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沉吟了一下,踌躇了很长时间,鼓足勇气问道:“你真的那么希望我离开吗?真的那么不愿意见到我吗?”说完,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姬远,大气不敢出,忐忑地等待着答案。
姬远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薄唇轻启,语气平静地说道:“是的,我不想看到你,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地离开我的世界,回答属于你的世界中。”
余瑶怔住了,浑身的血液也凝固了。脸上的表情僵硬,眼睛里凝结了一层水雾,却倔强地不肯让里面的液体流出来。泪眼朦胧中,姬远的脸有些模糊,可他拒绝自己的话却异常清晰地萦绕在耳边。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疼得她无法呼吸。
看着余瑶隐忍的样子,姬远脸上冰冷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鼻子酸疼,眼圈泛红,声音带有几分沙哑几分苦涩地说道:“我骗你了,我撒谎了!你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你是第一个关心我是否快乐的人,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你是第一个敢对我亮刀子的人,你是第一个不顾自己的安危,替我挡枪的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占据着我的心的人。
我知道现在的我不能有弱点,更不能把我的弱点暴露出来。所以,我伪装自己不在乎你,对你不闻不问。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想你。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忘了你,可是我的心不允许,它总是会不受控制地牵挂着你,惦记着你。脑子里也经常无端地出现你的笑,你的嗔,你的怨,你的恨。对琳达,我有的只是愧疚,我亏欠了很多,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所以。希望你不要来参加我的婚礼,我不希望到时候牵着新娘的手,心里想地却是你。”
说完,姬远端起面前的酒杯,大口地灌了下去。也许是喝得太急,也许是这酒太冲了,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起身离开座位,迈步向外走去。
听到姬远的倾诉,余瑶努力建设的防线终于崩溃了。滚烫的泪水决堤而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姬远要走远时。她冲着姬远的背影喊道,“你放心,我会离开的,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如果你婚礼那天。我没有出现,请替我向琳达道歉。”说完,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姬远听到余瑶的话,脚步一顿,接着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他还是忍不棕过头,看着昏黄的灯光下,纤瘦的肩膀不住地抖动着。心如刀割般,无声地说了一句:余瑶,对不起!咽下口中的苦涩,决绝地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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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先生,我们这几天收购的覃氏的股票。加上以前掌握的,我们现在拥有了覃氏半分之四十三的股份。以前被覃氏收购的那几家企业,已经重新回到姬氏的名下。”会议室里,薛经理坐在桌子旁,对姬远说道。这对姬氏的员工来说,是个好消息。可是不知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隐隐地有些不安。
“嗯,我知道了。不要放松,对覃氏的股票继续收购。”姬远点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
“姬先生”薛经理和旁边的叶律师以及几个经理对视了一下,得到大家的支持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们私下研究过了,眼下覃氏股票每天都在跌,而去跌的幅度比较大。更何况,我们姬氏才刚刚上市,就这样把打量的资金投到股市中,风险有些大。所以我们认为,既然姬氏的企业已经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停止对覃氏股票的收购?”
“为什么要停?我们.”姬远不以为意地说,他的话还没说完,林秘书匆匆地走进来抱歉地喊了一声:“姬先生,对不起!”
姬远看着跟着林秘书身后硬闯进来的余瑶,眼睛心虚地闪了几下,没有好气地对林秘书呵斥道:“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在秘书这个职位上也做了三四年了,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会议室是机密的地方,怎么随便闯进来呢?!”
“是,姬先生,我错了。”林秘书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呵呵!”余瑶的嘴唇抽搐了几下,在心里暗自觉得好笑,也不看姬远的冰山脸,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像是对姬远刚才那番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话根本没有听见一般。
气定神闲地站在姬远的面前,嘴角扬起四十五度,一个标准得体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字字珠玑,铿锵有力地说道:“姬先生,请您不要怪罪林秘书,是我自己硬闯进来的。”嘴上说的好听,其实若不是林秘书给她报信,她还真不知道姬远在这个隐秘的会议室里开会呢!
余瑶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嘴上打着官腔。这让姬远的心里很不爽,他白了她一眼,对林秘书呵斥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当门神啊?9不把余秀请出去?!”没办法,不好对余瑶发火,只好“牺牲”林秘书。
“等一下!”不待林秘书有所动作,余瑶出声阻止道,“姬先生,程氏集团跟姬氏集团现在可是合作关系。合约一天没有解除,程氏就有权利过问姬氏的财务问题,因为我们要了解每笔投资的去向。而我作为程家的全权代表,当然是要替程氏行驶这个权力的。所以今天这个关于姬氏的财务运作和今后发展的碰头会议,我必须参加。”
余瑶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却是异常的坚定和犀利。她了解姬远,也正是因为了解,才必须弄明白姬远到底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