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当做没看见,该加水加水,该搓澡搓澡,该放精油放精油,该加花瓣加花瓣,梓桐快要睡着的时候,看着那水里漂着的五颜六色的香艳无比的花瓣,粗声道,

“老子又不侍寝,弄这么娘们儿的东西干啥!”

“主子,你不是……娘们儿?”后面的几个字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不过自己想想主子好像应该大概可能确实不太像……姑娘。

“主子,这是姬漾公子吩咐的,有缓解疲劳的作用,但是洗完后没有那种特别的香气。”

“哦。”

“主子,你不觉得姬漾公子很好么?”

“哦。”

黄鹂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心硬如铁缺根弦儿的主子,十分无奈。

“主子,姬漾公子陪着您十年,也算是青梅竹马,他对您了解,您对他也了解,别看他好像事事与你作对,其实对您十分关心,主子……”

某人已经靠在桶沿上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

“嗯,嗯,水晶虾仁的包子就是好吃。”

“唔,荠菜的!我的最爱!”

“灌汤的,好香……”

姬漾修长的手指拿着精致的勺子,慢慢的搅动着红枣莲子粥,看着眼前爆碎塞着包子不停的pēn_shè的女人,推着手里的红枣莲子粥,

“这个给你,已经不热了。”

某个女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他从来不跟自己一起吃饭,今天一起吃就已经很奇怪了,居然还给凉粥,杂么啦?

“粥里都是你喷的口水和饭渣。”

“……”

“梓桐,”姬漾给她夹了一个包子,“那些女子已经安排在别院了。”

“哦。”嘴里填了太多了,说不出话。

“你知道黄璃是谁么?”

梓桐从包子堆里抬起头,“是皇帝……”咳咳……噎死了。

姬漾的眼神骤然一变

梓桐终于把半个囫囵的包子咽下去,道,“皇帝的侍卫。”

姬漾看向窗外,石榴花初开的时节,石榴树上衣襟缀满了花苞,有一朵已经隐隐绽放,挤出一个半大的花瓣儿,鲜红热烈,甚是美丽。

他的声音也似乎在窗外,“事情总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愿我担心的不要发生。”

梓桐奇怪的看着他,自从回来以后就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是哪里,她安慰的咧嘴一笑,“放心吧,老子命大,阎王不收。”

梓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记得黄鹂拿来了最新鲜的草莓,她跟姬漾拿着草莓,带了壶酒,爬到房顶上去看月亮,没有月亮就看星星,没有星星就看云彩,世事多变,人生无常,总要有看的心态。

这是她跟姬漾从小就有的默契,总不能失去了观看的心情。

姬漾看着脑袋搭在房顶尖尖上的梓桐,如雪般精致的脸,纤细扬起的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如蝶,鼻挺精致如秀山,秀山之下一溪娇艳的桃红,淡紫的束腰长裙,细细的缠住精致的腰身。

他望着零星的天空,捻捻指尖的红色的草莓汁液,伸手轻轻扶起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不顾她凌乱的推拒,将她短而顺滑的乌发理好,指尖轻轻触在细滑的肌肤上,慢慢描绘这精致的美好,如玉的鼻笔直而挺立,那水泊边桃红染了初夏的夕阳,外漏点点艳红,他精致的指尖轻轻抹过,拭去那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吃食留下的痕迹,细细描绘红艳雪白的界限。

某人睡梦中啪的抬手,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听她喃喃道,“蚊子?”

“讨厌!”

那人初夏的风中凉凉一笑,“是很讨厌。”

唔,某人满意了,“喷雷达!”

突然咯咯的笑起来,“初吻被蚊子啃了……不对,好像是……这个流氓!”

她在那里一瘫软,张牙舞爪无无囔囔的说,身边那人看着她,眼神再也没有了平日的闲散不屑,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良久,一声叹息从遥远的方向传来

“梓桐,原谅我。”

梓桐是被黄鹂叫醒的。她看着眼前慌张的丫头,脸色陡然严肃,抓着她的胳膊,“出了什么事?”

“主子……您快回去看看吧,圣旨……”

圣旨?黄璃说了什么?

她起身,匆匆换了衣服,做了装扮,从密道离去。

梓桐到了冯府正好有冯又道那边的丫头过来通知接圣旨,此时不用说头发断了就是脖子断了也要赶紧跪着上前迎圣旨。

前院院子跪满了人,冯又道林氏冯伊诺跪在最前边,细腻的绸缎衣裳规整的铺在青石的上,身后是冯琬柔跟冯琬清,冯琬清高高的云鬓挽起,低垂着头,宽大的衣裙交叠在一起,手指微微的抚弄,嘴角笑意得意。

冯琬柔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冯琬清,嘴角慢慢完成一个讽刺的弧度。

后面是密密麻麻跪着一些婆子丫头随从,硕大的高墙方正青石院子居然只留下了窄窄的走道,花坛后的走廊上竟也是满满的人。


状态提示: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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