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西鸢萝再也没有理会过文雅。同样的,文雅也再也没有找过她。似乎,他们真的从此绝交了,甚至,就好像从来没有做过朋友。
这段时间西鸢萝的日子着实不好过,白翠浓给她准备的饭菜越来越差,偶尔有几次倒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可是打开一看,却全是她不喜欢吃的东西。这一切西鸢萝都默默地承受着。白翠浓见她无力抗争,就变得更加嚣张跋扈,肆无忌惮起来。连陈福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大小姐,要不,我去外边买点吃的给你。”陈福娟望着眼前白色塑料便当盒里硬成一团的冷饭和黑乎乎一坨的咸菜,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用了。”西鸢萝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道。过了半响,见陈福娟还立在边上,又说了一句:“福婶你先回去吧。”
陈福娟答应着转身,走了两步,却又回过身来说道:“大小姐,我听他们说,老爷打过电话回来,说是还要等上一个月才能回来。”
西鸢萝眸光一凌,随即掩去,翻过一页书,淡淡应了一声:“我知道。”
陈福娟嗫嚅了下嘴巴,还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去。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又没个子女?这些日子下来,她发现大小姐虽然性子冷淡了点,但是为人极好,这夫人待她,着实过分了些。
陈福娟离去,西鸢萝抬起头瞥了一眼那不堪入目,猪狗不食的饭菜,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还有一个月?呵,按照她前世的记忆力,西崇明后天就会回来,而且,一起回来的还有她的爷爷西固天和小太夫人冉在青。
嘴角一勾,她的眼底满是讥诮。白翠浓,你在西家的日子,不长了。
文雅走到西鸢萝的面前,她似乎并没有察觉。望着她嘴角的冷笑,以及眼底那浓郁的讥讽和算计,文雅暗暗心惊,这分明,就不是那个她认识的西鸢萝。难道真的如龙虎说的那样,她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所以才导致她一夕巨变?
将便当盒搁到石桌上,轻微的啪嗒一声。西鸢萝惊醒过来。抬首,眼中的冷锐算计立时掩去,变得平静如常,淡淡地看着文雅。
“这是给你的。”文雅轻声说道。
西鸢萝看了一眼便当,热乎乎的白米饭,红黄相间的番茄炒蛋,上面还撒着翠绿鲜嫩的青葱,外加一个金黄璀璨的糖醋排骨。文雅,从来不会这么奢侈。
“你不要说你不饿,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文雅有些难过地说道。
西鸢萝没有去碰那饭菜,但也没有拒绝。低下了头,盯着手中的书本,良久,忽然道了一句:“对不起。”
文雅刚刚想转身离去了,猛然听见她的道歉,又立在了当地,有些回不过神来。
“虽然你是白翠浓派来的人,但是你说的没错,所有一切错事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做的,是我自己放纵叛逆才导致了我的沉沦堕落,我不该将所有的错都推卸到你的身上。”西鸢萝低着头平静地说道。
文雅有些震惊和欣喜,“那,你是原谅我了吗?”
西鸢萝抬起头,眼眸清冷,说:“我根本没有资格恨你,又哪儿来的原谅不原谅。”
文雅提起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疑惑地打量着西鸢萝,小心询问:“鸢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她真的变得好不一样。
西鸢萝自嘲了笑了笑,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说:“遇到什么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西鸢萝了。”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文雅难掩失落,却有些期冀。
西鸢萝望着她,不是没有看出她眼中的失落和期冀,但是,她不怪她,并不代表她会再次信任她。
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对着她温温一笑,说:“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文雅想不想,立刻就点了头。
*
这一天放学回家,刚到客厅门口,就见白恩秀和白翠浓都在,她们面前放了一大堆的衣服首饰。白恩秀正拿着一条白色蕾丝连衣裙在身上比划着,笑得宛如开在春风里的花朵儿。
“妈,好看么?”
白翠浓笑得慈祥和蔼,柔声说道:“好看,我的女儿穿什么都好看。”
西鸢萝冷笑一声,走了进去。二人见她进来,都齐齐黑了脸,白恩秀还冲着她鼻子哼了一声。
西鸢萝扫了一眼桌上满满的衣服鞋子包包,随手挑起一个印着大大地coco夏奈尔标致的鳄鱼皮包,啧了一声,讽刺道:“以后挑东西,别挑标致这么显眼的,俗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哪家暴发户的女儿呢。”
白恩秀一把夺过包包,嚷道:“要你管。”
白翠浓白了一眼,喝道:“这里没你的事,给我上楼去。”
西鸢萝冷笑着横了她一眼,哪里将她的话放在眼里,反而走到两个首饰盒前,刚想伸手去拿,白恩秀猛地冲了过来,一肩膀撞开她,将两个首饰盒都抱在了怀里,回头怒瞪她,大声道:“别碰我的东西。”
西鸢萝被她撞得后退好几步,险些摔倒,顿时也怒火燃烧,厉声道:“你的东西?西家每年举行中秋晚宴,按例给每人打一份首饰。这些东西,自然有我一半。”
白恩秀闻言,侧过身,将首饰盒又往胸前紧了一紧,生怕它被西鸢萝抢走了似的。
白翠浓在边上嗤地冷笑一声,说:“谁说有你一半?这些,都是我给我女儿准备的。你若是想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