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之上的林婉儿忙着抱起宝玉,跳到平坦的地方,心有余悸望着脚下越来越深的沟壑。宝玉脸色煞白,紧紧抱住大姐的脖颈。
司马尺脸色更加煞白,他没想到李慕白和魏松虽然重伤,但是困兽之怒。越发狂暴,虽然自己力抗两人而不败,但是也不是长久之计。
微微冷哼一声,司马尺抵住魏松枪尖的左手猛然攥住。银枪枪尖上的白色光芒如同遇到倾盆大水的火苗,瞬间熄灭,没了光彩,魏松顿时七窍流血,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于此同时。司马尺的右手突然放弃了无锋剑,在腰间再次一抹,一把软剑已在手中,无锋剑前行,司马尺手腕一抖,软剑如同毒蛇一般缠住无锋剑,但是剑尖之上突然冒出一条猩红色小蛇,软剑无端长了三分,刺向李慕白的手腕。
若是平日,此等伎俩。李慕白可以轻描淡写的化解,但是如今重伤的他化身为剑,已然和无锋剑化为一体,不得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猩红小蛇向自己袭来。
“去死吧!”司马尺脸色再次狰狞,眼神之中尽是疯狂神色:“这天下没有谁的命比谁金贵,所以也没有人是不能死的!”
突然之间,有两双手突然从地下冒出,出现在司马尺的身后,速度之快快若流光。那两双手的主人杀入战圈,间不容发挥出双掌,一人手上洁白如霜,好像生成了一团海冰。一人手掌热气腾腾,恰如烧红的铁板钢流。
两双手,四张手掌,结结实实印在了司马尺的后背,没有惊天动地的响声,但是后劲十足。寒冰蔓延,热浪滚滚,冰火两重天之间,万物尽毁,寸草不生得。
两人眼中都是喜色,若是平日断然不可能如此简单得手,司马尺手段繁杂,心思缜密,而且有玉玺傍身,可谓密不透风,但是和李慕白、魏松交手,他也不得不全力以赴,更何况司马尺和玉玺的融合还远远没有达到前朝驸马那般圆润自如、浑然天成,以断气辨数著称的左右供奉才有了千金难买的喘息机会。
重重遭受一击的司马尺口吐鲜血,手中动作略一停顿,在千钧一发之间,魏松猛然爆喝,双手弃枪,一手握拳,趁着间隙砸在司马尺左胸前。
李慕白一手点在停顿的猩红小蛇的头上,一丝剑气顺着软剑反射而回,射在司马尺的手臂之上,炸出一团血雾,李慕白的剑气势如破竹,再前进,点在了司马尺的右胸前。
身前的魏松和李慕白重重击在胸口之上,身后两人四掌贴在司马尺背上,司马尺嘴角溢血,带有举国气数的不败金身有了一丝裂缝,无数的气息从他身体里面开始外泄,像是流水一般逆流而上,重新流回玉玺之中。
司马尺身后的左右供奉偷袭得手,折身便退,但是下一刻两人蓦然一惊,面露慌张之色,司马尺的身体好像有万般吸引力一般,牢牢吸住了两人的手掌,不得挣脱。
缓缓扭过头去,司马尺双眼狰狞疯狂,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流出:“两个老东西,找死!”双掌挥出,左右两掌拍在左右供奉的眉头之上。
左右供奉眉发向后四散,只觉得那双掌如同从天而降的巨掌,不得躲避,两人提起内息,竭尽全力接下一掌,但是身体却还是如同秋风之下的落叶,飘零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扭过头,司马尺又吐了一口鲜血,低头看了看砸在左胸口上的拳头和刺在右胸口上的剑气,左胸口已然完全下陷,右胸口被剑气贯穿,凄惨一笑:“可笑,可笑,我怎么能死在这里,我怎么能死在这里,我还没有报仇!”
说着,他艰难举起双手,外泄的气息徒然一顿,用尽浑身气力,酣畅淋漓劈向李慕白和魏松,两人用尽全力抵挡,但是却抵不过司马尺下劈的双手,两人飞了出去,鲜血在空中飞溅出两条抛物线。
此时的司马尺浑身尽是鲜血,摇摇晃晃,样子凄惨,不忍直视,他掀起那把无锋剑,抹干净脸上的血水,理了理纷乱的头发:“结束了,都结束了!”
用尽浑身气力,他的身体像是一头雄鹰一般,张开翅膀,直直的刺向林婉儿。
只是人还没到,趴在地上的徐云枫突然暴起,堪堪挡在了无锋剑之前,剑身贯穿肩膀,司马尺面无表情的继续推进无锋剑,剑身已然尽数没入徐云枫的身体。
司马尺弃剑,单手成钩,握向徐云枫脖颈,缓缓将他提升地面:“殿下,和当年一样,你救不了任何人,只能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死去,就在你面前,无助和自责将会伴随你一生,你的周身永远都是无尽的黑暗,永远找不到彼岸,看不到光明。”
徐云枫双脚不能着地,只是挣扎,鲜血已经让他意识模糊不清,用尽最后的力气,他猛然握住胸前的无锋剑,快速的抽离出来,一道鲜血飞溅而出,尽数泼洒在司马尺的脸上。他咬牙坚持,将手中的无锋剑斜斜的向司马尺刺去,直chā_tā的胸口心脏,而且越来越近。
嗡的一声,剑身一阵悲鸣,在司马尺心脏前三寸处停止,再也难以向前行进一分。
面无表情的司马尺怜悯的望着徐云枫,两人身上的血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殿下,好可惜,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你就能杀死我了。”
无论徐云枫如何用力,那把剑似乎长在了司马尺的两指之间,难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