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理认得祖父?”钱坤诧异的抬眸,端坐起身子,提到自己祖父时与平日里的表情完全不同。
沐楚轻轻一笑:“自然。按辈分,他该唤我一声师叔。”
钱坤稍稍一讶,赶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躬身便拜:“师叔祖。”
噗——
刚送入口中的一口水喷了一半,还有一半刚好在喉咙间要咽未咽,这一下子就呛进了鼻子。聂新月猛咳好几声,才勉强张了张嘴:“失、失礼。”言罢直接跑出了屋子去咳嗽。
师叔祖。看着沐楚那张年轻的脸,再配上这个称呼,聂新月打心眼里没办法接受。
对于聂新月如此的反应,沐楚仅是抿嘴笑了一笑,手在空中虚虚一扶,一股柔和的力道便将钱坤扶了起来:“不必多礼,坐吧。钱坤,许久不见你祖父了,他可还安好?”
钱坤十分有礼的颔首答道:“祖父四处游历,已有多年不曾回来。不过前几日曾来信报过平安,身体还算健朗。”随即入座后,他忽地笑起,眼中闪现出金子般的光芒,嘴抹了蜜般的甜:“师叔祖年纪轻轻便当上一监掌理,真是令人羡慕。初次见面,还望师叔祖……多多关照?”
他眼巴巴色迷迷的盯着沐楚,眸子里光彩掠动,专注地注视着沐楚的没一个动作,似乎在期盼着沐楚的下一步动作。
沐楚视而不见地垂下眸子,缓缓将怀中翠翠有些发乱的头发捋顺,仿若无心的道:“上次见你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一转眼便这么大了。我也又虚度了二十个春秋。真是岁月不待人。”
这话好像只是转开了话题,实际却狠狠的打击了钱坤。第一,他们不是初见;第二,沐楚并不年轻。漫不经心的两句话,却把钱坤堵了死。他沐楚不是没有好东西,只是想从他沐楚手里理所当然的要见面礼?难。
除非……
沐楚望向在一边浑身不自在的周敦:“你且帮我看一下翠翠,我去取些东西。”
余光中钱坤刚刚黯淡下来的脸色倏地一亮。两眼放着光望了过来。
沐楚回望向他,淡淡笑道:“有些东西想要交与你祖父,你同我来。”
带着钱坤走入一侧聂新月的书房,沐楚一个弹指,在门前设了个屏障,才转过身来,面向钱坤,自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钱坤。
钱坤显然极度失望。然而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那张纸。
“让你祖父按照这图样,尽快帮我将这东西打造出来。你家世代在灵墟研习铸炼灵器,手艺我是信的过的。”沐楚笑着把手探入袖中,取出一颗内丹:“两百年的妖兽内丹,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我留着并无用处,送了给你,算是见面礼罢。”
钱坤脸上大喜。忙不迭的点头应下,手刚要触到那颗内丹,却又迅速的收了回去。他犹豫了下,才道:“想必师叔祖也知晓我族中规矩,这图样,我要看过之后,才能代祖父接手。即便是这样,若到时祖父不肯接,还是要退给师叔祖。”
这钱坤虽说爱财爱宝物,可倒也并非不学无术。算是个谨慎之人。
沐楚淡淡一笑,捏着内丹的手指间青光一闪,内丹便没了踪影。转而到了钱坤的手中。“见面礼便是见面礼,与此事有何关系?至于图,你尽管看。”
钱坤闻言迟疑片刻,才将手中内丹放入自己储物的空间香囊中,之后小心翼翼的展开沐楚给他的图,生怕弄坏了分毫。
他盯着那图看了半天,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平淡无波,变为惊愕,而后又因看不懂而深深的拢起眉,满脸的疑惑:“这物品上的花纹,似乎并不简单。像是……某种空间或是束缚法阵。可刻在这物上,似乎又产生不了什么作用。可否请教师叔祖铸造此物,是用来做什么?”
竟被看出来了?
沐楚仍旧微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惊讶和赞许的。钱坤不过二十几岁,便能将他那图上精心排布了的法阵纹刻看出个大概,实在难得。
似乎觉得这样问有些不妥,钱坤顿了一顿,便补充道:“这只是我好奇问问罢了,师叔祖若是不想回答便当是钱坤多嘴。”
“只是个送人的小玩意罢了。”沐楚笑着,大方的回答了钱坤。
钱坤一怔,视线不由自主的就往外面聂新月站着的方向挪了一挪,他忽然转正了头,似是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不该做的事。为了掩饰方才的举动似的,钱坤赶紧收好那图纸,把图安置妥当,方才道:“定替师叔祖转交祖父。”
可他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沐楚的眼睛。看那动作,沐楚便知道钱坤是猜到这东西送给谁了。于是他缓缓的眯了眯眼,嘴角的笑还是柔和的,可这样柔和的笑意中却渗出丝丝凉意。
“作为一个惊喜,我不想其他人知道。”
说罢他一翻手,掌心碧光一晃,光芒如绽开的莲花似的层层剥开,待光芒散尽,一颗拇指肚大小的内丹已静躺在他的手心,环绕着蒙蒙的白光。“这颗八百年的妖兽内丹,便是事成之后的谢礼。”
钱坤瞬间张大了眼睛,方才还一脸的严肃的脸,刹那间就迸发出灿烂的光彩,与如狼似虎的占有欲。就如同久旱之地的人,看见了甘露,恨不得马上扑上去一般。
妖兽内丹,是铸炼好的灵器的必须品。灵器上符咒的威力全要靠灵器内存储灵力的多少而决定,而妖兽内丹,则是提升灵器灵力最有效也是最便捷的东西。可内丹这东西,并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