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陶逸对曹茗芷说:“其实我一直在等待着你成为凶手的那一天,我一直认为那一天必然会到来,唯一的问题是,我能多快阻止你,我希望我能在你犯下第一起案子的同时便将你送上刑场。有时我甚至会犹豫,为什么我不在你动手之前就扼杀你呢,明明知道一旦你决定动手,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事后处罚。”
顿了片刻,陶逸又道:“现在我很庆幸,我坚持了自己的原则,虽然一直觉得你必然会成为凶手,但只要你不真的行动,我就绝不会为了莫须有的事情而给人定罪。我很惊讶,你居然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明明有那么多次,都那么接近。”
“我自己也很惊讶。”曹茗芷回答说,一点也没有因为陶逸十数年如一日的怀疑警惕而生气,或者说,她早已知道他是这么个想法,也正因为知道他一直如此警惕着,她才从来没有抱着侥幸心理试图以身试法,“虽然我还是厌烦平静无波的生活,但是我更讨厌无可转圜的绝境,所以谋杀这种事还是算了吧,虽然我的确一直对此抱有浓厚的实践兴趣。”
曹茗芷笑了笑,又道:“有件道具我一直没有给过你,不可否认我偶尔也会想你死了于我也是件好事。”
“你连复活卷轴、复活丹药都给过我,还有替身傀儡、霸体卷轴……你确定你现在说的那件道具你完全没跟我提过?”陶逸问道。虽然多年来他们俩一直相互防备,但不可否认的,他们也是最了解彼此给了彼此最多助力的人。
这诡异的交情有时想来让两人都觉得哭笑不得。
“啊……原本是留了很多底牌的,”曹茗芷回答道,“结果一次多拿一点下次再多拿一点,到现在就只剩下一张了,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可能这最后一张也会自然没有了吧。哦,是今天就没有了。”
“是什么?”陶逸问。
曹茗芷拿出一张卷轴:“咒杀卷轴,想着那个人的同时撕开卷轴,那个人就会死。”说着她笑看向他,“这张底牌还不错吧?”
陶逸沉吟片刻,说:“你确定这是你自己有意留的而不是因为我用不上?”
“……”曹茗芷哼了声收回卷轴,虽然的确是因为总想着要犯人伏法认罪而不肯暗地里以暴制暴以杀止杀的某人用不上她才一直没来得及拿出来,但好歹也的确是没拿出啊。
不过,他说得没错,比起他对她的严防死守,她对他的杀意是没那么决绝,人毕竟要有信仰才谈得上坚定不移,他信仰法律与正义,而她……嗨,混日子而已。
(完)
苗可对姜沛表示,写完新一篇文后,她的感觉好多了,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愧疚也很美好,至少说明自己良知还在。
姜沛极快地浏览完《大材小用》后,表达出疑惑:“写一个精神病主角让你感悟了世界之美?”
“……不,其实,陶逸才是重点,坚定不移的正义使者,压制了主角将精神病转为现实伤害的可能,将主角能用但只会浪费用的各种道具高效使在了正途上,但无论道具有多强力,他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衷……你不觉得很正能量吗?”
“我以为,主角才最能体现作者想要表达的东西。”
“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中,专门塑造一个主角用来批判的多了。配角才是重点。”
“哦……姜涵的婚礼你要来参加吗?”
喂喂,你什么意思?话题这是个什么转法?“我要去,我还没参加过婚礼呢,要准备什么?”苗可老实跟着转话题回答。
“没什么,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本来姜涵根本不想举行婚礼的,不过两家人还是想聚一聚,顺便见见两人的朋友,于是就举行个仪式。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当姜涵的化妆师吧,这事她自己会来找你,没空拒绝也无所谓,她乐得有借口取消麻烦的仪式,反正证已经领了。杨轩辉也不想有婚礼,因为姜涵觉得如果非要举行婚礼不可的话,那一定要有很多猫来当做吉祥物才有福兆,杨轩辉不敢反驳,只能整天哭丧着脸对猪祈祷婚礼取消。”
呵……听上去真喜庆真和睦……还没婚礼呢就各种意见不合,这真不是来继续提升居高不下的离婚率的吗?啊呸,她什么都没说。能下定决心领结婚证拉高一点低迷的结婚率就很不容易、很值得夸奖、很为社会做贡献了。
来参加姜涵婚礼的人并不多,也没有设置各种表示嫁娶步骤、祝福婚后生活幸福美满的节目,如姜沛所言,这与其说是婚礼还不如说是聚餐。如果不是事先查过资料,苗可一定会觉得随着时代的发展,婚礼就是退化简约到了这种地步,正如二十一世纪的婚礼就远比十七八世纪的简单得多——总体而言。
但其实,婚礼要不要搞得很复杂是看个人或者家庭需要的,前者如姜凝婷的婚礼,后者如苗祥的婚礼,同样的繁复盛大,却体现出不同的味道,一则笑过就忘的热闹,一则后续无穷多的勾心斗角。恰好,两场婚礼苗可都观赏过,虽然仅仅是视频,但也颇有些趣味。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家人的事。两个人相伴一生过日子是两个家庭不断相互磨合不断相互妥协的过程,就这一点来说,这场婚礼体现得很好,小两口因为各自的原因求天求地地想要取消婚礼,两家长辈咬定了非要有个正式仪式来公告亲朋好友,相互妥协的结果就是这么一个聚餐式的婚礼——这真是妥协的结果,看姜凝婷的婚礼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