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陛下……”
中世纪古典房间内,到处可见奇珍异宝,整个房间内现实出了恢宏庞大的气势,就连在普通不过的桌椅也是用各种亮眼的金银珠宝镶嵌而上作为装饰。
繁丽厚重的软毯上,一名身着银白长袍的中年男子,单膝跪地在奥古斯特脚边,低眉顺眼着,让头顶晶莹剔透闪着银色光芒的水晶灯的灯影照下一片阴影。
奥古斯特座立在金红相交的黄椅上,与之刚刚跟奥德里相谈时的疾言厉色,眉宇间竟生出了淡淡地皱痕,碧绿的双眸也无法掩饰住疲惫之色。
“扎克拉……”一声叹息恍然响起。
“你说……朕是否做错了……”
就算是闭上眼,奥德里狂妄自傲、仿佛失去理智的模样都能深深映入眼帘,那与他相似的面容上突然出现的狰狞与疯狂,都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就是另一个自己,正被权利与*的锁链紧紧缠绕,想要冲出枷锁,去征服无尽的*。
奥古斯特半合着眼睛,眼瞳微微行下瞥去,只瞧见扎克拉白花了的头发,还有地上一片漆黑的人影。
他道:“如果当初,朕没有让你……”
话到嘴边,他又忽然停顿片刻,话锋一转,悔恨的语气骤然变成了坚定与不可置疑的威赫。
“——不,朕不会做错,就算重来一次,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奥古斯特突然双眼一睁。放在黄椅扶手上的手掌猛然一缩,紧紧抓牢了扶手上的两颗硕大的红宝石。
如果是为了皇族的未来,为了“奥尔普斯”的血统,他定当不会产生这般软弱的情绪来干扰他!
霎时。扎克拉那放在胸口心脏处的手掌微微颤了颤,又骤然稳稳地紧贴在胸前。
“扎克拉……起来吧。”
“是,陛下。”
扎卡拉缓缓站起身,银白的长袍在深红的地毯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银痕,放在胸前的手掌也渐渐垂落在身体两侧。
“……艾薇儿圣女现在如何?是还没醒过来吗?”
“是的,陛下……艾薇儿现在身处前线要地,又身负重伤,此次事件也让在莎贝尔的教廷力量被消弱一半……如今艾薇儿又昏迷不醒,想要反回帝都的话,这种选择也很是冒险。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赛特斯和反叛军乘虚而入。”
“……”
奥古斯特揉了揉眉间。沉默了片刻又继而开口道:“反叛军必须消灭,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帝国必须有一个‘艾薇儿’……”
光明教廷的存在。在世人所有人眼,有讨厌它的人存在,也有喜欢它的人存在,但不论是哪种人,对于艾薇儿这位身份特殊的圣女而言,都是怀抱尊敬的心态……而在这次莎贝尔的突袭事件里,艾薇儿受伤昏迷的消息,不论对谁,都是一个晴天霹雳,严重影响了人心……所以。必须帝国必须拥有“艾薇儿”!
沉思到这里,奥古斯特骤然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向扎卡拉问道:“……‘那一位’怎么样?”
扎克拉愣了愣,那一位?……是哪儿一位?
扎克拉瞬间迷糊了,但又转而一想,恍然大悟了。
“……圣女殿下还太过幼小,并且——对人情世故方面也懵懵懂懂……实在难以担任。”扎克拉全然没料到奥古斯特突然提出的人选,只垂头皱眉道,“……我认为,还是在殿下成年之后,继艾薇儿病情有所好转之时,在举行继承仪式才好。”
“不,朕不这样认为……”
奥古斯特轻笑得拒绝了他的提议,“如今她还没有成长出完整的是非观念,那是因为你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也太过稀少,所遇之事也无大风大浪,更没有一点挫折,所以才导致她比同龄人还要不因世事……”
殷红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奥古斯特下意识的抚摸上手指上的红宝石钻戒,道:
“——但如果,在她还没有形成完整善恶观的现在,把她丢入世俗,让她随波而流,经历起普通人都没经历过的挫折打击,见到过颠覆观念毫无善意的恶意,那么,在我们手中的她又会变成得如何?……扎克拉,想来你也十分期待这个结果吧。”
扎克拉静静的听着,谁也见不着地垂下的脸孔,正因此话而逐渐变得震惊,似是没想到奥古斯特会说出如此这般的话。但又想到这个提议,似乎也可行,毕竟她与艾薇儿和南堤亲近非常,如此一来,打破她的善观,那她还能这么天真么……?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她正义感十足,利欲心不足……
“那继承仪式……”扎克拉眯了眯眼,说道。
“不急……朕要让她先进入皇家军校……”
扎克拉对此了然了,但……
可比起这个来,现在人心惶惶,急需一剂“镇定剂”,可奥古斯特安排了殿下的去处,那“镇定剂”则由谁来担任呢?“如果这样的话,那代替‘艾薇儿’的是谁?”
奥古斯特笑了笑,碧绿的瞳孔闪过一抹暗光,如流星般瞬间消失。
“不必担心,‘艾薇儿’依然是她。”
……
(二)
林斯特严肃道:“我答应你,费尔曼……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沉寂的房间内回荡起林斯特的回答,他冷眼看着光屏上面部动色的黑发男子,似乎对于此事而言漠不关心,但林斯特知道,这个外貌与内心截然相反的家伙,光凭观察是了解不了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可就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