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渊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感动,“你真得不需要这么做,你眼里只看着我就行了,爸爸跟妈妈同不同意并不重要,我从小都不是一个听父母话的孩子。”
“荀渊,”牧翎絮的口气突然沉重起来,“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家庭生活给你带来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能感受温暖,同样的也能把温暖给别人,荀伯父与白阿姨,看得出来他们很爱你,只是爱你的方式跟我的期望出现了偏差,你不能总等着别人先改变,你也试着改变吧,就算是为了我,因为我希望得到他们的祝福。”
荀渊垂下眼帘,开始反思自己,是呀,牧翎絮说的没有错,跟父母的关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也有很多的过错,不知从何时起,他就不在开口喊妈妈,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开始躲避父亲,自己的孤独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自己的抵触,一直在怪父母对自己的忽略,其实真正在忽略的人是自己。
荀渊开始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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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爱回到酒店,看着空荡荡的酒店房间,顿觉得一种孤单袭来,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什么,一个人在外漂泊、打拼,是为证明自己的强大吗?但是这种证明又有谁在乎。曾经自己视为生命的儿子,也埋怨自己的不近人情,遣责自己破坏他的幸福。静下心来想一想,渊儿得到爱情还真不容易,抛开牧翎絮是沈晚秋女儿这件事不说,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那些与胥言的绯闻也调查清楚了,都是有些人在背后散播。
自己的恨念是不是该停止了,沈晚秋都死了十年,这十年里该惩罚的该遗忘都可以清零了,放过她是不是也放过了自己。
白玲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坐在沙发上按着发涨的头,想理出一个头绪。
突然,酒店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不太情愿地拿起听筒,里面居然传来荀渊的声音。
“妈,你吃过晚饭没有。”荀渊的叫声似乎很寻常,问得也轻描淡写。
“在酒店里凑合着吃的。”白玲爱愣了一下,连忙回答。
“您回来这么长时间,我们母子也没有好吃过一顿饭,明天我接您到别墅这里来,亲手为您做顿饭,不知妈妈您赏不赏脸。”荀渊说的小心翼翼,可能是有些不习惯。
“你还会做饭?”白玲爱不相信。
“当然,我还有很多优点没有展示给您看,我希望能重新跟妈妈相处,把我的冷漠或对您的无视丢掉,我还是爱您的,我一直都爱。”荀渊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也是,妈妈也很爱你,”白玲爱突然痛哭失声,“妈妈很害怕让别人抢走了你,因为对我来说,你就是全世界。”
“谁都抢不走我,就算是牧翎絮也不会抢走我,因为妈妈永远是妈妈,我只不过想找一个能和我一起爱妈妈的女人罢了。”荀渊也有些动情。
白玲爱抺了一下脸上的泪,“这个时候你提起她,虽然让我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就原谅她好了。”
“谢谢您,我明天跟您打电话。”荀渊说完挂断了电话。
白玲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荀渊之所以如此之快地改变态度,定是牧翎絮跟他说什么,不管是为了讨好自己故意示好,还是他说了真心话,能与儿子重新开始建立母子情感,白玲爱不想再错失机会,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