“铁舵主,古七公子,什么风把你们也吹来了?现在天色已黑,要参观鄙观,明天请早。”
铁始足大笑道:“端木圭,我们深夜至此,你不会真认为我们是来游观的吧?嘿,要游观也是这两位公子哥的事,我铁乞丐可没有香油钱可以施舍。”
端木圭寒声道:“那么诸位是来找麻烦的了?嘿,我们七缕风可不是好欺负的。”端木圭见铁始足与古心胜赶到,知道动起手自己一方输面居多,终于忍不住抬出七缕风的名头,对他们施压。
古心胜铜扇一张,在黑夜中反射出一片金光,冷笑道:“不是因为七缕风,我们今夜还不来哩。”
端木圭奇道:“你们古家什么时候涉足黑道的?”
古心胜道:“不要乱说话,我们家可是世代清白,从不作奸犯科的。”
端木圭皱眉道:“那你们何故要对付我们?”
古心胜怒道:“你们明知道凤三、吕八是我的朋友,还要对付他们,我身为他们的朋友,怎么能坐视不理?”
端木圭道:“关我什么事,你去把毛藏和阖三娘宰了就是,我绝对没有意见!”
古心铮目光中闪出一丝讥嘲之色:“你们不是同属七缕风么?他们抬出七缕风吓唬我们怎么办?”
陈阗见端木圭面色尴尬,不知怎么答话,抢前一步道:“要不这样,反正凤三公子和吕八公子又没有大碍,不若由我们朱穗观出面调停此事,免伤大家和气。其实你们应该清楚,凭你们古家要动我们七缕风,恐怕并不容易,就算你们现在有易连山和古灵岩撑腰,我们龙头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铁始足冷笑道:“别动不动就把那见不得人的家伙搬出来,他如果知道端木观主私练炼狱拘魂手,嘿,还不知道先对付谁哩?”
端木圭等人脸色大变,纷纷颤声道:“铁舵主千万别听信谣言,没有的事。”
铁始足仰首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