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密集马蹄声,宛如鼓点,敲击在守城小吏心头。
守城小吏转身望去,只见一路烟尘滚滚,五骑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策马扬鞭,以绝快的速度奔向中州西城门。
守城小吏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光明木在他守城期间大量损毁,如果案犯逃脱,论罪上报他就算侥幸不死也会被流放边疆,但是如果拿下肇事的要犯,罪责就会减轻不少。
无论古心胜一伙,还是孔谦一党,光凭这守城小吏是没有任何擒拿法办能力的,但是如果能够鼓动带刀侍卫出手,这事情便有了着落,而且只要带刀侍卫出手,成与不成,自己的责任都要减轻许多,到时候搭上这许多年的积蓄,保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煽动这五个带刀侍卫出手,虽然古、孔两帮人不是皇宫一脉,靠山也都硬扎,不动点心思估计带刀侍卫也不愿意招惹他们。
且不管守城小吏如何盘算,五名带刀侍卫一路狂奔,片刻之间就已经来到西门城墙之上,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肌肉虬结的魁梧大汉指着古心胜和孔谦喝道:“住手!”
古心胜心中隐约感觉不妙,自从他傍上秦正道这棵大树以来,不管京城哪一派系的人马见到他都是避让三分,甚少如此声色俱厉,一张口就像是挑事的态度。
孔谦眼珠一转,文昌笔挽了个笔花,身形同时向后跃出,跳出战团,落地后走向五名带刀侍卫,抱拳笑道:“不知五位大人怎么称呼?在下……”
随着一声冷哼,一名带刀侍卫快步抢上,双手向前一伸,状如鹰爪,抓向孔谦双肩。
孔谦见状大惊,他一向谋定后动,凡事都留着一招后手,这次伏击古梦崖他做足了准备仍嫌不够把稳,事先就安排了人手去宫中寻求后援,按照道理这五个人应该是前来帮助他镇场子的,谁知一言不发就向他出手。
孔谦不明所以,也不敢对带刀侍卫动手,一面闪避,一面大声叫道:“各位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
“李烨的朋友么。”那名带刀侍卫声音冰冷,双手一分,劲风霍霍,刮得孔谦脸颊生疼。
孔谦心中寒意更盛:“各位大人,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烨虽然不是董仲达的结拜弟兄,但是李、董两家世代交好,乃是董仲达一党在宫中的重要依仗之一,与他们无端交恶绝无可能,可是现在这些带刀侍卫明知自己与李烨的关系,仍然毫不买账,其中必然出了自己始料未及的问题。
“没有误会。”另一名带刀侍卫开口道:“也不是因为李烨的关系,你以为我们出手还会如此温和?!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言罢手一扬,一道银色丝光电射而出,绕着孔谦脚踝一缠,然后手一提。
孔谦只觉脚下一阵猛力传来,登时立足不稳,跌倒在地,还未起身,便被那名施展擒拿手的带刀侍卫点了穴道。
孔谦心中憋屈无比,若是正经交手,这两个侍卫武功比他高强也有限,可是对方肆无忌惮,他却不敢还手,两三下就被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孔谦退开后,古心胜便立即放弃追击,只是冷眼旁观,此时见到带刀侍卫的目光扫来,微微一笑,将天宁扇插在腰间,伸出双手:“几位官爷,请。”
魁梧大汉楞了一下,咧嘴笑道:“算你识相。”大刺刺的走过来给古心胜上了镣铐:“你们几个好大胆子,居然敢破坏官道,可知后果?”
古心胜躬身道:“所有损毁,尽皆落在草民身上,其余诸事,还望各位大人替草民担待一二。”
魁梧大汉哈哈一笑,扭头道:“申队,你怎么说?”
申无极淡然道:“这么大的光明木有钱也不好找到,此事就落在古心胜的身上。”说着徐步踏出,来到城墙边上,盯着城外酣战的诸人,张口一吹,一蓬颜色极淡的黑烟便在他的眼前凭空生出,略微随风荡漾了一下,就消散在空气之中,再没有一丝痕迹。
此时西城之外,易天行和古梦崖已经完全掌握了战局的主动权。自从易天行偷袭得手,银衣少年中针倒地不起,持盾汉子和持伞道士也被毒针逼得分离两边,乘着这个机会,易、古二人各自挑上对手,穷追猛打。
也许因为自幼跟有着远超同龄人内力修为的易归藏打架打顺了手的关系,易天行向来喜欢跟天生神力、内力雄浑的高手对决,所以直接挑上持盾汉子,运掌如风,以蛮横彪悍的姿态,招招拍在盾牌上面,拍得持盾汉子节节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而古梦崖则闪身来到持伞道士身前,拉近距离,长枪上挑下刺,枪枪不离持伞道士要害,杀得他左支右绌、汗流浃背。
就这一会儿工夫,若非薛小楼奔驰往返、相机援手,持盾汉子和持伞道士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就算这样,薛小楼两边救火,疲于奔命,已经累得鼻中粗气吞吐宛如风箱鼓荡,右手肌肉不自禁的微微颤抖着,显然有些难以为继。
城楼上黑烟乍现,易天行便有了感应,目光一瞥,正好赶上黑烟彻底消散前的一缕残影,心头冷笑一声,口中大吼道:“滚!”双手高举过顶,然后狠狠砸下,同时拍在持盾汉子的玄龟盾上面。
持盾汉子本来也是豪勇之人,被易天行压着打了半天,憋屈得只欲吐血,此时见到易天行越战越勇,心中顿时凶性激发,把牙一咬,大叫一声,左手把盾牌一横,右手扔掉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