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从侧面望去,就像是无端端在虚空中开辟了一条细小的通道,直贯易天行背心要害。
易天行不及细想,猛的大喝一声,紧紧绷直背后肌肉,浑身真气翻腾,在体外布下一道道浪涛般的气幕,同时身体急速向前一倾。
不过这一箭快逾流星,任是易天行反应迅速,也无法及时躲过这一记暗箭,易天行刚刚前倾,就感到背心肌肉一紧,接着耳中才听到嗖的一声尖啸。
易天行的背心中箭,身体却毫不觉得痛楚,而是自伤口生出一点熟悉的麻痹感觉,透入血脉中急速蔓延开来。
易天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喃喃自语道:“放冷箭果然首选毒箭啊!你能够有点新意么?”说到“么”字声音突然一提,宛如天降惊雷,周身气势随之大盛,霍地转过身来,插入肌体半寸的利箭被刚猛的真气逼迫得飞射出来,带起一股血箭。
易天行的面前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迹。
易天行目视前方,出手如电,反手给自己的创口抹上玉蟾膏,收回手的同时顺手点了自己创口附近的几处穴道,止住血流,然后大步走出:“七表哥,有没有问题?”
古心胜见到易天行受伤,也不知道伤势轻重,心中不由得急怒交加:“放心!我三招就能解决他们!你有没有事儿?”
易天行的脚步宛如沉重的鼓点,每踏在地面一步,便震得古心胜等人心脏跳动一下,这种心法就连古心胜也是第一次见他使用,显然是动了真怒:“哼!偷袭都杀不了我的废物,我看他还能蹦跶到天上去?不过你那边的杂碎,尽快格杀,免得再生变故。”
古心胜大声叫道:“好!”说罢双脚一蹬地,身体腾空而起,浑身真气涌动如潮,手中铜扇大张,左手捏了一个法诀:“敕!”
随着古心胜的扇子落下,天地间狂风大作,七道劲急的气流如同七把裂天神刀,分别斩向夜无昧等人,他这大衍八式如果练到极致,能够同时发出七七四十九道风刃,古心胜如今施展的效果虽然仅有小成,却也是声势浩大、遮云蔽日。
邱辙见状大喝一声,将苦修三十余年的霹雳龙爪手催发到极致,当真是一爪击出,霹雳相随,眨眼之间,十八声雷鸣连珠响起,形如龙爪的双手已经接连挥出十八记,凭空塑出一条龙形气流,横着身体一盘旋,迎住古心胜的两道风刃。三道气流在半空中激烈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同时化为乌有,堪堪挡下了古心胜的杀招。
断肠客深吸一口气,身形骤然缩小半分,随即怪叫一声,身躯暴涨开来,一掌拍向斩向他的风刃,掌风阴柔,仿佛根本无法抵挡古心胜的攻势一般,对风刃没有起到任何阻挡的作用,可是等到风刃落到他头顶一丈左右,忽然嘭的一声闷响,从内部爆炸开来,当空散去。不过他一掌击出,不但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就连嘴角都渗出两道血丝,显然已经有些力不能支。
相比之下,伏击古心胜的另外四人就悲惨得多,夜无昧、肖伯、肖仲三人早已软倒在地,没有了反抗之力,被风刃当头劈下,顿时化作六半,章大山虽然一样不能起身,但是他一身横练功夫,肌肉坚实,见到躲避不过,立即抱住头颅,将身体卷成一团,被古心胜发出的气流劈在背心上面,顿时皮开肉绽、脊骨断裂,留下一道肉皮翻转、深可见骨的惨烈伤痕,一时没有断气,眼见却是不活了。
断肠客见状心头寒气直冲天灵,心中深悔自己利欲熏心,临到老了还来贪慕富贵,自致险地,不过他久历江湖,知道古心胜占尽上风,是绝对不会放他活着离开,当心把心一横,咬破舌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转为潮红,面目狰狞地叫道:“邱兄弟,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尽全力拼了!”一面狂嘶,一面挥舞双掌,恶狠狠的扑向古心胜。
邱辙也知道今日必无善了,他与断肠客还不一样,家族利益与太子早已连为一体、休戚与共,替太子办事,只有成功与死亡,临阵脱逃只会累及亲族,所以见到断肠客拼命,他也毫无保留,双臂一个舒展,浑身发出炒豆一般的脆响,呼呼两爪,击出两道爪状气流,分别射向古心胜左右两肋。
古心胜左手一扫,一道刚猛劲力将邱辙的爪风拨偏,身形从天而降,铜扇高举,宛如巨斧,狠狠劈向断肠客。他的眼光毒辣,早已看出断肠客武功虽然歹毒,内力也算雄厚,但是失之纯正,只要能够抵御他的阴损真气,以内力硬拼非其所长,邱辙年纪虽然小一点,功夫却是白马寺正宗,内力雄浑绵长,抗压能力特别强悍,最不怕的就是猛攻,所以毫不犹豫选择了断肠客作为突破口。
断肠客嘿的一声,右掌拍向铜扇,就在快要接触的一瞬间,左掌猛然一击,打在右掌手背上面,掌力从右掌劳宫穴喷出,涌向古心胜。
断肠客自恃武功,却不料古心胜的天宁扇乃是选用幽州大荒北山所产九炼黄铜铸造,不仅坚逾精钢,而且沉重无比,加上他的刚猛内力,一扇劈下,比起真正的开山巨斧也不差多少,哪儿是血肉之躯可以抗衡?
掌扇相交,顿时响起一阵骨折的声音,天宁扇势如破竹,一击就劈开了断肠客的掌风,击碎了他的掌骨。
断肠客惨叫一声,还未来得及抽身后退,古心胜的双腿已经接踵而至,闪电般连环踹在他的胸口上面,踢得他肋骨尽断,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