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雅菲一行都以为可以顺顺当当进入无双城的时候,压根没有想到,会在清山上埋伏了一支土匪队伍,此时正等着她们进入视线。
“牛老大,你说行不行啊,我心里有些打鼓。”一个三角眼的女子有些怯怯的对身前一个牛高马大的女人说道“到底是皇差,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事?”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人给顶着,你没听军师说么?这可是京里来的信,只要我们不弄死那小皇子,其他的人算个屁。”
虽然这么说,到底那女子也有些发怵,眼见着送亲使团渐渐离她们越来越近,那女子想起京里贵人说的话,牙一咬,跺脚说“干,老娘赌了。”
土匪们冲下山的时候,卓萱她们刚刚走过那条狭窄的山道,这真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人群被惊扰,四散逃跑,串儿本来是紧紧护着林霄的,可是随着人群惊散,他被人狠狠的撞在了地上,马惊了,长诙一声,突然向前奔去。
“主子,主子,糟了。”串儿惊慌失措,大喊着爬起来,追着马向前追。
林霄本来已经难受之极,此时被惊了的马车颠簸着向前拖着,不由心里暗叫一声苦也,眼见马车冲散慌张的人们,离陡峭的悬崖越来越近,林霄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拼了命般的滚下了马车,最后昏厥前,是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感。
良久之后,林霄只觉得头疼欲裂,似醒非醒间,仿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支起耳朵,希望把这天籁般的声音留住,可是终究支撑不住,眼前一片黑暗,再次跌入沉沉睡乡。
无双城内,城主府邸,枫染阁外,一身青衣的女子眉宇间熏染着浓浓的抑郁,一双昔日清潭般透彻的双眸,此时满是挣扎。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秩弧!
“既然如此不舍得,江大人为什么不进去?”卓萱摇着手里的折扇,一脸似笑非笑的亭后转了出来。
“见过卓王。”江雅菲并不回答刚才卓萱的问话,神色淡然的给她见了礼。
卓萱看着眼前这个迅速恢复了风清月明般神色的女子,不由叹息道“江大人,我真想看看你这金刚石般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究竟有没有能让你动摇的事情,或者人?”
江雅菲看了眼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淡淡道“卓王,天色不早了,今天事发突然,也劳累卓王跟着忙乱,还请卓王以身体为重,早些安置吧。”
江雅菲拱拱手,卓萱摸了摸鼻子,摇摇头,似是对这米罗国昔日铁面无私的提刑官有些无可奈何,她哈哈一笑“安置好,早些安置,你不说,我还真有些累了。”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江雅菲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终究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回到无双城主安排的客房时,张韵芝早就等候多时,此时见江雅菲回来,不由起身关切的问道:“醒了?”
江雅菲摇摇头,“韵芝,你对今天的事怎么看?”
也是江雅菲和林霄昔日的这一段公案当年实在是太过轰动,虽然当时张韵芝已经回到故乡,可也听人提起过,今日小郡王林霄要吃回头草,不得不说,这对江雅菲和梁寒实在是个很大的考验。如果林霄明明白白的提出来,江雅菲到好处理了,不过一口回绝就是,偏偏,他不说,却这样一路相随的跟着,其心昭然,但是你又无法出口相拒。
江雅菲再是个铁面无私的女子,到底也首先是个人,而那个又是曾经有过感情结发三载过的男子。
张韵芝不知道自己该同情谁更多一点,想到此,她不禁想起那个故作坚强,被自己拒绝了心意的皇子艾珏,一时又有些怔然。
“韵芝?”江雅菲见她久久不答,便又轻声唤了一声。
“啊?江大人?您说什么?”张韵芝匆匆回神后不由慌乱道。
“天色已晚,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说吧。”江雅菲见她一脸疲态,不忍再留她议事,便不再提及刚刚的话题。
张韵芝有些歉然“抱歉,大人,刚才我有些走神了。”
江雅菲淡淡说道”去好好睡一觉,明日我们再说。”
张韵芝只得告退,她走后,江雅菲并没有丝毫睡意,她眉头渐渐皱起,在屋子里慢慢踱步。
今日山贼一事事发突然,当时确实很是凶险,如果不是无双城的援军来的及时,说实话,后果确实不好收拾,事后,她们也曾仔细的查看了这些匪徒的身份,发现,她们内里的穿着打扮更像是米罗国和圣林交界处混居的爪维人,可是爪维人一向在密林深山里居住,甚少出山,并且爪维人本身又分为几个大的部族,白爪维、克白爪维、爪维、青维,几个部族的首领轮流执掌爪维部权,五年一换,而今年分明还是属于克白爪维的首领紫童执掌大权,紫童这人素来奉行与周边两国交好的政策,绝对不会做出派潜族人劫皇子的事情,难道说,爪维族内部出了朝廷所不知道的大事?
这边江雅菲兀自想着事情,那边小郡王林霄服了药后,渐渐醒转了过来。他的手刚一动,就被一个带着哭腔的人给扑了上来“我的主子啊,你可真是要了奴才的命了,你要是再不醒,奴才也不能活了。”
听到串儿嚎啕的哭声,林霄的心里终于觉得安定了下来,还好,万幸,没有落入那些恶人的手里。