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卒犹豫片刻摇摇头:“还是不太对,狼应该很害怕声音,这么可怕的雷声应该把他们吓的躲起来而不是站在宿营地旁。”
“谁知道呢?也许是你看花了眼也不一定,我们该去睡觉了。”
巡逻的王帐骑兵短暂的迟疑下就决定暂时放弃一探究竟的打算,他们自己也认为或许是太劳累的看花了眼,暴风雨来临前的夜晚怎么可能会有大批狼群出现在宿营地旁,无论何种毒虫猛兽畏光怕火也害怕风雷闪电,这个时候动物的本能会驱使它们躲起来。
当第三道剧烈的雷暴划破天空,寂静的黑夜中飘下雨丝,扑面而来的潮气变的比以往更加浓郁,短短几个呼吸之间细细的雨丝变的稠密,从丝线变成豆大的雨珠,进而像最大号的明珠,朦胧细雨化为瓢泼大雨。
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大量的水汽浓的化不开,空气里还夹杂着雨水与泥土混合的特有气味,正在梦乡中无法自拔的王帐骑兵劈头盖脸被瓢泼大雨淋成个落汤鸡,他们急忙翻出可以遮风挡雨的毡布支起简易的小帐篷,在冰冷潮湿的草地上忍受着阵阵冷风继续未完成的梦。
巫师在营帐的角落里沉沉的睡着,同样蜷缩在角落的还有充当千骑长的匈奴贵族,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在干爽的营帐里渡过雨夜,虽然营帐里也并不比营帐外更加舒适。
几个匈奴贵族偷偷喝了点酒,来自汉地出产的清澈透明的酒水深受匈奴人喜爱,特别是祭祀和正式仪式上必须要使用汉地出产的酒水,有特权的贵族会通过特殊渠道得到一些珍贵的酒水,那是用来阵痛御寒取暖的宝贝,尤其在冬天是供不应求的奢侈品。
王帐骑兵的待遇最高,王帐骑兵的千骑长待遇尤其高,他们得到的汉地酒水也相对多些,在匈奴贵族们交易的圈子里,一瓶带着皮套的铁皮酒壶连同两斤重的酒水,可以换取五匹最健壮的匈奴良马,即便非常富裕的王帐骑兵千骑长也舍不得喝几口。
今天的情况特殊点,右贤王有伤病在身,狂风暴雨以及阴冷潮湿的天气让这个雨夜格外难熬,尤其当他们看到巫师给右贤王灌酒的时候,喝酒取暖抵御寒冷的念头就无可抑制的冒出来。
喝了两杯酒,昏沉的大闹停止工作,酒气冲天的家伙们很快睡着了,匈奴贵族们的酒量并不高,这与他们从未接触过酒精有很大关系。
轰隆隆!
突如其来的雷声震醒了一个没喝酒的匈奴贵族,他比较吝啬珍贵的酒水不愿意喝掉,从冰冷的草地上爬起来,挑开营帐的毡布帘眺望黑黢黢的夜空,夹杂着雨水和泥土腥气的冰冷空气吹的他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冰凉的雨滴打在脸上让他后退两步。
“上半夜热的要死,这会儿冷的发抖。”站在雨水扫不到的角落,被震醒的匈奴贵族还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喝点酒暖暖身子,虽然匈奴贵族们也会找出诸如庆典之类的理由饮用汉地的酒水,但是他仍然坚持喝原产的马奶酒。
迟疑片刻,他决定先去解决鼓胀起来的膀胱压力,无意中扫过营帐的门口惊讶的发现没有一个人影,按道理就算是狂风暴雨也终归会有穿着蓑衣的卫士在附近,蓑衣是勤劳的汉人从汉地带到匈奴的舶来品,匈奴人偶尔也会用他来避雨,当然多数时候他们会躲在自己的毡房里而用不到蓑衣。
“人呢?”
他穿上不太常用的蓑衣走出营帐,左右是黑黢黢的夜色包围着看不到一点光,耳边是哗啦啦的暴雨击打地面的声响,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雨水浸没的草地上还要当心水坑绊倒,围着营帐绕行大半圈没看到半个人影,可把他给气坏了。
“混账东西又去偷懒了,我要用马鞭打烂你们的屁股,让你们知道军规的森严!”
怒气冲冲的匈奴贵族刚走几步就被绊倒摔个跟斗,在泥水地理挣扎着爬起来气的不行,转过身朝着绊倒他的东西上狠狠踢一脚,忽然发觉踢不动这个碍事的凸起物,踢上去的感觉也不太像坚硬的石头,俯下身轻轻摸索感觉像个人的身体,摸着摸着忽然摸到带着刀鞘的短刃,他的汗毛瞬间炸起来。
短刀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物品,因为它是匈奴的制式武器近战,另一把制式近战武器是长刃铁刀,还有一把制式猎弓是匈奴语骑兵的远程武器,王帐骑兵的标配和普通部落骑兵差不多,只是质量和成色略高一个等级。
他不信邪的继续搜索,越搜越心惊另外两样武器也被找到,连王帐骑兵的制式皮甲皮兜也被翻出了个遍,躺在泥水地理充当“绊脚石”的东西不是别人,就是他配下的王帐骑兵。
“人怎么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不对,后背有刀伤!”
他心头一紧暗叫一声糟糕,转头站起来赫然发现远处黑黢黢的夜色里影影绰绰有一些东西在晃动着,噼里啪啦的雨水的遮掩下似乎可以听的到哀嚎和怒吼声,原来那些声音是被暴雨拍打地面时轰隆声遮掩住,不仔细分辨根本搞不清那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简单的分辨方向,顺着印象里的营地布局,他俯下身体偷偷摸摸的向着士兵宿营地的方向走,沿途遇到挡路的“绊脚石”越来越多,惨叫声和激烈的打斗也渐渐清晰,不知何时暴雨似乎小了一些,可以清晰的听的到激烈战斗时发出的声音。
“汉军!汉军从东边来了!”
“南边也有汉军出现!他们的数目不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