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现在可是怀着孩子的人,为什么还要冒险把这么危险的人招惹到身边,我会替你联系疗养院,提供资金让她住进去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一楼大厅里周佩芷回到家以后听到这个消息便没有安静下来过,围着沙发一周不停转悠的样子着实侮辱了我在心里曾经送给过她‘冰山美人’的称号。
“我同意佩芷的看法,疗养院可以找最好的,或者干脆送到国外,但是无论如何不能接进周家。”片刻之后与我坐在一起一直故作思考状的苏灿没想到也很快接了口。
“对,苏灿这次说的没错,如果这个闲事一定要管的话就必须把她送到国外,越远越好。”自从苏灿住进周家二人的关系从来没有如同现在一样这么融洽过,倒是这一次一唱一和的攻势让我无力招架。
“我尽快找人开始联系。”
原来家里多出两个个长住的人也并非仅仅多了温馨如意的幸福时刻,当遇到问题的时候人多也便意味着分歧,这次候琴遭遇了更加刻不容缓的难题,我却不能像上次一样再次肆无忌惮、先斩后奏擅自做主的将她再次接进来。
“可这次的情况——”
“没有可是,虽然你是周氏的执行官,但是做决定不能这么武断,我们是民主家庭,少数服从多数的基本原则还是必须遵从的,送候琴进疗养院的决议高票通过,周佩辙不许再有异议、不许重审、拒绝上诉。”周佩芷用草菅人命的判官姿态三言两语之间快速为此次会议盖棺定论,我看向苏灿后者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两个人难得的团结起来一直对外,我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承认此次候琴再次踏进周氏家门无望。
苏灿和周佩兰两个性格迥异的人一同做起事来难得也有雷厉风行的时候,疗养院的相关事宜很快便定了下来。
在医院的一段时间里身体已经基本调养过来,候琴坐在轮椅上参观了自己的居室,长久的沉默着。
过来之前我没有勇气告诉她此行的目的地是疗养院,坐在车里的时候后勤还显得有些局促。开口说话的时候每字每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可自从踏进疗养院大门的一刻起,到参观完她的房间和现在从房间里出来在工作人员引导下参观这里的其他硬件设施都没有再次开口说过一句话,候琴长时间的沉默像是无声的鞭子一样抽打着我的内心,工作人员走在前面边走边进行简要的介绍,我和候琴的心思似乎都飘到了别处,横亘在二人之间的沉默越来越久,时间没过去一份,抽在心头的鞭子便越加沉重。
“在怪我吗?”应该会怪的,毕竟曾经想母女一样亲密无间相处过两年时间的二人。如今短暂的分别过后再次相聚居然要面临不能赡养的尴尬。
“如果不是还在怪我你是不会这么说的。”候琴忽然毫不避讳的看向我的眼睛。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一瞬间我居然没有办法直视她的眼睛。
片刻之后,回忆起自己的离场和当初的经历,冷静下来放回道:“都过去了。”
“我哪里有资格怪谁,在整个周家偏偏爱着辜负我最深的。最深辜负着的却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如同这段分开的日子一样,余下的生命中恐怕永远都将充满对你的愧疚。”
“不要这样说,毕竟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我都从来没有后悔过。”牺牲的不过是一部分的身体健康,换回的却是最渴望的家庭温暖。当时的我生命中最缺失的便是亲情,自小没有尝试过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对于候琴的出现才会无力抗拒。
候琴的疗养院没有远在国外,但距离我所生活的城市也不近。亲眼看着她安顿下来,才返回周家,毕竟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环境尚算过得去的居所中生活着才会不让人十分牵挂。
“还在为候琴的事耿耿于怀?”回到卧室后,我抱着软枕窝在沙发上。苏灿很快殷殷的跟过来。原来关于对候琴的安排他也多少有些感触,以至于软软的声音中也跟着认真起来。
“没有了,你们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姐姐,所说的话和考虑问题的角度一定是在为我着想,我不能太过自私,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辜负你们。”
“怎么忽然感触这么多。”他从身后将我揽在怀里,双手有意无意的护住小腹。
“嗯。”感触颇多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方才三人一起讨论的时候体会到两个家人大声争执只是希望能为我争取一个尽可能好的结果,这样的感觉很美好幸福。
“老婆,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苏灿以前偶尔也会用老婆称呼我,但自从确定知道怀上童童之后口口声声的‘老婆’叫的十分频繁,以至于直接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此时对他而言最贴合心境的称呼应该是‘孩儿他妈’。
“孩儿他爸,什么事?”
“真的跟孩子有关,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和佩芷商量过了,检查的时候医生不是说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周氏的最近的发展也很平顺,不如让佩芷暂时代替打理一段时间,等童童出世,你的身体调养好了之后再回去好吗。”
苏灿素日里不爱言语,出了商城应酬的场合,多数时候往往惜字如金,难得有一次对自己想要表达的主题打下一连串的铺垫,看着他耐着性子又不好发作的样子直觉的感到好玩。
“周佩芷怎么了?”
“亲爱的你跑题了……”
“回答我。”
“谁知道,女人的心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